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過來的她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心頭有些欣慰這廝終於知道改變策略了,不再硬碰硬了。
對付閆氏這種白蓮花,就得用她的招數讓她栽個跟頭。
不過……
讓人遺憾的是這苦肉計用的可不是時候。
這顧朗今天可是回不來的,演了人也看不到!
這倒黴孩子!
沐雲清好笑又心酸之餘,坐在了沐魁給她搬的凳子上,開始給顧斐把脈。
這一把,心中的那點擔憂就沒了。
雖說他被反噬的有點嚴重,但並沒有性命之憂,而且情況比她想象中的要樂觀的多。
最多躺上個半個月就能完全恢復了。
不得不說,年輕真好!
衛松摸着眼淚:“四小姐,我家公子怎麼樣了?還有救嗎?”
沐雲清看着衛松擠成一朵菊花的臉,心想可是難爲這衛鬆了。
當即一臉愁容地道:“氣虛倒逆,脈象紊亂,恐怕凶多吉少!”
一旁的顧卓聽着沐雲清的診斷跟府醫的診斷一模一樣,心中暗喜:這一次,這個礙眼的傢伙終於要滾了!
真是老天有眼!
這些年以來,他們想了多少法子,都被他逃了過去。
這會子居然他自己去質子府找死!
想來老天爺也看不過去了!
聽了沐雲清的話,衛松哇地一聲哭了出來,撲倒了顧斐的牀前:“公子,您可不要死啊,您死了,屬下可怎麼辦啊?”
沐雲清嘴角一陣抽搐:……
這怎麼聽着像是情人之間的戲碼?
這衛松可是演的太過了。
不過這岔她還得接下去。
“你也別太難過了,這樣吧,我給他施針試試看!”
“四小姐,施針管用嗎?”
衛松還在嗚嗚地哭着。
“管不管用的,死馬當成活馬醫吧!他是我的朋友,總不能眼睜睜地看着他不管啊……”
沐雲清說這話時,也是一臉悲切。
“衛松,你也別太難過了,四小姐一定會盡力的!”閆氏也抽空插了一句。
“嗯,我施針時間會比較長,衛松和魁伯留下,顧夫人和二公子在外面等着吧!”
沐雲清想着她得告訴顧斐,這顧朗最近幾日都回不來的事,不然他這可是白折騰自己了。
“好,那我們就不在這裏礙事了,四小姐有需要儘管吩咐!”
閆氏纔不願意多看顧斐一眼,能踏進逸園,已經是她最大的忍耐了!
說完後便帶着顧卓出了屋。
在閆氏母子出去後,沐雲清示意沐魁和衛松守在門口。
她自己打開藥箱,拿出針包,看着顧斐顫動的睫毛道,低低說了一句:“別裝了!”
顧斐不爲所動,但看他緊抿着脣就知道在極力忍着。
沐雲清好笑之餘,威脅道:“我扎針了啊!”
這話剛說完,顧斐睜開了眼睛,有氣無力地哼唧了一生:“噓,小聲點,讓人聽到我就破功了!
我爹沒跟你一起來?”
問這話時,沐雲清明顯看的出來顧斐臉上的失落了。
其實在他吃了沐雲清的藥丸後,在回來路上就已經醒了。
只是全身用不上力氣跟散了架似的,苦惱間突然想到了這個苦肉計。
想着這閆氏和她的一雙兒女在顧朗面前用了那麼多次,屢試屢爽,這回換到他用了,正好看看自己在他爹心裏到底是多大的份量!
可是等了這麼久了,居然一點動靜都沒有……
小丫頭都來了,他還沒個鬼影,感情在質子府他對自己的緊張都是假的!
“別等了,你爹今天回不來!”
雖然已經失望了,但是沐雲清的話還是讓顧斐如同一盆涼水潑在了身上,他本來就蒼白虛弱的臉更是一片陰霾,自嘲地笑了笑:“誰等他了!”
沐雲清噗嗤一聲笑了:“口是心非!放心,他很在乎你的,之前就想送你回來的,是我勸他不要回來的!”
顧斐一時有些錯愕,不解地道:“爲什麼?”
“齊佑寒中了毒,我懷疑有人暗藏在質子府中……”
接下來沐雲清把顧斐走了之後她診斷出來的結果,簡要地跟顧斐說了。
也說了她去面見永嘉帝之後的對話。
顧斐再沒想到這齊佑寒身上會出現這樣的事情,一時說不出話來了。
“暗中之人一日不能揪出,爲了北境百姓,你爹恐怕都回不來!”
說起來,沐雲清也有些自責的。
知道顧斐對於親情的渴望:“我很抱歉!”
顧斐剛纔還灰濛濛的目光這會子陡然清亮了起來:“你做的很對,有什麼可抱歉的,那糟老頭子有什麼可看的!”
想着糟老頭子不回來,他這苦肉計可是沒人看了。
當即就躺不住了,就要起來。
只是被沐雲清給按住了:“虧我還以爲你終於聰明瞭一回呢,你爹不回來,不正好看清楚那些人的真面目嗎?
有時候,以靜制動那纔是上策,要好好利用這次機會!”
沐雲清這一說,顧斐好看的鳳眸眨了眨,隨後笑了:“小丫頭,有你的!”
他想着之前沐雲清可是一口拒絕摻合到他家裏的事兒的。
這回受了一會傷,她就心軟替自己出主意了。
心裏美滋滋地想着,是不是他多受傷幾次,她就會慢慢地喜歡上自己了?
沐雲清看着他笑的跟一朵花似的,有些莫名:“我現在爲你施針疏通一下血脈,你呢爲了裝的像一些,從現在開始就閉嘴!”
顧斐沉浸在他的美好的幻想中了。
對沐雲清的話,只有點頭了。
在門口守着的衛松有些不忍直視地捂上了眼睛:他倜儻瀟灑風流的公子啊,從認識四小姐後就一去不復返了……
沐雲清這一施針就是一個時辰。
外面的閆氏和顧卓一直也沒聽裏面有什麼動靜,等的有些受不住了。
她就隨着慕夏進去送湯的功夫也跟着進去了。
上一次沐雲清給她的陰影,總讓這閆氏覺得這一次,沐雲清還會再耍花招,如今見沐雲清真的在施針,心裏放下了。
只是隨後又有些不安了。
這個沐雲清醫術好的有些詭異,不會被她這一通扎給扎活了吧?
在沐雲清抹了一把汗拔針後,衛松忙緊張地問道:“四小姐怎麼樣?”
沐雲清給顧斐細細地把了脈,隨後失望地搖了搖頭:“我回去再翻翻醫書,明天再過來給他施針試試!
你先喂他喝點米湯,若是能喫下去一點,就有希望!”
衛松從慕夏手中接過了湯,卻是怎麼都喂不下去……
衛松又哭了……
沐雲清一臉盡力的樣子:“可能我剛施過針,還沒起效,等會你再試試!”
閆氏在一旁用帕子沾着眼角:“四小姐,大少爺這就沒別的法子了?要不要給再給開一副藥?”
“顧夫人也看到了,他米湯都喝不下去,更別說藥了!他身上的筋脈盡斷,能不能熬過去就看他的造化了!”
說這些時,沐雲清也是一臉悲切。
其實心裏在腹誹自己:得,自己也跟着成了戲精了!
“這可怎麼辦?侯爺公差在身,也回不來!”
閆氏紅了眼眶。
沐雲清心裏翻了一個白眼,,“顧夫人也別太擔心了,我回去翻翻醫書,說不定能找到治他的法子!
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
說完之後沐雲清又特意囑咐了衛松一句:“衛松,你要守好你家公子,切勿隨意走開,讓有心之人有可乘之機,那樣的話,就算我今晚能找到救人的法子,也無濟於事了!”
“四小姐放心,屬下一定守好公子!”
衛松抹着眼淚保證着。
沐雲清看着他紅彤彤的眼睛有些不忍直視:這孩子明兒個眼睛估計要睜不開了!
出了逸園,走了幾步沐雲清忽然頓住了腳步,回頭看了閆氏一眼道:“顧夫人的頭風,要不要我給看看?我很擅長施針理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