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懷瑾已經想好了。
如今北齊和南平都在鬧內鬥，北境和南境都安穩的很，京城那邊也都一切安好，如此正是他可以抽出時間來陪沐雲清四處遊玩一下。
好好彌補對沐雲清的虧欠。
聽到這個沐雲清也來了精神：“你之前不是說你的封地南陽也有一片草原嗎？我們就去哪裏吧？
到時候我要跟你賽馬，我們還可以紮了帳篷，晚上躺在地上看星星……”
到底也是身心疲憊了，沐雲清也想着偷個懶順便度個假放鬆放鬆自己的。
“好，那就去南陽！”
南陽那個地方，從受封之後他一趟也沒去過，也是時候該去看看了。
“咱們在南陽住一個月，然後去飛雲山莊看看秦老夫人……”
聽到沐雲清這個提議，李懷瑾有些無奈地道：“你這是還在惦記着你的醫學館？”
就知道這丫頭讓她閒着她也閒不住。
沐雲清吐了吐舌頭：“順便嘛，主要是爲了看看秦老夫人，她的病症也需要定期檢查的！”
說到這裏，沐雲清腦海裏突然閃現了啞姑的面孔，想到她那張跟景雅一模一樣的面孔，她眉心又皺了起來。
這個啞姑跟景夫人到底是不是一個人？
她爲何會在飛雲山莊？
秦老夫人把她留在飛雲山莊究竟是意欲何爲？
“怎麼了？可是頭又脹了？我給你按按？”
這些日子，沐雲清累的時候就往他腿上一趟，他也便順手給她按壓太陽穴，已經成爲了習慣了。
“沒有，我在想齊佑寒的事兒也該跟蘇柔說了，哎……”
啞姑的身份在她搞明白之前，不想讓李懷瑾知道。
這可是關係到飛雲山莊的安危，以及李懷瑾和秦殤的關係的。
所以她隨便找了個話題給遮掩過去了。
同時心裏想着到時候她要想辦法一個人去飛雲山莊。
李懷瑾自然是想不到她心中想的是完全不相干的另一回事，便點了點頭：“確實！”
其實齊佑寒醒過來之後，就見過蘇柔知道她有孕的事情了。
不過蘇柔騙了他，說她在這期間已經成親了，孩子的父親是北齊軍營裏的一名將士，已經喪生在他發瘋時的威力之下了。
言辭種蘇柔非常地很齊佑寒。
齊佑寒懊惱不已，自覺自己沒臉見蘇柔，如此蘇柔倒是落了一個清靜了。
只是那個時候沐雲清尚且不太確定齊佑寒的身體傷害究竟有多大。
如今這般，也是讓蘇柔選擇的時候了。
“那我去看看蘇柔！你去跟蘇太醫交代一下準備要回去的事情吧！”
之前確實沐雲清想要把蘇太醫先行給送回去的。
但是蘇太醫不放心蘇柔，所以一直沒走。
如今經過了兩個多月的診治，蘇柔已經能跟正常人一樣下地走動了，只不過還是被沐雲清留在她們的帳子這邊，很少出門。
沐雲清過去的時候，蘇柔正躺在躺椅上曬太陽。
這也是沐雲清建議的，每日在日頭不是很毒辣的時候，曬曬太陽補補鈣。
如今她已經有五個月了，很是顯懷了。
看着她撫摸着小腹面色上滿是平和的時候，沐雲清心頭嘆息了一聲。
這丫頭也是選擇了一條最艱難的路走。
“師父，可是孩子有什麼問題？”
看着沐雲清眼裏的不忍，蘇柔心裏一陣緊張。
同前世孕檢一樣，每隔一個月，沐雲清都給蘇柔和她肚子裏的孩子檢查一次。
昨兒個是剛抽過血的，按照慣例今兒個結果應該已經出來了。
“別擔心，你和孩子都沒事兒，我找你說點別的事情，走，咱們到帳子裏去說！”
說着她和慕夏將蘇柔扶了起來，到了帳子裏後，慕夏在外面守着了。
“師父，到底什麼事兒？”
沐雲清剛纔的眼神着實嚇到蘇柔了。
總覺得跟她的孩子有關。
“齊佑寒體內的毒基本上沒什麼事兒了，剩下的就是他自己恢復和調養的問題了，我和殿下打算着這兩天就跟北齊皇辭行回大雍！”
沐雲清扶着蘇柔坐在了榻上，她自己搬了個凳子坐在了她的對面道。
蘇柔開始是有些驚訝的，不過隨後釋然地點了點頭：“算起來師父也來了有兩個多月了，是該走了！”
“所以我來問問你是怎麼打算的？跟我們一起走還是留下？”
很早之前沐雲清跟蘇柔說過的，到時候讓她自己做決定。
“我跟你們一起走！”
幾乎沒有猶豫，蘇柔就做了決定。
當初讓李懷瑾和沐雲清幫忙編了一個孩子父親另有其人的謊言，爲的也就是現在能夠脫身。
沐雲清也不意外。
當初自己猜想到蘇柔堅決留下這個孩子的複雜原因後，她就跟蘇柔分析過孩子一旦曝光之後的後果，蘇柔最終還是選擇了保護孩子。
“有一件事情我想我得告訴你，關於齊佑寒的身體……”
沐雲清嘆息了一聲，最終還是開口了。
“師父不是說他身上的毒已經解了嗎？”沐雲清這神色讓蘇柔很是意外。
“毒是解了，但解了不代表着什麼事兒就沒有了！”
見蘇柔一臉不解的樣子，沐雲清接着道，“豹子吼這種毒本身就是以消耗身體爲代價的，而且他中了兩次，尤其是這次爲了保他的命徹底解毒，不得已我採取了極端的法子。
所以對身體的傷害極大。
以他目前的情況看，縱然是好生將養着也沒幾年活頭了！
而且他已經沒有了生育能力……”
最後一點對着齊佑寒時，沐雲清沒說，怕太過刺激人。
蘇柔聽的目瞪口呆，半晌沒有緩過來。
半晌後，纔開口：“師父的意思是……”
沐雲清笑着搖了搖頭：“我沒什麼意思，就是覺得不能瞞着你，讓你知道實際情況，你自己做決定。
還是那句話，無論你做出什麼決定，我都支持你！”
蘇柔低下了頭，雙手不停地搓着，可見心裏頭很是掙扎。
沐雲清也不再逼迫她便起了身：“你想想吧，想好了再告訴我！”
蘇柔木然地點了點頭。
走到帳子門口時，沐雲清忽然想到了什麼，又停下了腳步回頭：“蘇柔，了因大事曾經送給我一句話，讓我受益至今。
他說在你很難抉擇的時候，就拋開一切的雜念聽從你自己的心！”
蘇柔猛地擡頭，看到沐雲清明眸中的鼓勵，她心頭一下子敞亮了，當即起身有些迫不及待：“師父，我想好了，我跟您和殿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