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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放心，奴婢們定不會讓王妃失望！”
如此大的事情交給了她們，慕夏和青梧知道這是沐雲清對她們的信任，齊齊鄭重地應允着。
“做善堂，咱們不爲名聲不爲利益，一切以善堂內的孩子和老人爲先，所以之後我暗中出資這件事兒不要讓旁人知道，免得給殿下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沐雲清想了想又叮囑了一句。
如今朝中形勢微妙，燕王府的一舉一動都被外面的人頂着，做各種解讀。
她不想讓一件純粹的事情，沾染上其他的色彩。
慕夏和青梧互相看了一眼，隨後重重地點了點頭。
心裏卻難免替沐雲清難過，只是想做一件對百姓有利的事情，居然還不敢光明正大，真是憋屈。
剛想抱怨一句，就見沐雲清擺了擺手：“擺早膳吧！”
慕夏和青梧應聲下去了。
正喫得時候，蘇柔回來了，沐雲清問了幾句蘇夫人的狀況，知道沒事後就放心了。
用完早膳，沐雲清將事先準備好的給康王爺和康王妃的藥交給了蘇柔，讓她替自己到康王府走一趟，並叮囑她取二人的血樣回來做檢查。
寧王一事對康王府的影響頗大，康王爺和康王妃心頭鬱結是難免的，越是這個時候越不能忽視身體上的細小症狀。
蘇柔應聲離開。
沐雲清裹上了大氅要出門。
慕夏和青梧趕緊攔着了：“王妃，外面的雪還在下着，地上溼滑，還是不要出門了，您想要什麼奴婢替您去辦！”
這天氣出門，平常人稍不留神就會摔上一個跟斗，更何況像沐雲清這種即將要生產的孕婦了。
“那青梧你去告訴秦殤，就說我有事找他，在殿下的書房等他！”
沐雲清想了一夜還是覺得她和秦殤之間的芥蒂要儘快解開。
本想着在院子裏的亭子裏說開的，但是雪天出門，也是平白讓下人們提心吊膽，也就改了主意。
青梧答應着跑走了。
慕夏知道沐雲清這已經是妥協了，再阻止也不太合適了，好在大書房離清音院也不遠，她喚來了白鴿一起扶着過去了。
秦殤進來的時候，沐雲清正背對着他站在書架前拿着一本書看。
看着她即便是到了孕晚期也依然苗條的身形，秦殤有些恍惚。
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見到她的情形。
那個時候的她清冷瘦削渾身帶刺。
可是如今僅僅從背影看就能感受到溫暖和柔和。
曾經他有過奢望希望用自己的心能夠溫暖她，只是奢望終究是奢望……
聽到腳步聲，沐雲清回頭，看着秦殤在出神，她笑着放下書冊：“秦莊主，年紀輕輕就有了白頭髮了呀，可是爲何事發愁啊？”
秦殤不解，下意識去摸頭，溼漉漉的觸感讓他明白了沐雲清的打趣之意，當即笑道：“忽如一瞬白頭，原來竟是天露！”
一聽說沐雲清有事情找他，就趕緊過來了，連斗篷都沒來得及披，頭上自然免不了落了些雪花。
沐雲清聞言撇了撇嘴：“不愧是秦莊主，連頭上有雪這事兒竟是能說得如此風雅，我等俗人真是望塵莫及啊！”
秦殤溫和一笑，隨後斂了笑意：“可是身體不舒服？”
看着秦殤緊張的樣子，沐雲清心頭的內疚感更甚。
“你忘了，我身邊大小算起來也有三個大夫了，哪裏能有什麼不舒服。我找你，是想跟你說些其他的事情！”
“什麼事？你說！”
只要不是身體不舒服，秦殤就放下心來了。
想着估計是醫學館的事兒，也就安心坐下了。
沐雲清給他倒了一碗茶，而後才幽幽地開口：“說起來我們認識有快三年了吧，我記得第一次見你，你是給沐雲福看病，那個時候你給我的印象是空有一副謫仙皮囊的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江湖騙子……”
說到這裏沐雲清頓了頓。
秦殤有些意外，而後忍俊不禁：“讓你見笑了！”
他怎麼也沒想到沐雲清曾經那樣看過自己。
其實那時他也不知道爲何突然間就轉了性子……
沐雲清也跟着笑了：“後來你以秦南月的身份進入了沐王府，經過一段時間瞭解後，發現你是貨真價實的謫仙。
如高山雲霧，如清風明月，如水中光影，如夢中華彩，讓人嚮往卻不敢觸碰，怕褻瀆怕破壞這種美好……
雖然之後我們做了朋友成了知己，但是我內心一直還是有那種卻步的感覺的，覺得自己是個俗人，能跟你這般神仙般的人物交心，實在是榮幸之至！”
“雲清，怎麼能這麼說？你在我心中才是完美無缺的人，一心爲民從不計較個人得失！”
秦殤心裏咯噔一下。
但是聽到沐雲清把自己和她區分開來，是要分道揚鑣了嗎？
沐雲清搖了搖頭，認真地道：“那都是表象，其實我有很多缺點。
而且我做很多事情並不是無所求，相反我都有目的，都有自己的私心！
就比如跟你合夥開礦，是爲了賺銀子。
開醫學館也不僅僅是爲了培養人才，也是爲了以後萬一陷入困境時，這一項舉措能夠爲自己贏得翻盤的機會。
還有我出嫁那日，沐雲薔被侮辱也是我一手算計的。
就連二房兩個孩子不是親生的事兒也一直在我的謀算之中。
還有歐陽少康，很多你不知道的事情，手段也並不正大光明……”
“雲清，你……爲何突然要說這些？”
秦殤聽着沐雲清一條一條述說着自己的自私自利，忍不住打斷了她。
“我是想知道在你知道我並不是那麼品德高尚後，你會因爲這些看輕我嗎？”
沐雲清問的很認真。
秦殤絲毫沒有猶豫就否認了：“當然不會！以你的身份有些事情是必須要算計的，甚至你知道算計，才讓我覺得是正常的！”
“那你爲何會覺得我會因爲你求李懷瑾放洛依依一條生路，而對你有別的想法呢？你是不是把我想的太冷酷刻板了？”
沐雲清這一反問，讓秦殤忽然明白了她剛纔說那一番話的目的了。
一時間神情有些難掩的複雜，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半晌後纔開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