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
好冷,好無情。
百里洋的心登時涼的徹底,她霍然轉身,目光一瞬不瞬的瞪着龍千邪,不甘質問:“暗夜邪君一言九鼎,說殺不饒說饒不殺,你說過的話,卻何時對我有過兌現”
當年處處維護她的師哥,處處關照她的師哥,憑什麼,就爲了那麼一個野丫頭賤女人,如此待她
不公平,這不公平,她纔是名正言順的暗夜邪君未婚妻,她纔是
憑什麼,這一切都被那個什麼也不是的廢物搶走
咬緊嘴脣,她不甘心。
這是她作的,龍千邪不以爲意,只冷冷的發出一個輕哼:“不要與本君談論這些,你知道的,本君最厭惡的便是欺騙與背叛,這一切,是你咎由自取。”
誰說暗夜邪君就是一言九鼎
左翼在後暗暗刺鼻,分明都是看心情辦事,一言不合就打的你滿地找牙,一言不合就扣的你窮困潦倒,再一言不合就讓你淚流滿面,哪時候有過什麼原則
不過,今日百里洋是真作到頭了
南山間,千軍萬馬之中,刀光劍影之下,鮮紅的顏色被日頭照的粼粼發光,目光眺望着那座莊園,百里洋心如滴血。
她的心血
她辛辛苦苦積攢的家業,足以對抗太子,足以與南無風拼一把的家業,就那麼完了嗎
不,這不是結局,這一切不該如此。
披散在肩後的長髮隨風狂舞亂揚,她緩緩的勾起脣角,星辰般璀璨的眼眸唰的一下變成殷紅,她擡手一拋,一支白玉花簪如利刃一般刺破空氣,朝着龍千邪飛射而去。
當他握住簪子的那刻,百里洋突然笑了起來,滿面微笑如浴春風:“師哥,洋兒還記得,這簪子是夫人最喜歡的,洋兒可小心了呢,一點都沒有損壞,你看是不是”
龍夫人在她手上,他敢動她嗎百里洋笑的越來越深,卻冷的讓人心底發寒,見龍千邪垂眸看着手上也不說話,她輕輕的哼了一聲,繼續說道:“師哥你放心,我是不會傷害夫人的,可你的人這樣肆意燒殺,會不會傷害到夫人,洋兒可就
不知道了呢”
龍千邪,你這般無情無義,這般殘忍冷血,可想過有朝一日你也會無助的去哭
心痛吧,你的母親,你惦念的每一個人,都將在你的無情之下,爲你的所作所爲付出你無法承受的代價
“呵呵,呵呵呵”一陣猖狂的笑聲,宛若帶刺的兵刃,淒涼的穿透空氣,落在人的耳畔,心底,撩起了一片冷意。
“主子,她是不是瘋了這分明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左尋上前一步,望着懸崖邊上的少女,眉頭擰成了結。
“因愛生恨的女人,真可怕”左翼感嘆着搖頭,渾身都不禁冒起了冷風,這輩子他最有出息的理想就是,堅決不娶媳婦兒,以免搞出這些讓人傷身傷腎之事。
思及此,他徑直頷首着,卻突然想起什麼,對着身旁左尋嘀
咕道:“也不知墨楚小姐會不會來”
“墨楚”聽到這兩個字後,百里洋的眼底登時變得更加血紅了,她笑着,大聲說道:“等着吧,等着她的屍體殘骸,等着她的孤魂飄來,哈哈,哈哈哈”
你不讓我好過,我就讓你更慘
她果然快瘋了,龍千邪看她的眼神卻充滿了嘲諷,無視那蒼涼的笑聲,轉身,目光望着山巔之下,冷冷的道:“你可以再撐一會兒,親眼見證你將付出的代價。”
月色斑駁,星光璀璨。
龍千邪身姿筆直的佇立在瑟瑟冷風之中,遙望正在慢慢撕毀的山莊與百里信徒,漆黑的雙目宛若深藏乍露的一柄冷劍,嗜血殘殺冷酷無情。
他母親以身犯險走入百里洋的陷阱,來到這個地方爲的不過是探探墨楚的真心,這簡直就是胡作非爲,簡直就是鬧。
苦尋墨楚的身影卻始終沒有找到,他頭疼的快要炸開,左翼這個叛徒,竟然跟着他母親胡鬧,他一定不知道,下一次的懲罰就不是茅官而已了。
在他認爲,墨楚會來,也一定有法子避開追殺,若是因此離開聖者學院,或許他還能滅了殷易梟的念頭。
而此刻的墨楚,確實已經來到了南齊國,並且,就在南山腳下。
她耳邊聽着刀劍廝殺之聲,遙望着硝煙四起,眉頭緊緊的擰成了結:“打起來了,是我師父”
龍千染沉了沉眸,臉色也不怎麼好看:“看樣子這次鬧的很大,不是我哥誰還有這能耐出手就掀了百里洋的窩可我娘在哪”
思及此,兩人擡腳便要繼續往前,卻在這時,身後陡然傳來一道強勁的玄氣,危險的氣息,倏忽而至。
目光一凝,墨楚猛地轉身,半空中一隻巨大的掌印,在狂風中呼嘯着朝她當頭拍來,一道凌厲的聲音同時傳來:“竟能活着踏入南齊國,你縱是命大,今日也該去閻王殿裏掛一號了。”
那掌印越來越大,又化作無數個小掌,由四面八方將墨楚包裹,牢牢的鎖定着她,鋪天蓋地而來
龍千染臉色驟然一變,大聲疾呼:“藍玄高手,小心快閃。”
閃
對方太快,根本閃不了了。
墨楚面色陰戾不退反進,重劍驟然出手,只能迎鋒而上,朝着半空中猛地一擊轟了出去
威壓如山,墨楚感覺自己的手快被震碎了般,一擊過後她接連退出數步,胸口悶哼,氣血翻騰,嚥下口血才漸漸穩住步子。
那人冷笑着,反掌欲要再次發出攻擊,卻在這時,他目光陡地一轉,詫然開口:“祁陽”
不等祁陽作何反應,對方竟大笑了起來:“真是趕得好不如趕得巧,殺一個擒一個,這次殿下說不準會賞我個大官來做,運氣好,就是好。”
祁陽臉色一變,拔劍出鞘的工夫便聽龍千染厲聲質問:“到底是誰引來的跟你有仇什麼鬼”
祁陽轉頭,一臉迷濛:“或許,我猜對了”太子要滅祁家,在祁家爲他賣命贏了這場叛逆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