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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宗政御護着慕安安摔下來時,原本就喧鬧的宴會現場,更是鬨鬧起來。
尖叫、驚呼。
以及門外無數穿着制服的警察衝進來,將現場層層圍住。
羅森帶着人跟警方溝通。
此時的他也對現在的局面反應不過來。
那方,宗政御把慕安安扶起來,第一時間丟掉手中的刀。
即便他掌心傷口不斷淌血,他也顧不上,他眼裏只有慕安安。
“安安?”
他忙把慕安安扶起來,查看她的情況。
可此時慕安安眼神呆滯,整個人宛若木偶人那般,呆滯的站在那裏。
往日裏那一雙漂亮的眼眸,此時是一點靈氣都沒有。
“不好意思,我們需要將嫌疑犯帶走。”
警方拿着手銬已經過來。
但宗政御並不放人。
現場警方這邊已經快速處理,法醫和警務人員已經到樓上,顧夫人整個人癱到那個邊,根本不敢靠近。
雙腿都是發軟了,因爲畫面太刺激。
甚至有法醫新生跟着進去,當場就嘔吐出來。
這事,不可收拾。
“七爺,請您配合,我必須把人帶走。”警方提醒宗政御。
寧修遠站在後方,帶着一種勝利者的高姿態看着。
他站在一旁說,“七爺,你要想清楚,你現在不放人,上面死的可是您的親爺爺,您不放人就是包庇,這消息一傳出,整個宗政家的董事都會讓您下臺。”
寧修遠說的很愜意也驕傲着。
他給了宗政御一場世紀難題。
要想保下慕安安,以宗政御的能力,可以,只是會傷筋動骨,甚至會失去所有。
可如若他退後,那麼他就要失去慕安安。
“到底是要她,還是宗政家的一切,七爺,您該好好選擇了。”
寧修遠說着,臉上的笑容越發得意。
他開始整理着身上絲絨西裝,讓自己徹底從那所謂的保鏢身份走出來。
因爲很清楚,今日之後,他就要堂堂正正的站到了宗政家族頂尖的位子,之後的一切新聞裏面的主角名字,都會從‘宗政御’換成了‘寧修遠’……
哦,不對。
或者說,他還可以稍稍改個名。
叫做、宗政修遠。
思及此,寧修遠眼裏那種偏執,瘋狂越發的濃烈,那是對即將到手的一切的天然興奮感。
而宗政御面對寧修遠這番言語,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迴應。
他一邊手受傷淌血,另一邊手就從來沒鬆開慕安安過。
羅森在一旁看着,立馬上前提醒,“七爺,先讓這些人把安安小姐帶走調查,我們有無數的辦法來救安安小姐。”
羅森是真着急。
今日宴會上多少眼睛看着。
老爺子出事了。
而現在作爲宗政家繼承人的宗政御,卻在護着兇手,這無疑是非常致命的。
羅森想要讓宗政御從長計議。
可是宗政御扣緊慕安安的手,就是不放開。
他用淌血的手在身上擦了擦,把手背上的血擦乾淨,隨即用手背擦掉慕安安臉上的痕跡。
宗政御說,“別怕,我不會放開你,不管去哪裏,我都在。”
“七爺!”羅森震驚,“您先從長計議!”
宗政御只是掃了羅森一眼,隨即面向警方說道,“這件事,我有參與其中,我跟你們回去協助調查。”
此話一出,全場唏噓。
羅森急了,“七爺,這事跟您沒關係,這明明……”
“閉嘴!”
“七爺!”羅森差點要跪下來了。
宗政御這句話代表了,他將捨棄一切。
他去認罪,承認自己對親爺爺行兇,這樣的罪名,直接會讓宗政御這輩子都翻不了身。
“七爺,您再忍忍,只要避開現在承認,我們有無數辦法可以救安安小姐。”羅森壓低聲音,拼命解釋。
他額頭上的冷汗不斷往外冒。
急火攻心。
羅森跟在宗政御身邊多年,遇到過任何事,卻都沒有比現在更爲難。
而面對羅森的急切,宗政御面容依舊平靜,幫呆滯狀態的慕安安整理好頭髮,讓她漂漂亮亮的。
小姑娘一直對自己很自律,就是因爲愛美。
任何時候都不能讓她丟了美。
“之前你一直在說,你已經長大了,可小姑娘再長大,依舊是我捧着的小朋友,長輩是不能丟下小朋友。”
他說的輕柔,嘴角帶着淡淡的笑意。
這種笑和寵,永遠只屬於慕安安一個人。
小孩,別怕,叔叔會一直在。
宗政御回頭盯着警方,“我與她同罪。”
‘啪啪啪’
宗政御話剛說完,寧修遠便伸手鼓掌。
“真是一出感人的戲碼,漂亮。”
寧修遠連連搖頭,說着,不斷的鼓掌,彷彿是在爲宗政御這一深情而叫好。
可在鼓掌之後,寧修遠表情突然沉了下來,“可你當年,爲什麼不這麼護着顧夕,爲什麼?”
他盯着宗政御,“但凡你當年這麼護着顧夕,她都不會出事!”
“到如今,你竟然護一個替身,宗政御,這只是一個替身,顧夕的替身!”
寧修遠說道最後明顯是有些失態。
可下一秒,立馬又整理清楚身上的絲絨西裝。
他不能在失態。
他已經不是保鏢,不是那躲在骯髒地方苟延殘喘的螻蟻。
只要今日宗政御一被帶走,那麼整個宗政家便能落入他掌控當中。
至於所謂的太子團,都不足以掛齒。
老爺子留給他的股份,足夠他戰鬥。
只要宗政御消失。
而面對寧修遠重新調整狀態,宗政御臉上半點表情都沒有,眸光幽深危險。
即便到了現在,手銬都要拷上宗政御,而他那一身矜貴氣場依舊強大,能夠震懾現場。
他是宗政家最驕傲的七爺。
天之驕子。
宗政御面對寧修遠說,“我只說一遍,顧夕與我而言是過去的人,我宗政御至始至終心裏的人只有慕安安。”
這些話,以前宗政御沒有找到機會好好跟慕安安說。
在跨年那日,他就想告訴慕安安。
他已經可以確定,對待慕安安的一切情感,都不是基於顧夕,他很清楚她是慕安安,也很清楚,自己心動,是因爲她是慕安安。
從不是任何人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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