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不過沐雲清的話也倒是讓齊佑寒想起了這些年和大雍的屢次較量來了。
嚴格來說李懷瑾提的要求雖然是苛刻了點，但並沒有觸及到北齊的核心利益……
接受一兩個還是可以的！
想到此便對沐雲清態度和氣了很多：“四小姐，你回來咱們好好說說！”
“二皇子，我很忙，沒功夫在這裏跟你說這說那的，您就乾脆一句話，行不行，行您就簽字摁手印，不行我就走人，您就等着挨雷轟，有幸沒被雷轟死就等着毒發身亡！”
沐雲清這話一說，本來就是暴脾氣的齊佑寒哪裏還忍受的了，當即怒了：“你跟老子滾，老子就是死也不受你的威脅，老子死了，你們什麼狗屁北境就等着被鐵騎踏平吧！”
真當他是泥捏的啊！
一個小丫頭都能其在他頭上拉屎了。
“很好，二皇子很有骨氣，那就等死吧！”沐雲清說完之後又補充了一句，“至於鐵騎踏平北境，你就做夢吧，我會跟着你的屍體到北齊，當衆揭開你的死因，相信這對於我的醫術來說不是什麼難事！
到時候真相揭穿亂的可是北齊！”
說完之後，沐雲清再沒跟他囉嗦，當即往前走了兩步，開門就出去了。
“陳將軍，一會老天爺要劈死二皇子，你讓大雍的侍衛們都離的遠點！”
說完之後就喊上了慕夏走了。
陳亮面部直抽抽……
扎虎三兄弟趕緊跑進去了，看着神情複雜的不知道該如何描述的齊佑寒，他們有些擔心：“殿下發生什麼事了？”
齊佑寒愣了一回神纔回神：“沐雲清真的走了？”
扎虎點了點頭：“走了！這會子估計已經出了大門了！”
“去，快去把她給我叫回來，拉也得拉回來！”
齊佑寒終於明白此時的他手裏半分拿捏別人的東西都沒有。
他的生死將來全都握在沐雲清的手裏，李懷瑾也正是想到了這些，所以才讓她來的吧。
半個時辰後，沐雲清再次提着藥箱回來，看着齊佑寒一臉頹敗的樣子，平靜地道：“二皇子想通了？”
齊佑寒還在做最後的掙扎：“李懷瑾要了這麼大的利益，他能給我什麼？”
聽齊佑寒的意思終於是鬆動了。
沐雲清心裏也是一陣敞亮，不過面上卻是沒有顯現出來：“我認爲二皇子的一條命比什麼都貴重！”
“可是若是你們不幫忙，我拿什麼去跟那人鬥？即便是我簽了，我敗了，這些也是廢紙！”
不得不說齊佑寒也是個聰明的。
都到這個份上還不忘爲自己爭取點利益。
“若是您連個正常狀態下什麼都不如您的仇人都搞不定，那這份合約趁早您也別簽了，浪費時間！”
沐雲清這毫不客氣的話，讓齊佑寒簡直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片刻之後苦笑：“你幸虧不是男子，否則北齊又多一個勁敵！”
這一次沐雲清沒有說話。
她不想爭論什麼男人女人的事兒了。
只想着早點了結，好自由！
“既然我的底兒都被你們摸清了，我也就不說什麼了，咱們過條款吧，有些地方我沒看明白！”
終於齊佑寒鬆口了。
沐雲清自然也沒有二話：“二皇子，行動不便，那我就讀您聽！”
“好！”
齊佑寒點了點頭。
“第一條，北齊大軍退後北境四十里外，其實這是前朝時，北齊侵佔得來的地方，所以讓回來無可厚非！”
沐雲清連讀帶解釋。
“二十里行不行，不然到時候我沒法給北齊子民交代！”
“不行！事關國土，一分一釐都不能讓！”沐雲清斷然拒絕。
齊佑寒牙咬了咬，這女人怎麼這麼難搞？
“第二條，賠款！這是燕王殿下根據最近這十多年來的損失統一算的，二皇子若是有異議，我可以拿賬本過來……”
“這個少點，北齊其實也不富裕！”
“不行，這是北境百姓和數十萬將士的命錢，一分都不能少！”
齊佑寒：……
第三條，……
……
……
第十五條，每年給大雍提供一百匹優質戰馬……
“沐雲清，這個真不行，最多我讓一步提供十匹！”
“二皇子，這一條大雍主要是爲了自保，一匹都不能少！”
“這是北齊唯一的優勢，若是照這麼給法，用不了幾年，北齊就該考慮自保了！”
戰馬對於北齊的重要性，齊佑寒再清楚不過了。
這一點上他決不能讓步。
“二皇子您想多了，只要北齊不主動攻擊大雍，大雍不會去侵略北齊，這一點您要是不放心，咱們可以在合約上加上一條互相約束如何？”
……
沐雲清的話可是把齊佑寒的理由給堵死了。
齊佑寒還是不鬆口……
二人僵持了足足有兩刻鐘，沐雲清嘆息了一聲：“這樣把，賠款可以稍情減上一點，就兩千萬兩！”
“一千萬！”
感情這丫頭不是不能做主，齊佑寒意識到這一點，他心頭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好，我給改了！”
沐雲清很是乾脆利索，當即就改了，而後還寫明瞭更改的原因。
見沐雲清爲了戰馬居然這麼好說話，齊佑寒覺得他抓住了關鍵問題：“那退兵二十里！”
“不成！”
“降低北齊來大雍做買賣的賦稅兩成！”
“不可以！”
……
“二皇子，你不用再說了，不然賠款我再改回去了！”
沐雲清說着又要改寫金額了。
……
最終談完之後，已經是半下午了！
沐雲清已經口乾舌燥。
齊佑寒也累的幾乎說不出話來了：“沐雲清，你這個女人，心真黑，比黑炭都黑！你是四海之內心最黑的女人！”
沐雲清愉悅地收起了自己的那一份，挑了挑眉毛：“承蒙誇獎！我現在去回了陛下，若是順利的話，我明天一早過來開始給你解毒！”
聽到解毒，齊佑寒的眼裏有了光亮。
大丈夫能屈能伸，失去的到時候再搶回去就是。
他們草原男人從來就不是孬種。
想到這種爲人刀俎的日子終於快要結束了，他心情大好：“需要什麼準備嗎？”
“準備好你強大的意志力就行！一旦開始解毒，就不能中斷，照你現在的情形看，第一階段就得三四個月，要是徹底解毒的話，怎麼這也得一年半載了。
若是解毒過程中你承受不了，見閻王了，可是不賴我！”
沐雲清說的齊佑寒脖頸發冷，但隨後一臉豪氣地道：“老子當年差點被老虎給咬死，都沒哼一聲……”
沐雲清笑笑：“好好過最後一個舒適的晚上吧，對了合約收好了，可別又讓什麼廚娘和竈孃的給鑽了空子！”
說完之後，沐雲清就提着藥箱從容離開了。
齊佑寒捏着合約，望着沐雲清的背影，恨恨地咬了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