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十瓶天靈液罷了,如此強搶別人家一個四五歲大的孩子,堂堂北域北皇,原來也不過如此。”那聲音清冷的像是冰露寒雨,從門口處傳來,不大,卻傳遍了場中的每一個角落
“楚娘子”獨孤夜如見救世主般,眼眸頓時一亮,楚娘子他可沒當做過普普通通的隱世之人,就憑她能生出個那麼奸詐狡猾滿口胡說八道還毒舌又聰明的小傢伙,也絕對簡單不了。
而這聲楚娘子,無疑再次惹來了場中的萬衆矚目。
只見那有些昏暗的通道門口前,一位身穿着紫色衣裳,面容精緻,滿身清冷的女子,突兀的出現在那裏,目光不偏不斜的凝視着百里茵,一步一步,姿態翩然的往前走來。
那張臉孔,彷彿隔世再見。
那張臉孔,即便隔世再見,卻還那麼清晰的讓她記得。
那個北皇,竟然長了一張與百里洋一模一樣的臉,這是巧合,還是冥冥中命運的作弄
墨楚不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更不知道一直坐在百里茵身邊的男人,又是爲什麼
他在這裏,卻坐在了別的女人身邊。
墨楚不知道的是,當龍千邪看到突然出現的她,那一刻,他覺得自己身處在了夢境之中,那個,真的是他家徒兒小妻嗎
不,他的小徒兒應該在碧雲大陸的暗夜宮中,怎麼會在這裏
龍千邪身體僵直,整個人都傻愣在了原地,目光一瞬不瞬的跟隨着那道身影,完全回不了神了。
激動,震驚,興奮
無數的情緒瞬間在他心頭氾濫,他不知道現在想做什麼,又該要做些什麼,只知道他的大腦已經當機,做不了任何的思想運動了,直到,一個讓人厭惡的聲音,在他耳邊不合時宜的響起。
“你是何人本皇的事,也想管”百里茵挑着眉梢,轉正身子與墨楚直接對視,北皇的強大氣場頓時炸的四周一片沉悶壓抑,連呼吸都讓人感覺到了如此困難。
“麻麻,麻麻”九月開心了,粑粑在那裏,麻麻也來了,頓時撲騰的更厲害了,可那少年抓着她,卻沒有半點鬆開的意思。“姑娘,她不是百里洋,她比百里洋強太多了,別衝動。”一直隱藏在人羣中的小紅球,突然跳了出來,以肉眼不及之速,在人們根本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跳到了墨楚肩上,不得不提醒她:“她是與龍千邪一起
來的,知道嗎”
“那又怎樣”墨楚目視前方,一點也不去看旁人,只要一想到她與龍千邪的重逢是在另一個女人的陪同之下,即便這裏有什麼她不知道的隱情,墨楚的心依然彆扭着疼痛着。
就算他與那女人真有什麼關係,難道,認不出自己的孩子嗎墨楚的臉上越來越冰冷,深邃陰鬱的眼眸彷彿含着冰渣子般,她腳步停在百里洋兩米之外,斜睨了眼一旁的九月,瑰紅色的薄脣輕輕掀起:“我是何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北皇是個什麼東西爲何不能管
”
此言一出,衆人震顫
辱罵北皇,這個不知道哪裏來的女人竟敢在公共場所辱罵北皇
不得不說,慕容復嘴巴抽的已經快要裂開,獨孤夜簡直都要給她跪了,他自認爲方纔的耍賴已經很霸氣,可與墨楚的話相比起來,我的孃親,還要不要更慫一些不過,意外的是,今日百里茵似乎心情還算不錯,並不想與個過路之人計較什麼,反而興致不錯的笑了起來,雙手環臂,漫不經心的道:“你是本皇見過的,最有膽魄的女子,既然如此,本皇給你個管閒事
的機會。”
墨楚沉默未言,算是無聲默認,見此,北皇黛眉一挑,掃了眼空掉的那些天靈液瓶,隨即說道:“今日本皇拍下了十瓶天靈液,被這個小傢伙喝掉了,你若能把它補上,這事自然解決,否則”
墨楚眼眸眯起,沉默的像是在等待着她的宣判,百里茵心中一陣冷笑,聲音自然和諧的提高了半個度:“否則,這小傢伙本皇收養了,你,就在這裏爲方纔對本皇的衝撞,自廢修爲,以來謝罪”
好狠毒的女人衆人不由唏噓,北皇果然是女人中的霸王,蛇蠍中的蛇蠍,可就偏生有些人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拍着手掌跟了句:“真是個好主意,北皇大人這機會給的夠公平,楚夫人,還不快點把那十瓶天靈液給補上
”
慕容倩不懷好意的笑着,餘光睨了眼九月,又瞥了眼獨孤夜,越笑越深:“走眼這種事情,可是很傷身的呢”
這話是說給獨孤夜聽的,慕容復卻覺得格外的刺耳,說走眼,他豈不是第一個走眼的人
可他看着墨楚,那種無畏與北皇對峙的氣魄,竟給他一種錯覺,錯覺這女人真的可以拿出來,即便,是十瓶天靈液
然而,話說出去了,整個場面卻突然沉寂了,沉寂到最後,變成了死一樣的靜寂,只剩下那兩個女人的冷冷對峙。
百里茵總覺得,這個女人不大一樣,不僅膽魄過人,修爲也不錯,當然,這只是與普通人比,與她
百里茵只想笑笑,這個女人還沒有什麼能耐與她較量,於是,她覺得結果無非就是墨楚認慫求饒,或是自廢修爲,第三種可能,絕對不會再有第三種可能了。
十瓶天靈液,她拿不出來。不知是同情心氾濫,還是覺得這路過的有點倒黴,提着九月的少年眉頭緊蹙着,突然道了句:“沒事管什麼閒事,這個不懂規矩的小丫頭是北皇大人您的了,小人不需要別的,只是個生意人,求的是買賣不
虧。”
多坦白的話,百里茵頷首一笑,人羣中的侍從立刻走了過來,好幾張金卡,突兀的在她手中出現,口氣冷硬霸道:“今日的事到此結束,四千一百萬兩,一分不差。”
錢多,權橫,這是永遠不變的硬道理然而,那金卡就那麼被人華麗麗的攔截了下來,是個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