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婉婷淚泣的話還沒說完,墨楚手上一枚銀針突兀的閃出,被她捏在兩指之間,冷光泛泛,她眼眸虛眯,誰也不看的開口道:“我一直想知道,扎廢的舌頭,與毒廢的有何區別”
言下之意,銀針有毒
當着院長大人的面鬧這些,墨楚已經知道,這個地方她徹底待不下去了,也罷,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你不收我,我還不稀罕呢
墨楚不知道的是,殷易梟看着她那副小毒婦的樣子,差點喜歡的笑出聲來,甚至都有種忍不住撫掌的衝動。
他要的就是這種天不怕地不怕,敢作敢幹的勁頭,只要膽子夠,那麼,你就已經贏了一半。
墨婉婷簡直不可置信,這種時候墨楚還敢對她下手威脅又驚又怒的情緒氾濫,她大聲吼道:“墨楚,你還不知悔改,也是,你連爺爺都下得去手毒害,何況我”
帝絕沉了沉眸,他真的不能想象,自己的妹妹在墨家那座深宅大院裏,到底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自從認下墨楚後,他仔細查過墨家,據說他的親叔叔,可是一家人都狠毒非常,死了一個柳青嵐,還真是不夠他解掉心頭只恨的。
思及此,他拂袖一掃,一道黑色的玄氣夾帶着無盡的威壓,對着墨婉婷凌空掃出,隔空的一巴掌瞬間將她掃飛出去。
周遭人羣圍堵成災,墨婉婷只後跌了數米之外便砸在了地上,一個血淋淋的巴掌印在臉上,打的她頓時噴出一口血來,連五臟都劇烈的翻騰了起來。
“吵的本教主耳根子疼,真是麻煩。”帝絕擡手揉着耳朵,口氣慵懶而又寒冷,餘光瞥了龍千邪眼,陰陽怪氣似笑非笑的道:“你就不覺得圍觀也很累嗎”“本君覺得,你手下留情了”以墨婉婷那點拿不出手的修爲,帝絕一巴掌下去,她就算不是筋斷骨碎肉化泥,也早去閻王殿投胎報道了,可現在,墨婉婷除了吐血倒地,眼睛都沒閉上,這是留了多大的情
面
說到底,血濃於水,帝絕還是給了她次機會,如今,只看墨婉婷要不要了,又或者說,看墨楚有沒有讓她繼續活下去的心情
雖然她也不強,但殺一個墨婉婷,綽綽有餘。
畢竟是當着全院學生的面,東方月並不想給學院留下什麼口舌讓人去談論,就在墨楚打算走向墨婉婷的時候,她突然邁了一步,看似不經意的堵住了墨楚的路,再一巴掌對着墨婉婷令一側抽了下去。
一聲脆響,墨婉婷的臉色更蒼白了,她不可置信的看着這些人,看着東方月,聽她憤怒的訓斥:“好歹也是我的學生,三年裏我就教了你這些東西嗎”
“老師,我”墨婉婷咬牙切齒,被憤怒與仇恨沖刷成血色的眼眸裏,像是淬了毒般的瞪着,可余光中掃見的那一抹紫色,讓她後面沒有說完的話,登時全都堵回了喉嚨裏。
好可怕。
龍千邪可怕,紫眸幽幽的龍千邪更可怕,墨婉婷甚
至覺得,此刻的龍千邪遠比院長還要讓人毛骨悚然。
今日,她又敗了嗎
她咬着嘴脣,差點咬出血來,眼含淚花的瞪着墨楚,一副被欺壓無力的樣子:“你的心機我比不過,你想殺我我攔不住,可那些同學與你有什麼深仇大恨你又如何下的去手”
“是他們是他們先圍攻的墨楚。”常昌暢終於在無盡的沉默後襬正立場,開口解釋:“因爲墨楚得到了莽山蛛血,是他們要殺人越貨,我,我沒攔住,院長大人若要懲罰,我也有錯。”
“常昌暢”墨婉婷忍不住一聲嘶吼:“墨楚到底給了你什麼讓你可以這樣胡言亂語背叛良心”
他們曾經是對好的同學,可如今都爲了一個墨楚,一個個的撕裂了友誼,值得嗎墨楚值得嗎
雅倩躲在後面,隨着常昌暢的話也站了出來,她看了眼快要抓狂發瘋的墨婉婷,無奈的別過了眼:“院長大人,我也相信墨楚,她其實並不壞,傷了青青也是因爲她說的話實在是太”
“就是就是,我也可以作證,那日青青口出不遜,詆譭墨楚同學。”人羣裏也不知是誰,扯着嗓子喊了一聲。
“我也可以作證,墨楚同學是被動的那個”
“還有我還有我,我也聽到了”
“”殷易梟蹙眉,聽着周遭不停響起的聲音,殊不知這些個混賬東西是多怕事才一個帝絕出手,就嚇尿了褲子
丟人呢,真是丟人丟的到家了
一連搖頭嘆了三口氣,殷易梟直接下令:“莫要再讓本院長在這裏看到你們,否則,後果自負”
話說完,他看了眼墨楚手上的銀針,頓時又氣又樂的訓斥一聲:“在本院長面前耍大刀,你很厲害嗎還不收起來”
墨楚一怔,隨即沒意見的收了,這時,早就來到的阿沫從後走上前來,手中拿着一柄冷光泛泛的劍,在人們根本沒注意到她,甚至沒意識她要做什麼時,那劍,嗤的一聲,直接穿了墨婉婷的心臟
鮮血,在剎那間不要錢的往外狂噴
登時,所有人都震驚的懵逼了,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持劍的少女,不可置信,內心狂亂
這是什麼情況
墨婉婷口中溢血,跌在地上看着閻王小鬼似的阿沫,伸手想要抓住她,又想說什麼,可最終,什麼也沒能說出來,只聽“嘭”的一聲,頭重重的跌靠了下去。
這一幕,讓墨楚也意外了,她沒想到,真的沒有想到
更讓她意外的是,阿沫拔出劍來,學着墨楚姿態,割下她衣裳一角,邊擦着血跡,邊冷冷的說:“以後,再也不會有人詆譭你了,小姐。”她早就該死了,可小姐爲了族長一直饒她狗命讓她活到現在,不願讓族長寒心含淚,但是,這些與她無關,她,只是一個奴婢,她的使命,就是追隨小姐,爲小姐抵命拼命,做小姐做不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