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傢伙，你很怕我？這可不好！”
白光虛影看起來並沒有什麼敵意，他似乎能感應到雲笑的心神，在此刻輕聲開口，而云笑卻是一言不發，畢竟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咦？”
然而就在下一刻，白光虛影卻是輕微顫抖了一下，聽得他驚聲道：“竟然不是靈族，而是一個人族，你這僞裝之術，差點連本帝都騙過了！”
當那白光虛影再一次的聲音發出之後，雲笑身形急退數十丈，因爲他知道這位固然是神帝強者，但肯定是一位靈族強者。
雲笑剛纔孤注一擲之下，卻是將這個給忘了，他的僞裝之術，就算能瞞過九品神皇頂峯，甚至是半帝之境的無妄仙皇，卻瞞不過真正的神帝強者。
更何況這裏是無妄神梯內部，那所謂的無妄大帝，甚至可以說是無妄神梯真正的主人，又有什麼是能隱藏的呢？
人族和靈族互爲死敵，雲笑能在靈界混得如此風生水起，靠的就是那其他靈族看不穿的僞裝之術，一旦身份暴露，他在靈界將寸步難行。
此刻自己的人族真身被那無妄大帝的虛影看穿，雲笑只覺自己出了一背的冷汗。
那可是神帝強者，哪怕只是一道虛影，也能一指頭戳死自己吧？
“你幹嘛？難道本帝還能吃了你不成？”
見得雲笑驟退數十丈，臉上的戒備已經快要滿溢而出，那虛影不由一怔，緊接着問出的一句話，讓得雲笑不由更加戒備了幾分。
“人族和靈族乃是生死仇敵，前輩就莫要戲耍小子了！”
雲笑一退再退，而當他口中這話說出之後，就看到那虛影的臉上浮現出一抹茫然，似乎是在努力回憶一些東西。
“人族？靈族？生死仇敵？”
喃喃聲從那白光身影口中傳出，似乎有一絲惆悵，聽得他說道：“原來人族和靈族的關係，已經惡劣到如此地步了嗎？”
“前輩，你不知道？”
聽得對方之言，雲笑心頭一動，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當即就問了出來，口氣之中不失恭敬，那是對一名上古神帝強者應有的敬畏態度。
“我們那個時代，固然是分靈族妖族人族，但三大族羣乃是聯合之勢，自然是沒有什麼互爲死敵的說法！”
白色光影也不知道想到了一些什麼，當他這話出口後，雲笑終於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測，暗道上古時期的局勢，恐怕和現在大不一樣。
就比如說那萬年前大陸最後一位神帝強者星月神帝，他乃是人族，在他縱橫九龍大陸的那個年代，難道還有靈族敢輕易挑釁人族不成？
“前輩說聯合？”
雲笑意識到一個關鍵，暗道人靈妖三族可都是極其強大的族羣，這三族竟然需要聯合，難道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大敵嗎？
不過此刻雲笑倒是沒有剛纔那般戒備了，而且還朝着前方走回了數十丈。
在他看來，這位既然是上古時期的神帝強者，對人靈兩族的矛盾，應該不會太過在意。
“小傢伙，聽說過血靈族嗎？”
那白光虛影也沒有在意雲笑的小動作，當他口中這個詞彙說出之後，雲笑滿臉的茫然，卻從這個名字之上有了一些猜測。
“血靈族？靈族？”
雲笑猜測那所謂的血靈族，恐怕是靈族的一個分支，但他又隱隱有一些不安。
自己剛剛問到聯合之事，難不成三大強族聯合，乃是爲了對付血靈族？
“是，也不是！”
白色光影給出的答案有些模棱兩可，雲笑卻沒有打斷，他知道對方還有後話，自己只需要聽着就行了。
雲笑也不差這一時半刻，他隱隱有一種感覺，似乎一些失傳已久的上古祕聞，正在漸漸嶄露出冰山一角。
“第一隻血靈族是如何誕生的，已經不可考證，總之在上古時期的某一天，血靈族突然肆虐，短短一年的時間，整個九龍大陸便是生靈塗炭慘不堪言！”
無妄大帝虛影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痛心之色，甚至雲笑從其眼眸之中，看到了一絲恐懼，他當即就知道血靈族恐怕並不能簡單的一個靈族分支。
“血靈並非實體，而是可以在虛實之間轉化，尤其喜食血肉之氣，但和普通靈族不同的是，他們對靈族的靈晶，同樣極度覬覦！”
無妄大帝這一番話，算是解釋了爲什麼靈族也要聯合起來對付血靈族的關鍵。
只是雲笑還有一些不解，上古時期強者如雲，難道還對付不了一個血靈族？
“血靈族之中，也是有帝級強者的！”
似乎能看出雲笑心中所想，無妄大帝微微嘆了口氣，說道：“而且人靈妖三族強者的攻擊，打在血靈強者的身上並沒有什麼效果，一番大戰之下，三族死傷慘重，差點直接元氣大傷！”
從無妄大帝的口中，雲笑腦海之中出現了一抹神帝強者的生死大戰，打得山崩地裂日月無光，最終卻不得不退卻，讓得血靈一族繼續肆虐。
“難道那些血靈就沒有什麼弱點嗎？”
雲笑問出一個關鍵，神帝強者已經是他無法想像的高度，但上古時期那些大能們，竟然都拿血靈族沒什麼辦法，那最終又是如何鎮壓的呢？
“對付低階的血靈族，當然是能一巴掌拍死，可是那些頂尖的血靈族強者卻是殺不死打不爛，經過多年的研究，這才漸漸多了一些辦法，而最有效果的東西，還是……血！”
無妄神帝久遠的回憶一一浮上心頭，或許他在這裏已經等了太久，只希望將某些東西傳承下去，因此並沒有絲毫的不耐煩。
“血？”
對於這個說法，雲笑略有些不解，暗道那血靈一族不是最喜食血液嗎，怎麼鮮血還對其有剋制效果了呢？
“我說的血，自然不會是普通的血液，甚至不是普通的精血，而是特殊神帝強者的特殊精血！”
無妄大帝口氣之中有一抹惆悵，似乎對當年那一戰有很多的遺憾，讓得雲笑心神一動，同時他掌心之中的血紅色彎月印記，都有一種溫熱傳來。
“難道是……龍族神帝強者的龍血？九龍血玉？”
雲笑接下來的一句反問，讓得那無妄大帝的光影突然之間劇烈顫抖了起來，似乎是沒有想到在這個遙遠的時代，還能聽到那個熟悉到骨子裏的名字。
“你……你知道九龍血玉？”
無妄大帝的聲音有些顫抖，然後他就看到雲笑翻起了自己的右手。
其掌心之上的一枚血紅色彎月印記，似乎變得更加血紅了幾分，也讓無妄大帝心中的熟悉之感，再次強烈了數倍。
唰！
當一枚血紅色的玉珏突然出現在雲笑掌心之上時，無妄大帝的目光就再也移不開了。
一時之間，他激動得不知說什麼好，目光也是極度迷離。
“九龍血玉，真的是九龍血玉！”
良久之後，盯着血月珏看了半晌的無妄大帝，終於是回過神來，聲音也少了幾分顫抖，卻在下一刻想到了一些什麼，臉色倏然大變。
“九龍血玉怎麼會在你手中，那血靈一族的封印之地……，不對，你連血靈族的名字都沒有聽過，顯然現在血靈族並沒有脫困而出，可爲什麼……”
一連串快速的喃喃聲從無妄大帝的口中傳出，讓得雲笑一度認爲這道虛影都要消散而開，生怕對方陷入一種神智錯亂的境地。
“前輩，這九龍血玉到底是什麼來歷？”
雲笑其實心頭很有些疑惑，自他得到血月珏以來，一直只知道這玩意是叫做血月珏，後來才從五爪金龍小五口中，知道另外一個名字，也就是九龍血玉。
現在看來，應該是五爪金龍腦海之中有着九龍血玉的傳承，但具體九龍血玉到底是幹嘛的，小五不知是自己也不知道，還是有意沒有告訴雲笑。
但現在看來，九龍血玉恐怕和那所謂的上古兇物血靈族脫不了干係，甚至可能是一件極其關鍵之物，因此他問得有些迫不及待。
“九龍血玉，當然是九位龍族神帝強者的精血所凝，若不是此物的成功煉製，如今的九龍大陸，想必已經是血靈一族的天下了！”
無妄大帝終於是再次回神，見得他深吸了一口氣，但所說的這些，卻還是讓雲笑雲裏霧裏摸不着頭腦。
就憑這玩意兒，就能鎮壓狂暴的血靈一族？
“單憑九龍血玉，自然是不可能鎮壓血靈族！”
無妄大帝顯然知道雲笑在想些什麼，聽得他再次解釋道：“當年最終一戰，幾乎所有的三族神帝強者都殞落在血靈一族的手中，同時也讓血靈族元氣大傷！”
“那位血靈一族的至強者，也就是血帝，被諸多三族強者拼死重傷，最終靠着九龍血玉的威力，將他們鎮壓在了嗜血海之底！”
這一番話雖然簡單，卻是讓雲笑心頭翻起了滔天巨浪。
他終於明白萬年以降，九龍大陸之上，爲何不再見任何一個神帝強者了，原來都殞落在了當年那驚天一戰。
只是雲笑還有一些東西沒有想通，上古時代的祕密實在是太多了，而那大陸最後一位星月神帝，又是什麼時代出現的人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