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李靖,卻很明顯,不是一般人。
如今在幽州十一州,可是有着芙蓉書院裏面畢業走出來的學生。
他們的在書院中拜的兵法祖師像,可就是李靖。
所以,如今見到老師前來,他們自然是恭敬的參拜。
如今負責據守這裏的,正是幽州書院的大師兄,席君買。
這一次大戰來臨,李秋也交給他了一個非常艱鉅的任務。
那就是據守冀州,若是有門閥士族的大軍打過來。
他就率領着這邊的幾千老弱兵力和所有的百姓據敵。
身上的擔子和重要性絲毫不小。
對於李靖,他可是深知其威名。
更是知道這位讓所有人敬仰的老帥,還是自己的老師羅可心的師父。
所以,他也當即下馬,跟同其他人一起,對李靖恭敬施禮。
隨即,他自爆了姓名,並直接下命令,陪同李靖一起去幽州見王爺。
見到這個孩子如此年歲,就敢如此果決的下軍令,真的是讓他也頗爲喫驚。
看着眼前這一羣十幾歲,就已經開始擔任重任,眼神堅定,一身正氣的孩子們。
李靖的心中也是感到欣慰和欣喜。
這些孩子,都是這大唐的未來與支柱。
都是大唐的人才!
而一力培養出了他們的李秋,也是功在社稷。
在未來,他幽州和李秋的麾下,可真是了不得!
隨後,李靖在幽州這邊官員的陪同下,直接快馬趕奔幽州。
一定要在出大事之前,把李秋的後續行動攔截下來。
現如今那清河崔氏的大禍還沒有解決,可不能再惹禍端了。
就在李靖儘可能的快速趕往幽州之時,草原那邊也發生了非常大的動靜。
在與幽州最近的鐵勒部,這段時間以來,他們所有族人和將士心中的火氣都越來越大。
甚至是已經逼近到了他們可以忍耐的,將要爆發的極限邊緣。
隨着時間的一天天過去,那四十萬大唐百姓的活動範圍,也是越來越大。
隨之的,在幽州軍隊的看護下,他們不斷的侵佔着草場。
蓋房、種地,捕獲野兔等各種動物,總之幹着所有讓突厥人人神共憤的那些事。
不過,在契苾何力的親自坐鎮和嚴格軍令下。
他們還是咬碎了牙齒,強忍了下來。
對於突厥人的這種忍耐程度,還是大大超乎了李秋的預料。
只是很可惜,他們的忍耐也阻止不了突厥覆滅的結局。
當幽州這邊萬事具備,準備好了一切,同時也到了李秋心裏預計的時間時。
李秋還是毅然決然的下達了軍令,四萬幽州玄甲軍,兩萬幽州軍。
以及數萬由幽州書院和七八萬百姓組成的民兵。
準備向突厥草原發起最爲猛烈的總攻!
這次戰爭的目的只有一個,將整個突厥斬草除根,永絕後患!
面對着李秋下達的這份簡短卻如同山一樣沉重的軍令,羅良等人全速運轉,各隊大軍也開始進行最後的集結。
眼看着這樣一幕,一直處於李秋大帳中的唐儉,則是急的面紅耳赤,連連高呼。
“李秋!”
“你這是在玩火!”
“在找死!”
“你別忘了,你的兒子即將就要出世。”
“難道你想要他剛出生就沒有父親嗎?!”
“你也總不能爲了一個突厥,就把自己所有的身家性命而置之不顧吧?”
“清河崔氏的這個麻煩已經夠大了,若是操作好,還有得保全的餘地。”
“可是你現在若是再犯下如此殺孽,就會引起整個世間的怒火和仇恨。”
“到時候,就是陛下想保,都保不住你!”
聽着唐儉的話,李秋的目光倒是頗爲的淡然。
“突厥,我必須要滅。”
“這麼好的機會,怕是再沒有了下一次,我絕不能再等。”
“至於我的妻兒。”
“如果我此次戰死沙場,想必陛下、娘娘,長孫大人、王珪、房玄齡、秦瓊、我岳丈、我義父等所有人。”
“都會念及我的些許功勳,不會爲難她們母子的。”
“到時候,可就全要仰仗唐大人您,將她們暗中護送到姚州,那山高皇帝遠的地方去。”
說完,李秋還對唐儉眨了眨眼。
以唐儉對李秋的瞭解和相互間的默契,簡直就是秒懂。
李秋這是要藉機假死。
然後還能保全性命,帶着自己一家遠遁深山。
深藏功與名。
這時候,唐儉深嘆一聲,不住的搖着頭。
“李秋,若是那樣的話,你的爵位,封地,你治下的百姓和軍隊。”
“等等的這一切,可就什麼都沒了?!”
李秋這時候淡然的輕笑一聲,“從最開始,除了金子以外,我對這所有的東西就不感興趣。”
“能將突厥斬草除根,也算是我爲這大唐,這中原後世的所有百姓,做下的一件功績。”
“也算是沒有白來這個世間一回。”
“之後,遠遁深山,做一個富家翁,整日妻兒爲伴,也沒什麼不好的。”
“正好也能遠離長安和朝堂,遠離那些惹人厭的蠅營狗苟之事。”
見到李秋去意已決,唐儉根本就無能爲力。
也就只好用力的點點頭。
“李秋,你放心,以我對陛下的瞭解,他是絕對不會爲難你的妻兒的。”
“到時候,我告上一陣子假,親自帶人護送她們到姚州!”
……
接下來,就當李秋、羅良、範興等人制定完所有的作戰計劃,即將下令發起總攻之際。
李靖終於帶着人,馬不停蹄的及時趕到。
之前當他抵達幽州之後,就從幽州的官員口中得知。
李秋、羅良、範興等人帶上了幾乎所有人馬,駐紮在幽州城西北的突厥草原上。
與他們一起的,還有正在那邊蓋房、種地,準備繁衍生息的四十萬流民。
一聽到這個消息,李靖的頭皮都要炸了。
他之前所有的猜測,已經成爲了現實。
這個什麼都敢做的李秋,還真的想要以一己之力,徹底的覆滅突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