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楚本來也沒指望一隻烤鴨能辦成大事,但也沒想到,這老頭說話如此尖酸刻薄,分明就是故意在找茬。
既然如此,還跟他客氣個什麼
暴脾氣一上來,墨楚從青冥戒中取出另外一隻烤熟留用的鴨子,甩手就朝窗外扔了出去:“既然不愛喫,何必要將就你說話不算,我也無需給你養老送終,現在,走人。”
梟老:“”
好大一隻肥鴨子,就那麼扔了敗家呀
根本沒有任何的猶豫,梟老順着窗戶就追出去了,人影都不在了,還留下一道聲音:“鴨在人在,鴨亡人亡”
墨楚:“”
這老頭,真是太欠打了
左尋捏起拳頭,強忍着想要揮出去的衝動,恨恨的道:“我看,他就是個騙喫騙喝的老年瘋癲,不,就是個老混蛋。墨楚小姐,你真覺得他會信守承諾嗎”
墨楚轉頭看向左尋,高深莫測的眼底讓人看不透情緒,深邃的好像一團迷霧,微微一閃,淡然道:“知道佐料是怎麼做成的嗎”
左尋一怔:“難道不是按照他的要求”
墨楚搖了搖頭,隨即將一包東西扔在了桌子上:“這是佐料裏剩下的,據說是洗腸散。”
左尋:“”
他目光瞬間直線似得射向窗外,第一次表情崩潰了,不是嚇的,是樂的,簡直就沒覺得人生可以愉快到這種程度過
補過,左尋也是給墨楚捏了把汗,這老頭他也就是隨便吐槽罷了,真硬來,他就那麼讓你陰
洗腸散這玩意兒,可比巴豆厲害多了,拉死你不償命不說,若沒解藥,根本不可能停止。
再說的簡單點,這東西只有煉丹師才能配製出來,並且是一人一方,每個人調配的量度與火候不同,解藥就有差異。
甭說梟老不是煉丹師,就算他是,還是高級的,想自行解決,那也是異想天開,想想得了。
缺德
左尋只能想到這兩個字了,可話說,那臭老頭還不是自己作的這下也真是大快人心呢
要他邊喫邊瀉,瀉的他天昏地暗,瀉的他兒孫不分
越想越激動,左尋簡直站不住了,卻在他預備衝下去看看熱鬧時,一道殘影,從窗口破空而來。
一手拿着撿回來的烤鴨,一手拿着另只啃到剩半的,邊叫邊喫,邊喫邊叫:“太狠了太狠了,最毒婦人心,果然最毒婦人心”
就跟竄天猴似的,梟老來回轉圈,憋的臉都變了色,可就是捨不得把那喫加了佐料的美味給扔了。
墨楚看着,一臉面癱:“別告訴我,你不僅刀槍不入,還腸胃不穿”
聞言,左尋嘴巴狂抽,看着梟老迫切求證,卻還沒等他開口回答,一個十分響亮的聲音,已在梟老身上給了答案。
頓時間,滿屋臭氣熏天
左尋捂住,狂嘔:“我,我出
去,我出去候着”
墨楚:“”留下她一個在這遭受虐待,合適嗎
事實證明,左尋棄主了,不僅跑了出去,還把門子關的要多緊有多緊,讓墨楚臉色都綠了。
這還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梟老誓死都不放下烤鴨,邊翻腸邊喫着:“死丫頭,你以爲你這招很厲害嗎我若不想教你,你可賴不過我,雖然”
不行了。剛剛只是出了個氣,這下是真要出來了,梟老扔下東西,直衝到裏面,也不知在哪解決的,墨楚只聽他長長的舒了口氣,繼續說道:“當年,帝絕那小子的師父跟我玩陰的,下給我的藥,可比你這高級不知
多少,壓根不是一個檔次的,丫頭,你知道結果嗎”
墨楚黑着一張臉,嘴巴一抽一抽的看着屏風後,保持沉默。
見外面沒有迴音,梟老繼續說道:“結果嘿嘿,我把那老不死的徒子徒孫都給撬了。”
墨楚:“”
“只是可惜呀,帝絕那小子沒能給撬走,不過,留他一個也蹦躂不了多高,你知道爲什麼嗎”梟老揉着肚子,一臉瀉火後的舒服樣。
“嘿嘿,因爲我知道他的祕密,丫頭,你知道嗎”說者有心,聽者驚心,墨楚聞言目光猛地一跳。
“他有什麼祕密”隱約覺得,這人比她猜忌的還不簡單,墨楚並不知道她與帝絕的關係,是否會給他帶來不必要的麻煩,而現在,梟老是在提醒她什麼還是警告她什麼“萬魔教主,從不以真面視人,那是他裝,當年被老不死的撿回去時,可是父母被人雙雙殺害的場面呢,丫頭,據說那小子很帥很年輕呦。”話到這,梟老肚子唱了個曲:“咦,這是嚇了多少藥要我老命啊
”
“”面對這樣的人,墨楚簡直快要給他跪了,他是真不在意,還是知道她扛不住會主動給他解藥
“哎呦,老頭要是被你折騰死,可真是死的憋屈呦”屏風後,不斷傳出噼裏啪啦的聲音,梟老字字句句,口氣卻一副不以爲意,讓人摸不清他是惱了還是沒惱
“這樣吧,丫頭,你再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就立刻教你我這套獨門功法,如何”見墨楚一直不說話,梟老突然轉移話鋒,眼底閃爍的精光,彷彿一隻修煉千年的狐狸。
自知無禮,墨楚乾脆的扔出兩個字:“你說。”
這次,梟老笑的很詭譎,口氣也不在戲謔,變得嚴肅了幾分:“端杯茶水,給我磕三個響頭,拜我爲師,繼承我的衣鉢,永不得反悔,否則,天打雷劈,永不超生”
墨楚驚愣:“”
天打雷劈,永不超生,這話,太嚴重了吧
況且,她憑什麼要繼承他的衣鉢他到底是什麼人哪裏神仙還是哪裏土匪她只是想學一套功法,僅此而已。
沉默數秒,墨楚果斷拒絕:“我有師父。”簡單的幾個字,擺明了墨楚的決定,梟老不由沉了臉,口氣卻並沒有變:“你師父你師父是龍千邪丫頭,你覺得以你的天賦,以你的野心,一個龍千邪夠你學的你的眼界並不在暗夜宮,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