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你......”
驚訝地無力敷衍着。不知不覺中,她的白皙肌膚已泛上了微微的薔薇色紅潮。明明想要拼命扭身,從懷裏逃走,但抵抗的力道卻虛弱無比。
“果然是變態,你這個人......”
瑞夜眼角盈着淚,渾身無力地說道。
而我不知道該怎麼反駁,只好妥協地鬆開手,並與她換了位置:
“嗯,對啊,把我當成變態就好了。所以,變態給你讓座,你就不用勉強自己說感恩戴德的話了。”
“那......那個跟這個沒關係吧。”
“是沒什麼關係,不過我覺得,你這樣不問事實黑白的傢伙一定不會說謝謝之類的話。而且......抓不到就不要逞強,可以靠着門或者邊座防止摔倒。如果你要和我吵架,我很樂意,但前提是你要先照顧好自己。”
我皺着眉咕噥,順便將雙手抓向她頭頂的兩個抓手。
瑞夜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
可是,明明對方就是做了不可饒恕的變態行爲,爲什麼現在說的這些話,會這麼讓人心動。
“當然,你還在記恨着那天的事,我只能說很抱歉。”
“......除了抱歉就沒有嗎?真是差勁。”
瑞夜低聲地嘟囔着。
其實,這位少女如果不是性格那麼強烈,會十分令人喜愛。
不過,嘴中說不出溫柔的句子,但行爲上楚楚動人,這樣的反差萌令人在喜怒間猶豫不決。
“真的很抱歉。當然,要解釋原因的話,可能會不清楚,因爲其中隱含了太多的事情。但我可以在這對你鄭重承諾,我並沒有任何的行爲,只是當時一時的口無遮攔,才說出那讓你感到羞恥與惱怒的話。”
“那......你就是想說你是清白的嘍?”
少女低聲問道,音調低得像是壓抑着怒氣。
“我的確說過那句話,這點被否認,但我希望的是你不要誤會,順便......不要向我身上貼上【變態】的標籤。”
也許是心有愧疚的關係,瑞夜特別輕的說了一句【對不起】。
“我接受道歉。”
“我、我我我哪有道歉,你是不是耳朵出現了問題,嗯......哼——!”
原來是傲嬌。
話說,這傲嬌的屬性是不是每個女孩子都必配的屬性?
眼前的瑞夜是重度,侑以的話是中度,糯糯......好像只有嬌吧。
不過對此,也沒有什麼事情就是了。除了糯糯沒有一個屬於我,她們是什麼性格與我又有什麼關係?
“那......我的名字是三雲宗人,請多指教。”
“我、我可沒說要和你交朋友。”
“是、是的,這只不過是我的一廂情願,瑞夜醬。”
“你是怎麼知道的?”
瑞夜激動起來,抓過自己的包查看有沒有什麼泄露名字的東西掉出來。
不過......我似乎在那介乎於黑暗與光明之間發現了一本紫色渲染的外殼漫畫書,上面大概寫着——總攻總裁與弱受祕書......
——耿美漫畫?
等等......
現在中學生都這麼開放的嗎?簡直就是無法理解現代社會的形勢走向。
“哦,在侑以店裏的時候,她就是叫你瑞夜小姐。”
“原、原來如此——”
“雖然我覺得稱呼小姐是一種禮貌,但稱呼你總感覺是在稱讚你的家庭背景。你應該很有錢吧?”
“......怎麼可能,只是我......經常去侑以姐的店鋪買東西,所以才......”
“我可不覺得LouisVuitton的錢包是普通人能夠買得起的。而且,這雙休閒鞋雖然是訂做的,但總感覺好像在哪家奢侈品店看過類似的樣子。”
“——咿呀!”
眼前的人發出訝異的聲音。
“你果然要對我做出違法的事情嗎?你這個變態!”
被再次罵道。周圍的乘客再次反射性擡起頭,眼神筆直地掃視着我。像是一把把武士刀,即將刺穿我的身體,將我裏面的靈魂拿出煅燒一樣。
“我——!”
“不用解釋,要不是今天在同學家,並且要求自己回去,我纔會在這裏遇見你的,真是噁心。”
“唉,我只是想要提醒你一句,你現在還太過年幼,沒有保護自己的能力。你這樣出衆的打扮,只會招來一些不必要的禍端。當然,有錢固然是好,我也喜歡錢,什麼時候我能有一億日元,我可能要去急診科掛幾天的心臟病病號。不過錢也是慾望的推動者,而且像你這樣的少女,指不定那些企圖犯罪的人會做出什麼暴行。”
我用一如往常的語氣攀談。
如果我真的是變態的話,尾隨這樣毫無還手之力的美少女,完全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如果我是盜賊,這樣的女孩子,也是下手的對象之一。
但前提,我並不是。
“當然,你還是將我當作警惕的對象是好的,畢竟我們也沒有太多的交集。”
“......西園寺瑞夜”
瑞夜極爲小聲的說道。順帶一提,提着頭、紅着臉嘟囔的樣子真是可愛極了。
但是......
【西園寺】——這個姓氏怎麼這麼熟悉?
想是這樣想,但高興的還是她願意和我說話。我從袋子中拿出一杯還暖和的奶茶,遞給了呆愣的瑞夜說道:
“說了這麼多話,喝一點兒奶茶吧。”
“你......在裏面加了東西了嗎?比如迷藥之類的!”
“都說我不是壞人啦!”
說完深深地嘆了口氣。
瑞夜將信將疑地喝了一口,突然眼睛發亮地看着我:
“這是什麼?好好喝!”
未嘗人間煙火的大小姐,原來連這個都沒有喝過。
本來是糯糯一杯我一杯互相依偎的溫馨場面,但變成糯糯躺在我懷裏甜膩地問我喝不喝的興奮景色——這相當不錯。不過,能看到瑞夜驚喜之餘露出的笑容,也許是意外中的收穫。
“奶茶,如果喜歡的話,可以讓你們家的廚師學一學。”
“......父親、他不會允許我喫這些東西的,連今天取同學家,也是和父親鬧脾氣。”
“你的母親呢?”
“在我三歲那年就因病去世了。”
“抱歉,不該問這個問題。”
企圖調侃,卻莫名爲瑞夜帶上了黯然的情緒。不過瑞夜只是片刻的沉默,然後便含笑地說道:
“謝謝你,宗人,這可能是我這一生中喝過最好喝的東西了。”
該說是資本家的慘痛嗎?
我看着那笑容,總覺得心底空空如也。
“喜歡就好,以後還能見面的話,我再帶你去喫些你沒喫過的好不好?”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