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裏這不都是她玩的麼,明明是個長輩,卻跟個孩子似的,見天不知她鬧一出什麼熱鬧來消磨時間。
關於這點,是整個暗夜宮的痛
誰料,龍夫人閒情逸致的哼了一聲,一副理所當然的道:“玩我孫子呀,有了孫子我還玩什麼”哄哄小孫子,逗逗小孫子,這不比什麼都來的有意思
天倫之樂,不過如此嘛
此言一出,整個暗殿裏瞬間一片死寂
龍千邪的臉刷的一下就黑了:“你還真是,什麼都敢玩”
站在那裏,墨楚也是一臉僵硬,合着他們生孩子,就是給這夫人解悶的唄
兩老頭動作默契的擡手、低頭,拳頭抵在脣邊,輕輕的咳嗽,一時間,氣氛尷尬到了極致。
帝絕在旁坐上,也是忍不住發出一個低低的咳聲,爲了防止這位龍夫人說出更雷人的話,他看向站立不住的左翼,語氣淡淡的說了句:“有事不如就趕緊的去,在那慌個什麼。”
總算有人說話了
左翼猛點頭,忙不迭的跟了句:“主子,有點小事,屬下實在不知如何解決,這難受着呢”
左翼說的小事,向來就沒小事,龍夫人正了正色,這便發話:“趕緊去忙你的那些繁事,本夫人要好好與我家小墨墨聯絡一下感情,你在這裏太礙眼了。”
說罷,龍夫人朝兩位族長溫然一笑:“二位長輩,這都晌午了,不如咱們去用個午飯”
暗夜宮的伙食可不比什麼皇宮大內的差,貨真價實,全是好料,連廚子都是一流的棒,關於這點,墨融天十分滿意。
他捋着鬍鬚,徑直頷首着道:“這一說還真有些餓了,不過,飯是好飯,茶也是好茶,喝罷了再去吧,可不能浪費呀”
風易川瞥他眼,你個沒出息的,隨即看向墨楚:“這茶是好喝,楚兒呀,你就隨千邪一塊去吧,爲婦之道可不單單是生兒育女,你要牢記學女兒不比男兒差,暗夜宮的事,都是你的家事”
風易川說的語重心長,墨楚當然能聽的懂,他不過是要自己不能忘恩,更不能因爲嫁了一代邪君便不知上進了。
反之,越是如此,越要證明給衆人看。
這些話,說到了墨楚心坎裏,她微微頷首,輕聲應道:“外公說的是,楚兒知道了。”
誰都不是不開眼的,自知龍千邪着急卻還耐着陪他們,趕緊揮了揮手:“那就快去吧,吃了這飯我還想再好好的溜達溜達,這個就得有勞龍夫人了啊”
龍夫人笑應:“不勞累,墨老開心就是了。”
該行的禮都畢了,龍千邪這便雙手作揖,恭敬有禮的道:“那外公與爺爺就請隨意了,千邪先告退了。”
說罷,龍千邪轉身而去,左翼眼巴巴看着,眼珠子瞪差點掉地上去,這眼前的主子,可是他這輩子都沒見過的主子。
溫文爾雅,謙卑有禮,十足一個書生啊
直到龍千邪走出好幾步遠,左翼這才反應過來,忙不迭的追
過去稟道:“主子,您看這個。”
書信遞出去時,左翼心中冷汗漣漣,他從來沒想過,傳說中的人,竟會再一次出現了
書信是在龍千染閨房發現的,左翼將路遇風烈,以及後面的事一一敘述罷,龍千邪邊接過他手裏的書信,眼風隨便一掃。
信封上幾個大字十分醒目,還未看到內容,龍千邪腳步猛地就是一頓,那急剎車的速度,差點讓後面的左翼撞上身去
完了,就知道這事大了
墨楚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快步跟在後面,見龍千邪停了,她目光立刻往他手上使勁看去,可結果,除了“吾兒”二字,根本什麼也沒看到。
吾兒,莫非是他父親的家書
父親這個詞彙,墨楚從未在他口中聽過,她一直以爲他是單親,看樣子,她真的很不瞭解他。
想來,墨楚收了目光,語帶關切的問道:“是暗夜宮出什麼事了嗎很嚴重”
他的眼眸幽深晦暗,太過深的情緒猶如一座望不穿的懸崖,深不可測,異常冰冷,緊擰着眉頭,連微抿的薄脣都透露着極致的危險。
沒有迴應墨楚,龍千邪別過頭去,攤開信紙快速的掃了幾眼罷,那薄薄的紙張,就在他手中慢慢收緊,一團紫光迸射而出,幽幽閃爍之間,他指縫中,是滲出的白色粉末。
墨楚頓時心下一驚,這到底多大仇恨,能讓他將一封書信都捏的灰飛煙滅
黑暗戾氣在他眼底瘋狂滾動着,沒有任何的解釋,龍千邪直接一聲令下:“把這給本君看好,若本君回來之前再生什麼事情,你給本君自行了斷”
聞聲,左翼惶恐低頭,當即嚇了:“是,主子,屬下誓死保衛暗夜宮”
事情的嚴重性,遠已經超越了墨楚的想象。
“千邪,你去”去哪裏還沒問出口中,眼前之人已隨着一陣疾風消失而去,墨楚原地望着,心中忐忑極了。
“左翼,那書信是誰寫的出了什麼事”墨楚的命令就代表了暗夜宮的最高發言,可是,左翼卻不敢在此事上亂說哪怕一個字,左右爲難着,半晌也沒回音。
“去告訴夫人與我爺爺外公,就說我累了,不去用飯了。”冷冷的聲音未落,墨楚已經走出老遠。
“暗夜宮好像要亂”望着墨楚離開的背影,左翼喃喃自語着,不知過了多久,纔回過神來離開。
大婚才過,暗夜宮似乎立刻就進入了備戰狀態。
只是,這戰究竟是什麼戰,墨楚一無所知,她只是憑靠着直覺,直覺那封信裏的內容觸碰到了龍千邪的底限,是足以讓他崩潰發瘋的底限。
到底是什麼人
吾兒又是指的誰
變故來的太快了,讓人猝不及防,墨楚回去後千迴百轉,總覺得思緒紛亂,像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
她忐忑着,乾脆去了青冥戒。一整天的修煉,在不能平靜的心境下,並沒給墨楚帶來任何收益,直到傍晚,暗夜宮傳開了一則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