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張詩韻滿身無痕,披頭散髮,臉頰腫脹,瘋了一般,用最快速度跑回了家中張家所在乃是城中央靠北側區域一片佔地面積極大的莊園。
她進入莊園,直接凌空飛掠起來,仍然被沿途的下人門看到了狼狽的模樣。
這些僕從全都面面相覷,平時趾高氣揚的大小姐爲何會如此狼狽。
張詩韻一頭闖進後院一棟建築,而後無比淒厲尖叫聲,“父親……”兩個字剛喊出,急火攻心之下,張家這位大小姐眼皮一翻,竟然氣的昏死了過去。
嗖。
嗖嗖。
霎時。
幾道身影自建築衝竄了出來。
“大小姐,大小姐……”他們全都被張詩韻的模樣嚇了一跳,一個個面色大變,趕忙衝來查看。
與此同時。
又有一箇中年人,不徐不疾邁步走出。
中年人身形修長,相貌堂堂,鼻直口方,面如銀盆,雙眸深邃似海洋,不怒自威。
看到張詩韻的模樣之後,他的一雙眼眸一瞬間凌厲起來。
而在這時,幾個先衝出來的男子,已經開始了救治,雄厚的真元輸送進去,飛快的查探。
“家主,大小姐並無內傷,只是急火攻心。”
“大小姐肋部有輕傷,臉部被掌摑,下手很重……”中年人沉默着,四周的氣氛越來越壓抑。
好半晌,張詩韻終於甦醒了過來。
她的眼神先是迷茫,而後瞬間清醒,並且一下子看到了中年。
“父親……”張詩韻哇的一聲痛哭失聲,無比的淒厲而委屈,“我被人欺負了,父親你要給我報仇啊……”“怎麼回事。”
中年正是張詩韻的父親,雲城九大家族之一,張家家主,張洛言。
“是王家那個野丫頭,她……”張洛言猛地一擺手,打斷了她,隨即道,“你們且退下。”
“是!”
幾名護衛恭敬應聲,飛快退去。
“說吧,怎麼回事。”
張洛言很清楚自己這個女兒是怎樣的脾性。
平時雖然有些胡鬧,但在雲城這個地方,大大小小的人物都要給他幾分薄面的。
“父親,你讓我一直監控王勝男那個小野種,她的體制陰寒,你說她有大用,將來要送走給胡家做鼎爐……說她可以爲我們帶來一筆千億元幣的大生意……”張詩韻委屈而憤怒,“可就在今天,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一個野男人,竟然替小野種贖了身,而且還當面罵我,我,我氣不過,就在不久前喊上了錢叔叔和幾名護衛……”她沒有絲毫隱瞞,將事情經過述說一遍。
在此期間,張洛言的臉色越來越陰沉,而後又變得凝重,最後殺意凜冽。
“你說的可是真的,他一掌就把錢勇打死了?
一招之內,二十三個家將被他反手擊殺?”
“是……是這樣的……他,他,他還差點殺了我……”一說起這個,張詩韻激靈靈打了個冷顫,又是驚恐,又是憤怒,哭喊道,“父親,你要爲我做主哇……”“哼!”
張洛言冷哼一聲,無盡的殺意升騰着。
他在當萬夫長的時候,就以霸道著稱,御下極嚴,手段狠辣。
只是後來退到雲城後,才逐漸的修心養性。
這並不意味着張洛言變了性格。
在張詩韻的講述中,那個忽然出現的男人,固然令他有一些忌憚,但更多的是殺意。
“我張洛言韜光養晦多年,看來有些人忘了我是幹什麼的。”
聲音輕緩,殺意頗重。
“詩韻,走,帶我去找他,爲父會將他打成殘廢,任你出氣。”
張詩韻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繼而變得猙獰怨毒起來。
當下,兩人沖天而起,向着莊園外面飛掠。
到了莊園門口,緩緩落地。
然而就在這時,突然轟隆一聲悶響。
只見莊園精雕細琢的玄晶大門突然爆炸開來,變成漫天的碎屑與塵埃四濺。
突如其來的一幕,不僅把張家父女嚇了一跳,更是驚動了家僕。
“什麼人!”
一道道身形從四面八方飛掠而來。
塵埃之中,一大一小兩個身影緩緩走來。
越來越清晰。
正是夏天與王勝男。
看到他們,張詩韻心頭一驚,緊接着淒厲尖叫起來,“父親,就是他,就是這個雜種……”無需她提醒。
張洛言已經含怒出手了。
怒!無法形容的暴怒!殺意已然化作了實質。
他還想找對方麻煩,沒想到竟然主動送上門來。
而且不知死活轟碎自家的大門。
作爲雲城大家族之一,尋常武者在路過張家時,都要面色敬畏,小心翼翼。
此時雖然天色已暗,但城中仍然無比繁華。
張洛言完全可以想象,這邊的動靜,只怕早已經驚動了不知多少人。
而現在,大門當場轟碎。
這是打臉!打張家的臉,打他的臉!“給我死——”張洛言怒吼着,殺意凜冽,已然自原地消失。
他乃百戰強者,真正從戰鬥中崛起。
每一招每一式,哪怕每一絲真元的元轉,都是經過無數戰鬥中磨礪出來的精妙殺式。
在他的判斷中,夏天極有可能與他一樣,都在神藏境初期。
但他根本不懼怕。
同階武者,他還沒有遇到對手!一劍!剎那間劈出一劍,狠狠斜斬夏天頭顱。
劍光茫茫似匹練,地面在搖動,空氣驟然泛起空間波紋,伴隨着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量,瞬間爆發開來。
張洛言重新變成了曾經霸道的絕世強者,整個人透發難以揣測的力量。
在四周所有趕來人的眼中,這一劍幾乎與天地都融爲了一體。
一劍之下,封絕了八方。
哪怕並非針對他們,這些家將奴僕也全都汗毛倒豎,冷森森刺骨的殺意,已經刺入了他們的骨子裏。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更加璀璨的光華,悄然綻放開來。
這道光華分明漆黑如墨,卻是如此的耀眼與絢爛。
沒有人能用更好的形容詞來形同這道光華。
彷彿凝練了天地的明淨與黑暗,斜街了夜空的星月。
彷彿是千萬道光華貫通星空,又像是熊熊燃燒的黑色天火降落到了此地。
那是一種非常矛盾的感覺。
似乎與世界完全撕裂,又陳述着至正至純的玄奧法則。
“鏘!”
“轟隆隆”夏天這一刀下去,彷彿天外驚雷在炸響。
巨大的黑色光柱,真似貫通天地。
而蛇刀與長劍碰撞出來的金屬顫音,幾近與真實的雷聲並無二致。
下一瞬。
張洛言的長劍被一刀劈斷,又被一股巨力劈飛了出去。
砰!他重重砸落地上,又瞬間彈身而起。
“滴答……”額頭一滴鮮血滴落地面,在這寂靜之中如同驚雷。
所有人都看到,張洛言臉色蒼白,眼中還蘊含着驚恐。
在他的額頭、面部、胸口、肋骨……出現一道淺淺的刀痕。
並非蛇刀真實劈斬,而是恐怖的刀氣所致。
這還是夏天手下留情,否則一刀便將他劈爲兩段了。
絕非誇張。
夏天絕對有這樣的實力。
同階之內,沒有對手。
別看他現在只是神藏初期的境界,便是神藏大圓滿都不一定能贏他。
“滴答。”
又一滴鮮血滴落地上。
整個場地死一般的寂靜。
張洛言仍然難以平靜,心中掀起滔天巨浪,直至這時,全身上下的汗毛仍然在乍立着。
他的心臟突突突突跳成了一個,魂飛天外。
整個人的精氣神,也在一瞬間被抽空。
別人不清楚,他怎能不清楚,自己已經在生死境走了一遭。
“父親……”張詩韻尖叫着衝來。
“站住!”
張洛言冷喝一聲,張詩韻的身形戛然而止,“父親……”張洛言沒有回答,一雙眼眸死死盯着夏天,一字一頓,“你—是—誰!”
夏天沒有說話。
他將蛇刀收入體內,隨即取出一枚儲物戒,屈指一彈,落在張洛言近前。
“裏面有七百億元幣,換王勝男父母的自由。”
張洛言臉色蒼白,又轉爲鐵青,不知是氣的還是嚇,臉上血污仿若厲鬼。
張詩韻已經撲到了近前,一把扶住了張洛言。
她怨毒盯着夏天,“你算什麼東西……”夏天眸站冷光,啵的一聲,身形原地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