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柳如煙也沒想到,自己的老對頭夜小仙,竟然和這位少爺混到了一起。
而且看他們的樣子,絕非普通朋友那麼簡單。
“嘻嘻,如煙妹妹,文龍就是我不正緊的朋友,你是不是也介紹你的兩位正經朋友啊。”
夜小仙咄咄逼人。
張文龍則笑而不語,並不介意夜小仙狐假虎威。
他的目光也在楊滇峯和夏天身上流轉。
“咳,兩位誤會了。”
楊滇峯乾笑一聲,下意識退了幾步,吶吶道,“我與柳姑娘只是偶遇與初識,完全不是朋友,至於這個叫夏天的,也只是一面之緣……”他很清楚,若是得罪這位張公子,以後自己在煉器領域就極難混了。
“哈哈哈……”夜小仙笑的花枝亂顫,戲謔道,“如煙妹妹,你的朋友可真給你長臉啊,嘖嘖……不過嘛,人家也是識時務者爲俊傑,我說的對吧,文龍。”
張文禮依舊笑而不語,如同一個溫文爾雅的俊公子。
但他的目光,卻是看向了夏天,眼底深處閃現一抹陰騭。
“這位小兄弟,想來你也是和如煙妹妹偶遇,不算什麼朋友吧。”
夜小仙仍然不打算放過柳如煙,勢必要狠狠削她面子,讓她聲名掃地。
“我的確與柳姑娘是偶遇。”
夏天點了點頭。
柳如煙柳如煙臉色煞白,整個嬌軀都在輕顫。
夜小仙臉上笑容更盛。
只是,夏天的下一句話,卻讓兩人呆愣當場。
“但是,我與柳姑娘也的確是朋友。”
話落,柳如煙剎那又驚又喜,眼眶都有些發紅,滿懷感激注視着夏天。
“別那樣看着我。”
夏天溫和一笑,“我們本來就是朋友,不是麼。”
“嗯。”
柳如煙重重點了點頭。
旁邊那位叫妙妙的女子,拳頭也不自禁攥緊,同時也生出了擔憂。
果然。
夜小仙臉色一沉,“小子,識時務一點,立即走遠一點,否則的話……”夏天打斷了她,“怎樣?”
“我看你不想在煉器領域中混了,你信不信文龍有一百種辦法讓你混不下去?”
夜小仙的嗓子變得尖銳起來,末了,補充一句,“你知道我們家文龍是誰嗎?”
夏天挑了挑眉頭,“哦?
他是誰,我還真不認識。”
愕然聽到這句話,四周衆人瞠目結舌。
“你,你……好小子……”夜小仙氣極而笑。
旁邊張文龍拍了拍她的手臂,眼神安慰,隨即輕笑一聲,終於開口說話了。
“我乃張文龍。”
“然後呢?”
張文龍臉色一僵。
夜小仙斥道,“文龍乃是煉器公會總會長張泰安大宗師的親孫子。”
夏天頓時流露恍然,“原來是親孫子啊。”
“噗嗤”四周圍觀的人羣中,不知是誰,忍不住輕笑一聲,立即被同伴眼疾手快捂住嘴巴。
不過四周衆人也都流露古怪之色,都在憋着笑看戲。
這一次,張文龍的臉色終於變得陰沉下來,不再掩飾,“好小子,你倒是會裝傻……”“我裝什麼傻?”
夏天打斷了他,“我在問你有什麼能耐,又沒問你爺爺,難道你也是總會長?”
他臉上的表情不加掩飾的譏諷,帶着揶揄與鄙夷。
“哼!”
張文禮上前一步,凝視夏天,“你眼瞎了嗎,沒看到我佩戴着三品高階煉器師的徽記嗎?”
夏天以一種看傻子的目光看着他,“然後呢?”
“然後……然後……”張文龍氣結,說不出話來。
夏天指了指身旁的柳如煙,“三品高階煉器師,我身旁也有一個啊,我爲什麼要怕你呢?”
“噗嗤”這一次忍不住笑的,是柳如煙,趕緊止住,卻止不住嘴角漾起的絲絲笑意。
周圍看熱鬧的衆人,神色更加古怪了。
然而張文禮和夜小仙的臉色也愈發難看到了極點。
夏天卻是不肯放過他們,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他立即又露出恍然之色,上上下下打量二人,“噢……我現在似乎明白了,說了半天,你的囂張,你的霸道,你的仗勢欺人,一切的資本,並不是源自於你本身,而是源自於你有一個當會長的爺爺吧。”
四周,一片死寂。
靜的連一根針掉落地上,都清晰可聞。
你什麼玩意。
這就是夏天的意思。
張文禮幾近用盡了全部力氣,才保持住自己的情緒。
可是一張血色上涌的臉,暴露了他已經出離了憤怒。
“原來這就是仗勢欺人啊……”夏天冷笑一聲,悠悠道,“自己沒什麼本事,靠着家世背景來彰顯自身,厲害,厲害厲害,佩服,佩服佩服。”
看着張文禮鐵青的臉色,看着夜小仙怨恨的目光,夏天一點停下的意思都沒有。
臉上的譏諷,愈發濃郁。
“所以……也就是說,若沒有那個孫子的身份,在這人才濟濟中的煉器公會中,你也不算個什麼東西,是這意思吧?”
夏天又將目光對準了夜小仙,“也就是說,他若不是親孫子,你也根本不會投懷送抱,因爲在這煉器公會中,比他優秀的人多了去了,你看重的不是他,是而他爺爺,嘖嘖……哎呀,我爲什麼變得不純潔了。”
這番話太狠了。
字字誅心。
直接揭開了張文禮的遮羞布。
更讓夜小仙目光陰騭、怨毒,恨不得將夏天千刀萬剮了。
她尖叫了起來,“你胡說,你少在那裏挑撥……”夏天掏了掏耳朵,“不是就不是吧,你急什麼?
嘖嘖,我只知道,在這個世界,自身實力纔是一切,身後有高人撐腰,的確能讓你擁有更好的資源,但最終看的還是自己的能力有多強。”
他的目光掃過兩人,“我就不明白了,哪怕你們身後有靠山,也只是在煉器行業中,你們……究竟從哪兒來的優越感?
嗯?”
“我們自然沒有優越感。”
夜小仙怒斥夏天,“至少我們都是三品高階煉器師,在同齡中也是翹楚,你又算什麼東西?”
夏天一臉笑呵呵,一點不生氣,“我們的確不一樣,因爲我從來不會狗仗人勢。”
頓了頓,又道,“況且,我沒有胸章怎麼了?
我不是煉器師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