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雲清忍不住瞪大了眼睛:“認!不管是啥樣的我都認!”
隨後一臉欣慰和祝福地道,“表姐,我很高興你走了出來!”
她曾擔心以鄭玉敏細膩又自尊的性子,被趙光宗這個渣男深深傷害之後,再也不會接受男人了。
畢竟當時她曾一度絕望到想去尼姑庵裏做姑子!
如今有這般的轉變,着實讓她驚喜。
想起以往,鄭玉敏多少還是有些傷感的,不過也就是片刻的事兒,眉眼又恢復了神采和幸福:“剛來蜈蚣山的時候我也沒想到有這麼一天的。
那個時候我天天的魂不守舍的,王妃怕我出事就讓成武跟着我。
有一次我去懸崖邊坐着吹風,只是單純的吹風,成武以爲我要尋死很生氣,劈頭蓋臉罵了我一頓,然後抱着我的腰就跳了下去。
他說讓我感受一下死亡!
我着實是嚇傻了,說也奇怪了了上來之後,我竟是慢慢地就想開了!
爲了那樣一個男人要死要活地不值得……”
說着鄭玉敏又不好意思地低頭:“清兒,我以前可是從來沒想過嫁一個武夫的,但是從那天開始我心動了。
是他讓我知道以前的我是多麼地懦弱和矯情。
也是他讓我知道生命的可貴!
當然了,最要感謝的還是清兒你,把我從深淵中拖了出來!”
“最該感謝的是你自己!”
沐雲清是真的放心了。
……
鄭玉敏陪着沐雲清在攬月閣用了午膳,沐雲清本想着留鄭玉敏同她一起小憩一會的,只是不大會的功夫成武來接人了,說是該回去歇着了。
在沐雲清的打趣下,鄭玉敏快步走了。
送走了人之後,沐雲清着實累了,她躺下的時候,腿腳又腫的不成樣子了。
白羽和景緻一邊幫着她按着,一邊心疼的不行:“這一上午王妃可是沒歇一會,這麼下去可是不行,屬下已經吩咐了半道的守衛,這幾日不讓任何人上來叨擾王妃了!
這哪裏是休養啊?
明明比在京城都累!”
沐雲清笑着擺擺手:“你們誇張了,我總共也就這麼幾個親人,也都見了,旁人也自然不會來的!雖然有點累,但想想也怪高興的。
表姐嫁的如意,如今連皇貴妃和陛下都和好如初了,旁人自然都很順遂,我聽着也高興着呢!”
沐雲清再一次慶幸當初做出的選擇了。
如今的一切才正是自己真正想要的!!
之後的日子,沐雲清每一天都過得很安逸。
李懷瑾風雨無阻每日像是上下班一般的回蜈蚣山陪着她,極盡溫柔和體貼。
趙氏,康王妃和樂雲瑤時不時地或是一起,或是輪流地過來跟她說話。
閒暇之餘,她就是埋頭修訂飛雲山莊醫學館的教材,以供藥王谷將來的總學館使用,同時也時刻留意着藥王谷那邊的情況。
愜意的日子總是過的飛快!
一個多月後,在沐雲清把最後一本教材給修訂好,到院子裏透口氣的功夫,肚子突然疼了起來,她忍不住喊出了聲。
這一聲動靜,可是讓山上的人瞬時都緊張了起來。
趙氏當即讓人去京城報信,讓李懷瑾趕緊回來。
她可是記得沐雲清說過的這次回來也是想着不讓李懷瑾再錯過第二個孩子的出生的!
都說這第二胎生快,她真的害怕這次來不及,又成了這夫妻兩個的遺憾。
只是趙氏的這個擔心隨着李懷瑾瘋一樣的策馬趕到,而變成了都說二胎快,怎麼這都兩個多時辰了還生不下來?
她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
李懷瑾更是看着沐雲清疼的滿臉大汗臉色鐵青的樣子,心疼的不知所措,握着她的手一遍遍地親吻着。
二胎都這樣,那生南兒的時候得痛苦成什麼樣子?
“別,別擔心,不會有事的,啊……”
沐雲清見李懷瑾赤紅的雙眸,眸色中盡是愧疚和不安,她擠出了一抹笑容安慰着他,不想話一開口,腹中一股大力撕扯的絞痛讓她忍不住痛呼出聲。
李懷瑾身子抖動的厲害。
看着接生婆怒道:“幹什麼喫的?王妃都疼成這樣了,你們快點啊!”
“是是是!”
接生婆也是急的滿身是汗。
她們也想快點啊,但這事兒也不是她們說了算的!
關鍵得看產婦,但這話可不敢說。
說了李懷瑾還不得一掌將她們給劈了。
沐雲清也是沒想到第二胎會這麼艱難,不比她生李南時好受一點,而且甚至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更難以忍受一些。
一開始還有個間歇能夠讓她緩和一會,甚至安慰上李懷瑾和趙氏兩句。
之後密集的痛楚已經讓她無暇顧得這些了。
唯獨的一點清醒就是儘可能地跟接生婆溝通宮口開指的情況。
她之前預想的比較樂觀,身子和孩子各方面條件都是最佳狀態,認爲普通的接生婆加上自己足可以應對了,根本沒想到再次遇到難產的情況,更是沒有針對此有任何的預案。
但是目前出現的情況顯然已經超乎了她的想象,甚至讓她有了一絲的恐懼。
宮口開八指已經一個多時辰了,並且還是很正常的頭位,但是她的腹中除了撕裂的滔天劇痛之外,卻是沒有感覺到孩子有迫不及待要衝出來的感覺,這讓她有心用力卻是徒勞。
可是又懼怕這般下去,孩子會在她的腹中窒息,趁着她還有一絲理智的時候,把一應的接生婆都趕了出去,也讓樂雲瑤強行把趙氏給拉走了。
屋裏就剩下了她和李懷瑾兩個人,她使勁兒地攥着李懷瑾的胳膊,大口大口地吸着冷氣:“李懷瑾,不能再耽擱下去了!
不然孩子恐怕會窒息。
你把我的藥箱拿過來,我教你把孩子拿出來!”
“不行!”
李懷瑾猛地瞪大了眼睛,“清清,不行,我不能……”
沐雲清這是要他拿刀啊。
他不是秦殤,可是一點醫術都不懂啊!
沐雲清急了:“你是要眼睜睜地看着我們母女一屍兩命嗎?李懷瑾你在戰場上廝殺那麼多年,怎麼還害怕這點小事兒?
這只是一個小小的手術,你保證你只要按照我說的做,就不會有任何問題,我自己能夠感覺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