“我曾經，也是跟你，或者說是你們所有人，一樣的想法。”
蘇寒又道：“晉升祖聖三百萬年，我尋遍聖域，出入各大祕境，吞噬無數靈丹妙藥，也找過太多太多的強者切磋。”
“我以爲，我能通過這些，將我的道，演變成祖聖之後，演變成更高的境界。”
“我從未想過，主宰跟其他的境界不一樣，直至有一次……”
說到這裏，蘇寒忽然停頓下來。
“有一次怎麼了？”
舜全和古靈都聽的入迷，連忙追問。
夏冰和雲霓也是露出着急的樣子。
以他們現在的修爲，自然是參悟不透蘇寒所說的話，但這對他們而言，絕對是最寶貴的經驗。
“直至有一次，我遇到一個聖域本土出生的修士，當時他還只是靈境而已，因爲我變幻了模樣，隱藏了氣息，所以他並不知道我的身份。”
蘇寒又道：“當時他問我，有沒有一種可能，在靈境的時候，就打破常規，走出自己的道？”
“自那時起，我才明白，原來，一直是我走錯了路。”
“一語驚醒夢中人！”古靈微微點頭。
其實，這所謂的‘大道’，跟道聖的大道九千，也有莫大關係。
也可以說，道聖之時，所演化的大道，其實就已經預示了以後的成就。
只不過，從來沒人會認爲，道聖之時的大道演化，會牽扯到祖聖之後的境界。
“我問你。”
蘇寒望着舜全，微笑道：“你有兩大本尊，並且都是七重祖聖的修爲，更有無數手段，可是……你知道自己的大道，到底是什麼嗎？”
舜全一怔。
“大道……”
他喃喃自語着，心中卻是一片迷霧。
是啊……
自己的大道，是什麼？
是天使一族的血脈之力？還是自己修習的數種秩序？亦或者，是某一種功法，以及手段的延伸？
不，他不知道！
“天下術法，雜而不精。”
蘇寒輕輕搖頭：“修士，以自身爲基礎，以功法爲輔助，以術法爲保命。我們必須要兼顧這些，但終究還是要從某一條道路上，開始延伸演化，方能洞徹萬古，一朝明悟。”
“我明白了。”
舜全起身，雙手抱拳，朝蘇寒深深一拜：“今日，聆聽聖主一席話，舜全深有感觸。”
“我已經不是聖主了。”蘇寒露出苦笑。
“其實我很想知道，當時點醒你的那個靈境修士，到底是誰？他如今如何了？”古靈問道。
“早已隕落，化作白骨，我親手埋葬了他。”
蘇寒道：“挺可惜的，他悟性驚人，奈何資質一般。當時我受到啓發，陷入閉關，本打算突破之後，報答他的恩情，但當我再次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死亡，且僅僅，只是因爲一顆低級丹藥的爭鬥。”
悟性與資質，不能同一而論。
“那的確是太可惜了。”元靈和舜全同時搖頭。
“也罷，若他當時沒死，也早晚會被我而牽連。”蘇寒又道。
聽此，舜全和古靈對視一眼，都明白蘇寒的意思。
“那這一世呢？”
古靈抿了抿嘴，問道：“上一世，你找出了自己的道，現在重生，且恢復了聖境修爲，肯定會找到，比上一世，更強大的道吧？”
“道……”
蘇寒目中露出一抹迷茫：“說實話，這一世的我，太過焦慮與急躁，只顧當下，還真沒考慮過以後。”
“復仇固然重要，可若是修爲被限制，成功的概率就會無限縮小。”古靈道。
“我知道。”蘇寒輕輕點頭。
說歸說，但實際上，他並不是真的沒有考慮過以後。
只是，他身上所擁有的東西，實在太多太多。
本源足足九道，至尊大道都已經有了兩條，還有九大本尊、四大修爲層次……
可以說，隨便拿出一樣，都可以成爲蘇寒以後的道！
而且，這其中的任何一種，都是其他修士可望不可即的。
但是，如蘇寒所言——
天下術法，雜而不精！
就拿蘇寒本身來說，擁有這些手段，他的綜合戰力的確提升的極其恐怖，但也在提升的同時，大大縮減了蘇寒修爲的提升速度。
如果蘇寒只是修習九大本尊，或者只是修習四大修爲層次，甚至，將四大修爲層次拆分開來，只是修煉武道，或者是肉體！
那他現在的修爲，絕對不止二重虛聖，要高出太多太多。
這，就是駁雜！
欣慰的是，蘇寒術法駁雜，但並未不精。
可這也只是眼下來說，如果蘇寒以後想要突破主宰，就必須要做出選擇。
“拋棄九大本尊？拋棄四大修爲層次？亦或者……拋棄本源？”
每當想到這些的時候，蘇寒都會堅定而又決然的搖頭。
不，這絕不可能！
這一世，他耗費無數努力與心血，方纔擁有此刻的成就，任何一種，都等同於他的左膀右臂，絕不可能割捨！
“你現在只是虛聖，道未成型，真正要做決斷的時候，還得是道聖。所以，你還有大把的時間來考慮。”古靈道。
蘇寒沉默。
望着一幕，古靈不由暗歎了一聲。
他知道蘇寒的全系魔法屬性體質，也知道蘇寒的十重準聖武道修爲，更知道，蘇寒身上，必然還存在着其他的手段。
想要重回主宰，就必然只能選擇其中的一種。
“我當初，也是經過了無數個日夜的猶豫不決，最後才做出決定。”
古靈又道：“不過，若真能達到主宰，其他的，還是可以繼續修煉。”
“何其艱難？”
蘇寒搖頭一笑：“就拿魔法來說，誰能知道，七階法神的上面，又是什麼境界？又該如何去突破？再者而言，如果武道修爲突破了主宰，那就要儘快提升到更高的境界，如果再兼修其他，必然會大大降低修煉速度。”
這一次，輪到古靈沉默了。
因爲蘇寒說的十分正確，古靈自從得知了主宰的各大境界之後，就全然放棄了其他，專修武道，以追求更高的境界。
“上一世，你就能開創人族先河，成就第一位主宰之境。”
古靈望着蘇寒，堅定的道：“我相信，這一世的你，依舊能夠撥雲見日，重鑄巔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