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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一出，福公公和趙雲升都同時皺起了眉頭，這張側妃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唯一的嫡親血脈，她把世子李旭放在哪裏了？
他們能意識到，永嘉帝比他們更敏銳，一聽張華馨說這話，他本就不耐煩的臉黑如墨汁，冷聲道：“福全，讓人把孩子抱走！”
正在哭訴的張華馨一聽，面色驚恐地把孩子摟的更緊了：“父皇，您要做什麼？兒媳現在只有晟兒了……”
“他哭的朕聽不到你說話！”
永嘉帝的話讓張華馨一愣，緊接着福公公就把孩子抱了過來，然後出了御書房，不大會的功夫又回來了：“張側妃放心，孩子交給嬤嬤帶回去了！”
張華馨這才放心。
“你剛纔說什麼？說宮裏的人都苛待你，說他們攔着不讓你見朕？”
永嘉帝面色黑沉，言語聽起來也很是平靜。
但不知爲什麼，張華馨卻是有種膽戰心驚的感覺。
只是都走到這裏了，怎麼着也得爲自己爭取一把，於是心下一橫，擡起了頭：“是，父皇！從太子走後，東宮都宮女太監就各種懶散，敷衍。
兒媳的話根本沒人聽。
他們都說很快燕王和燕王妃都要搬進來了。
說兒媳和孩子死賴着不走，沒臉沒皮……”
說着這張華馨就涕不成聲了。
她曾聽自己的姑母張皇后說過，永嘉帝最是看中兄弟間的和睦。
若是知道李懷瑾在自己兄長屍骨未寒時，就着急忙慌地想要入主東宮，肯定會大發雷霆的。
可是她卻是不知道她這話一出，福公公和趙雲升心中同時罵了她一聲蠢貨。
雖然這件事兒，大家都心知肚明瞭。
但還別說直到現在誰也沒有提及過。
道理大家也都明白，就是寧王的事情影響面太大，大家都忙着各種善後處理，各種而且太子名義上也是爲國捐軀的，所以雖說是遲早的事兒，但的確不適合現在提。
本以爲朝臣們會先坐不住。
不想着第一個冒頭出來的竟是張華馨。
張華馨說完就委屈地低下了頭，就期待着永嘉帝火冒三丈的反應。
不想半天后竟是等來了永嘉帝心不在焉的一句話：“是嗎？都誰說了？”
張華馨愕然擡頭。
看到永嘉帝面色雖然沉着，但卻沒有一點動怒的跡象。
莫不是說這事兒是真的？
她頓時心裏慌了。
她之所以有底氣，是覺得永嘉帝還是站在東宮這一邊的！
認爲只要自己一說，永嘉帝肯定會遷怒李懷瑾的。
不然也不會讓自己進御書房了。
可是如今這……
“朕在問你，都誰說了？”
永嘉帝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張華馨嚇了一個哆嗦，言語也不利索了：“很，很多人……”
“趙雲升，把東宮的人都給朕帶出來，一個個問！”
永嘉帝這話一出，張華馨下意識要阻止：“父皇，不要……”
要知道裴瑩走了之後，東宮上下都換成了她的心腹，要是這些人被帶走了，她以後找個辦事的人都沒有了。
“怎麼？怕朕去問？還是說你在騙朕？”
即便如福公公所言，永嘉帝現在的腦子沒以前清楚了，但就張華馨那點小伎倆根本就不夠看的。
“不，不是……”
張華馨已經開始慌亂了。
“既如此，那就去問，給朕問清楚了，朕的意思是怎麼走漏的風聲，查出來朕決不輕饒！”
永嘉帝這話一出，都把福公公和趙雲升震驚到了。
更不用說張華馨了。
她一臉不可置信地看着永嘉帝。
她沒聽錯吧？
剛剛他說的時候那是他的意思？！
“父、父皇，您……太子可是爲了您送命的，他這屍骨未寒，您怎麼可以如此做？”
處於巨大震驚之下的張華馨，腦子一抽，質問的話就說出口了。
“朕怎麼做，還用你來教嗎？”
永嘉帝怒意越發明顯。
張華馨身體已經開始發抖了：“不，不敢，父皇，兒媳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只是想讓朕猜忌懷瑾，讓朕扶持你的兒子上位？”
嫡親血脈？
在聽到張華馨這句話的時候，永嘉帝就知道她的小心思了。
“兒、兒媳不敢，兒媳沒有這麼想過，還請父皇明察！”
張華馨嚇癱了。
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以爲掩藏的很深的想法一眼就被永嘉帝給識破了。
“張華馨，在朕面前，收起你的小心思！朕本想看在李晟的份上饒你不死的，沒想到你居然還起了旁的心思，既如此，那就隨了你的心願！”
想起怒極反而又平靜了下來，永嘉帝的聲音越發平緩。
可是說出來的話，讓張華馨渾身顫抖不已：“父、父皇，您……您……這麼對兒媳，太子會死不瞑目的！”
張華馨再沒想到，永嘉帝竟是對自己起了殺心。
慌亂之下只能再次搬出來李玄成。
不想永嘉帝突然笑了：“他當然會死不瞑目！他聯合寧王坑害自己的老子，坑害大雍百姓，他有何臉面能瞑目？”
張華馨陡然瞪大了眼睛。
是……太子要造反？
“怎麼？你真的以爲太子是爲了救朕死的？那不過是朕要臉嫌給祖宗丟人！”永嘉帝想到那日那一幕，心頭的挫敗感就忍不住上涌。
太子！
自己在他身上花費的心血最多。
到頭來卻是差點毀了他一直在竭力守護的大雍江山。
與其說他很李玄成，還不如說他無法解釋自己的失敗。
“還有你爹，他同寧王狼狽爲奸要置朕於死地，他犯的罪都夠朕抄你們張家九族好幾次了。朕之所以還讓你安生在東宮活着，不夠是不想晟兒這麼小就沒了親孃。
可誰知你同你爹你姑姑一樣心思惡毒。
竟是敢覬覦皇位？
真是不思量力不知所謂。
朕寧願晟兒沒有親孃，也不能讓你這個心術不正的蠢貨把他給帶歪了！”
永嘉帝話音落下，就有禁衛軍衝了進來，將張華馨給拖了出去。
“不……”
張華馨發出了一聲淒厲的喊聲，隨後聲音就消失了。
永嘉帝黑着臉看向了趙雲升：“朕給你三天時間，把東宮裏的人都給朕清理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