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瑾,你站到一邊去!”
永嘉帝腦殼一陣疼,開口呵道。
李懷瑾看了沐雲清一眼,抿脣站到了一旁,不過目光卻還是落在沐雲清的身上。
“丫頭,你現在可以告訴朕,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嗎?”
從李懷瑾的反應看,這裏面一定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永嘉帝自以爲什麼都掌控在自己手裏,如今卻意識到不是,這讓他有些受不了。
“就是齊王殿下和淑妃娘娘幾次向臣女示好,臣女沒有理會。
正好因爲黃氏的設計,他們注意到了趙光宗,就打起了表姐的主意。
認爲只要趙光宗娶了我表姐,那就相當於跟沐王府有了聯絡。
因爲臣女跟表姐感情好,對她的要求從來都不會拒絕。
所以後來趙光宗成了齊王殿下的門生。
這趙光宗搭上了齊王殿下,自然不會應允黃氏的事情,黃氏就跟他鬧了起來,也正是因爲這樣才讓臣女發現所謂美人救才子一見鍾情都是圈套。
事關表姐的幸福,臣女自然不會讓他得逞,於是把表姐接到了沐王府。
後來的事情,陛下都已經知道了……”
“我舅舅鄭輝祖這人,陛下也是知道,當初就爲了往上爬,連挑唆我娘和我爹關係,之後不成跟我娘斷絕關係這事兒都做的出來!
更別提對他的親生女兒我表姐了。
聽說他在吏部的調任都快要下來了,應該這就是他坑了親生女兒的獎勵吧!”
沐雲清劈里啪啦一頓說。
永嘉帝聽着臉青一陣白一陣的,在聽到鄭輝祖要調任吏部時,面色一惱猛地一拍桌子:“胡鬧!”
隨後看向了李懷瑾:“這事兒,你是不是知道?”
李懷瑾趕緊跪下了:“父皇息怒,清清說的這些兒臣是有所耳聞,但兒臣覺得三弟一向知分寸而且淑妃娘娘又一向安分守己,應該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燕王殿下的意思是臣女在說謊?”
沐雲清杏眼圓瞪,質問李懷瑾。
“清清,沒有證據的事情不可亂說!”
李懷瑾似乎在極力地安撫沐雲清。
但是這也越發讓沐雲清惱怒了:“我表姐親口告訴我趙光宗幾次託她跟我說,安寧郡主要嫁入燕王府,所以你不管是顧忌着太子妃大嫂,還是南平太子,都不會管沐王府的兇案。
也幸虧表姐知道他們的心思,對我閉口不提。
否則當初哥哥和我豈不是要對你恨之入骨了?
不想你竟然還要袒護他……”
李懷瑾很意外沐雲清似乎一根筋兒要把事情給鬧大。
對她瞭解如他,覺得她這根本不是逞一時口舌之快。
不過他這思索的反應在永嘉帝看起來,是被沐雲清堵的沒話說了。
而且身爲帝王最忌諱旁人猜忌自己的心思。
這李恆泰竟是篤定南平的人能左右自己的想法,讓永嘉帝大爲惱火。
而且還挑唆李懷瑾和沐王府的關係。
更是讓他不能容忍。
再加上之前淑妃的小心思也不止一次地被他給戳破。
這就越發坐實了沐雲清的說法了。
而且沐王府和李懷瑾的確有段時間鬧掰了,也是在賜婚之後將樂長淵扣下之後才緩和的。
越是這麼想永嘉帝對李恆泰的氣先發到了李懷瑾的身上了:“說,你還有什麼事情瞞着朕的?”
李懷瑾有些懵逼,怎麼都衝着他來了。
不過這兩個人一個也惹不起。
只能低頭:“父皇息怒,兄弟忌猜忌,兒臣不想在沒有確鑿證據的時候,說什麼!”
永嘉帝:……
這個兒子這犯軸的性子啊。
似乎好像玄成和恆泰都說過他各種不好。
反而他自己在面對各種指責猜忌的時候,也從來沒說過那兩個人的任何不是。
“那你就說說丫頭說的事情,你是不是有所耳聞?不用有證據,朕就當閒話聽聽了!”
永嘉帝這要求,讓李懷瑾很是爲難。
在永嘉帝要發火的時候,他纔不情願地開口:“的確,而且不止這些……”
“還有什麼?”
永嘉帝一下子坐直了脊背。
這都已經夠過分的,還不止!!
李懷瑾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開口了:“兒臣前幾天意外得知,在江州養老的老袁國公的孫子袁守業今年也參加了科考,但因爲某種原因遲到,沒能進考場……”
“什麼?”
永嘉帝很是意外。
沐雲清看到永嘉帝如此喫驚,也看向了李懷瑾,這個袁國公是什麼人?
很重要嗎?
“兒臣因爲着急沒來得及細問,只聽他說早上他吃了早膳就覺得腦袋沉沉地睡了過去,醒來之後就誤了時辰……
兒臣很是意外,當年老國公從朝堂上退去,被先帝也是百般挽回,當初三代之後再入仕也是先帝硬是讓國公答應的。
也許老天爺看不過先帝的逼迫了,才以這種方式來成全吧。
不過若是袁守業真能參加殿試的話,想來狀元肯定要易人了。
他的文章父皇可是看過的……”
再往下李懷瑾沒說。
但這事兒很顯然,他是被人算計了。
至於被誰算計,很明顯了。
這袁國公曾經被懷瑾救過命而且還曾跟沐王府交好。
孫子居然被這般針對,這背後之人並不難猜!
這個表面上不爭不搶的三兒子,居然在背後玩了這麼多花招。
永嘉帝臉色沉沉的。
若說剛纔鄭玉敏那點事兒,他從心裏還是無所謂的樣子,如今牽扯到李恆泰可是不一樣了。
“丫頭,你先回去,待朕查過之後,若是屬實,定會給你一個說法的!”
永嘉帝咬牙了。
若真是屬實的話,別說休書了,他會直接把趙光宗給砍了。
朝廷有多需要人才,旁人不知道,他自己心裏能不明白嗎?
居然眼見着有人堵了這條路,給塞上來一個品行不端的人。
“那臣女就先謝過陛下了!”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沐雲清也不怕永嘉帝耍賴,便不再堅持了。
“陛下,臣女給陛下添麻煩了,這幾日臣女做了一些藥包,用來泡腳有安眠的作用,您不妨每天晚上用一用,能夠祛除疲勞活血!”
其實沐雲清也怕這永嘉帝被氣出個好歹來,先備下的。
而永嘉帝見自己都沒答應沐雲清的要求,而沐雲清還在爲他的身體着想。
一時間有些慚愧。
“丫頭放心,朕一旦查清定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永嘉帝讓福公公進來把泡腳藥包給收了。
“那臣女就告退了!”
沐雲清說着就起身了。
看都沒看李懷瑾一眼就轉身出了御書房。
永嘉帝看着呆愣在下面的李懷瑾,沒好氣地出口:“還在這裏站着做什麼?趕緊出去哄哄!丫頭要是一天來找朕給你退婚,朕就把你腿給打兩節!”
李懷瑾腿下一涼,趕緊躬身行禮:“是,兒臣告退!”
便快步追了出去。
看着李懷瑾逐漸消失的身影,永嘉帝長長地嘆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