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沐雲清之前的話,氣的張國舅七竅生煙後,如今沐雲風這滿不在乎的態度,幾乎讓張國舅失去了理智。
他幾乎是要抓狂了,猛地抓住了茶碗想要砸下去,但想到這裏是無極殿又給放下了,一臉憤恨地看向了李玄成:“太子殿下,您這麼看着臣被欺辱嗎?”
李玄成心裏極爲煩躁。
很想罵張國舅,好端端的招惹沐雲清做什麼?
不知道誰招惹她,誰倒黴加不能翻身嗎?
不過這種場合下,身爲儲君的他還得主持大局,只能和稀泥了:“好了,都吵什麼,平白讓人看笑話。
四小姐,剛纔你言語的確是有過激之處,給國舅賠個禮,這事兒就過去了!”
實際上這做法已經極爲偏袒沐雲清了。
無論怎麼說沐雲清的確是對張華馨和張國舅言語無禮了。
說什麼張國舅和張華馨腦子有問題是遺傳,這往重了去說,可是要波及和張國舅一母同胞的張皇后了。
也就張國舅這會子氣瘋了纔沒往這上面攀扯,否則可就是蔑視國母的大罪了。
不過沐雲清卻是絲毫不領他這情,梗着脖子道:“敢問太子殿下,爲何要臣女對張大人賠禮?”
李玄成有點被問懵了。
再次想起了之前數次被她質問的恐懼了。
說話下意識地有些不利索了:“你,你對國舅言語粗魯……”
“那殿下可知臣女爲何要對張大人言語粗魯?”
沐雲清的連聲質問,李玄成有些受不了了。
“四小姐,注意場合,這裏不是展示你口齒伶俐的地方!”
知道再對峙下去對自己絕對沒有好處,李玄成服軟並頻頻朝着沐雲風使眼色。
這沐雲清是個軟硬不喫的主兒,沐雲風應該知道她這種咄咄逼人的行爲很不合適。
偏偏沐雲風如同沒看到一樣,一聲不哼!
李玄成討了個沒臉,一時間臉黑得如炭一般!
殿內的氣氛再次被冷凝住了。
還是李恆泰開口打破了這僵持:“四小姐……”
“齊王殿下也是認爲臣女應該給張大人賠禮道歉嗎?”
不想着李恆泰剛開口,就被沐雲清給堵了回去。
就這麼李恆泰堪堪地將把已經到口的話給嚥了回去!
他這剛從沐雲清以及沐王府這裏取得了點好感,不能就這麼一下子給打回了原型。
只是若是不替李玄成解圍,他在李玄成那邊也沒辦法再繼續取得信任了。
“這……”
沐雲清在心裏冷哼了一聲,讓你想兩邊討好處!
不給你點眼色看看飄的都不知道東南西北了!
“四小姐……”
“怎麼,燕王殿下也是這般認爲?”
對上李懷瑾,沐雲清同樣“不給”面子。
一口氣罵了太子側妃,羞辱了國舅,還連懟了三位皇子,衆人這時候都覺得不能用狂妄來形容沐雲清了。
她這簡直是瘋了啊!
就算是她身後有沐王府,可這大雍還是姓李的。
而且就算是太子仁厚,齊王溫潤,但燕王殿下殺人如麻可不是好惹的。
以前燕王和沐王府交好事事護着他們,如今可是鬧翻了,她如此不知天高地厚恐怕這事兒就沒這麼容易善了了。
不得不說這會子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李懷瑾身上了。
這樣的場景讓李玄成很是不爽,雖然剛纔他很想把沐雲清這包袱給甩出去,但是這會子看到所有人都無視他,期待地看着李懷瑾的樣子。
心中陡然升騰起一股子莫名的酸氣!
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在這羣人心目中,不如李懷瑾?
不得不說這人心可真是個擰巴的東西!
撇開李玄成心中的百轉千回不說,李懷瑾面對一衆人的期待他收拾沐雲清的眼神,冷冷地掃了過去,衆人都都寒的低下了頭。
不過心裏還是躍躍欲試,想着沐雲清今個敢扛上燕王嗎?
其實李玄成和李恆泰也在等着。
他們都想知道這李懷瑾和沐王府是不是真的決裂了。
那麼接下來李懷瑾和沐雲清的對話就能說明一切了。
就這麼在萬衆期待下,李懷瑾沉聲開口了:“本王想知道四小姐爲何對張大人言語粗魯?”
不帶任何個人情緒。
任誰也琢磨不出他這是生氣還是不生氣。
但讓所有人出乎意料的是,他居然還給了沐雲清一個解釋的機會。
當然也有人認爲這是在質問!!
更大的風暴還在後面。
說實話沐雲清也有些意外,她以爲李懷瑾也會勸她這種場合下適可而止的。
當然不是說指責她什麼的,而是出於不想讓自己成爲靶子的考慮。
只不過如今看來,他是在縱容自己。
喫軟不喫硬的她,本想着要不算了,接下來正主還沒出場,她這會子火力太猛,再沒了後勁兒得不償失。
可是不等她開口,身邊沐雲風冷寒的聲音響了起來:“清兒每句話說的都是事實,燕王殿下哪裏聽到言語粗魯了!”
沐雲清:……
大哥,你這是不是入戲太深,假戲真做了?
“沐雲風,你欺人太甚!燕王,你看看,這就是你真心對待的人?就這麼對待你的親舅舅!!”
李懷瑾還沒什麼反應,張國舅又跳腳了。
擺明了這兄妹兩個是將他羞辱致死了。
已經氣憤到當場擺出自己的皇親國戚的身份了。
這會子裴家的人倒是慶幸剛一開始跟沐家這倆瘋子對上的不是他們了,不然抓狂的就是他們了。
李懷瑾無視如瘋子一般大吼大叫的張國舅,目光沉靜地看着沐雲風:“本王沒說四小姐言語粗魯,是剛聽到四小姐問大哥的那句話,本王想聽一聽原因!”
並沒有大家預想到的二人直接扛上,但這言語的冷淡還是讓人感受到了二人的不合。
不過李懷瑾針對的是沐雲清,一時間衆人的目光又轉到了沐雲清的身上,都想着這回沐雲清會不會一言不合就對李懷瑾開罵!
“回燕王殿下,臣女是氣憤張大人說今兒個是北齊和南平使者的接風宴,臣女和哥哥不能這番穿着!
要說起過分張大人更過分!”
沐雲清面帶慍怒,冷厲的眸子盯着張國舅。
“我怎麼過分了?明明知道今兒個是接風宴,還穿的一身縞素的樣子,給誰看?”
張國舅如今就是個炮仗,一點就着,一聽沐雲清說話就本能地跳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