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沒說完,沐雲貴就像是被踩到尾巴一樣跳了起來:“管家,你胡說什麼?這全京城的男人裏不知道有多少缺一顆牙的,你怎麼……”
“二少爺,卑職只是說是一個事實,又沒說是毛平咬了翠姨娘,您這麼激動做什麼?”
沐魁一臉莫名奇妙的樣子,讓沐雲貴立馬察覺到自己被下套了。
“誰激動了!算了,這也不管我事,我懶得管了!爹,三弟,這是大房的私事,我們走吧!”
沐雲貴這是想着開溜。
不過他們父子三人剛一動就被沐魁帶着的府衛給攔住了。
沐慶明父子朝着沐雲清瞪眼:“你什麼意思?”
沐雲清面無表情,聲音清冷:“誣陷我還想走?哪有那麼容易?
再說了毛平可是有嫌疑的,誰知道他是不是受了你們的指使故意糟蹋翠姨娘,就是不想着看到大房有長子長孫出生呢?
你們二房幹這種事也不是頭一回了!”
說完不等這父子三人辯解,她瞥了一眼一臉憤然的沐慶山和已經不知道是什麼表情的沐雲福後,轉向了沐魁,“魁伯,這大房人手不夠用,你們幫忙找找毛平在什麼地方,拉他過來對峙。
雖說沐王府已經分家了,但是如此殘害我沐家血脈的事,本小姐說什麼也不會坐視不理的!”
“是,小姐!”
沐魁應聲要出門。
突然間青梧“呀”了一聲,引起了衆人的注意。
順着青梧的視線發現一個衣衫不整的男人正面色潮紅晃晃悠悠地從旁邊的耳房走了出來……
腰間還掛着一個鮮紅的肚兜!!
正是沐雲貴的書童毛平。
二房的父子三人刷地一下臉白了!
沐雲清美眸閃了閃,看來柳姨娘下的藥量不小啊。
剛纔鬧了那麼大的動靜,都沒把這個毛平給吵醒。
毛平的突然出現,讓整個院子處於極度震驚後的寂靜中……
暈暈乎乎頭腦有些不清楚的毛平,突然身上發毛,猛地擡頭髮現站了滿院子的人,再看已經被打得不省人事滿身是血的翠衣,一瞬間清醒了過來,撒腿就要跑。
被眼疾手快的府衛上去給壓住了。
“你還敢跑!”
滿頭綠油油的沐雲福衝過去騎在毛平的身上就是劈里啪啦一頓腳打腳踢!
不大會的功夫,毛平臉上就掛了彩了……
沐雲清從來沒見過沐雲福這小雞仔一樣的身板,還有如此大的腳力了。
可能也要歸咎於這個毛平那啥後體虛而且還被藥勁兒控制着沒緩過神來。
沐雲福卻是還沒解氣,從府衛手裏猛地抽出了刀,對着毛平的命根子:“你害了我的兒子,我讓你以後斷子絕孫!”
毛平頓時嚇了汗毛都豎了起來,慌了心神哀嚎:“大少爺息怒!小的沒害你的兒子,小的害的是自己的兒子!翠衣肚子裏的孩子是小的的……”
毛平至今也不知道自己今兒個犯了什麼邪性,本想着看看翠衣聽聽他兒子的動靜的。
不想見到翠衣竟是控制不住了……
這會子他可是後悔的不行。
但是再後悔也比不過保命重要。
他想着若是沐雲福知道自己害的是自己的兒子,應該就沒這麼生氣了。
不得不說,他被蟲子上了腦後,有點不好使了。
殊不知他這一開口,沐雲清差點笑出聲來。
她正想着如此把話題引到這個上面好把二房的圖謀給說出來,這毛平居然自己就供了出來。
“什,什麼?”
沐雲福手裏的刀都被驚的掉在了地上頓時停了下來,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你,你再說一遍?”
沐慶山也忍不住衝過去揪住了他的衣領,嘶吼道:“你說什麼?翠衣肚子裏的孩子是你的?”
毛平這個時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忙閉了嘴。
可是已經被連續刺激的沐雲福表情已經猙獰了,猛地抓起了掉在地上的刀,求生欲讓毛平什麼都顧不上了:“大少爺饒命,都是二夫人他們讓小的這麼做的!
他們說大少爺那裏小生不出孩子,我和翠衣的孩子以後就是長房長子長孫,以後能繼承王府,小的也是被逼的……”
毛平的話沒說完,沐雲福手裏的刀就砍了下去……
“啊!!!”
院子裏響起了毛平撕心裂肺痛徹天際的叫聲。
嚇得夜鳥都被驚起了一羣。
不少人都腿下一緊,連沐雲清都背過眼去。
左手提着毛平血乎撩啦的東西,右手提着大砍刀,沐雲福猩紅着眼一步步朝着二房的父子三人走了過去。
父子三人節節後退,沐慶明還強自壯着膽子張開雙臂做防禦狀:“福哥兒,你冷靜點,毛平在胡說八道,你不要聽他……”
“我砍死你們幾個王八羔子!”
沐雲福猛地一甩把毛平的東西砸到了沐慶明的臉上,右手猛揮起了砍刀朝着三人砍了過去。
沐慶明仨人嚇得屁滾尿流在院子裏亂躥:“大哥,大哥,你趕緊管管福哥兒,他瘋了!”
本來沐慶山被這個事實打擊的不行,突然聽到沐慶明說自己唯一的兒子瘋了,他當即抄起了一根棍子朝着沐慶明就輪了過去:“你他媽才瘋了呢!”
沐慶明當即被打得慘叫一聲倒在了地上,緊接着沐雲福的砍刀就到了……
眼看着要出人命,沐雲清一使眼色,府衛們趕緊把沐雲福攔了下來,把砍刀給奪走了。
沐雲福揮舞着胳膊蹬着腿拼命地掙扎,叫嚷着:“你們放開我,我要砍死二房的王八蛋!”
沐雲福恨啊!
從他被說小後,他的身心就受到了重重的打擊。
不知道私下裏偷偷看了多少大夫,個個都說他不能有後。
他偏生不信。
那時候孫氏還在,給他在外面不知道養了多少姑娘,他夜以繼日地耕耘,也不見有個果來!
孫氏出事後,他已經絕望了。
但偏生在一次酒後虐待了翠衣後,沒多久翠衣就有了。
他欣喜若狂,揚眉吐氣,爲此他竟是破天荒地討好翠衣,對她簡直要供上天了!
沒想到到頭來,成了一場笑話。
他怎麼能忍的下去?
不過終究不是府衛的對手,也只能嚷嚷着罵人發泄自己心中的不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