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並不知道張永年正氣的三尸神暴跳。
此刻完全陷入了修煉之中。
半個月來不眠不休,所有時間都用在煉化劍魔心火之上。
他一共煉化了十八個劍魔心火。
令他意外的是,第二道能量之環完全凝實了。
不止如此。
第三道能量之環也浮現出了虛影。
由此可見,劍魔心火所蘊含的能量是何等的精純與磅礴。
要知道,當初夏天還是靈臺大圓滿時,爲了凝實最後一道能量之環,簡直耗時耗力。
各種天才地寶,天地靈粹,丹藥,以及心印和靈臺等等,不知用了多少才突破己身。
達到生死境之後,黑暗魔龍發生了質變。
原初漓火煉化的速度更是不知快了多少倍。
但有一點不會變。
那就是凝實一道能量之環,所需的能量是曾經修行所有能量的總和!還有一點。
此次雖然凝練了第二道能量之環,但夏天並未突破生死境中期。
這又是一種變化。
夏天感知自審。
覺得至少要凝練第三道能量之環,才能突破生死境中期的境界。
一時間,喜憂參半。
喜之喜,凝練第二道能量之環,雖然未突破,他的實力卻在飛漲。
換言之,他的修行上限和潛力又提升了。
優之優,那就是以後修行更加艱難了,所需的能量成幾何倍增。
若是不借用外物外力,僅憑藉煉化天地元氣的話,想要提升一個小層次都難如登天。
好在,劍魔的心火給了他一個驚喜。
這也愈發讓夏天堅定滅掉劍魔老巢的決心。
劍魔的心火所蘊含的能量就這般強大,那麼那個原初火種又擁有怎樣的恐怖能量?
細想之下,並不算誇張。
要知道,劍魔這個種族,全都是靠着原初火種來繁衍劍魔的。
若他將原初火種吞噬的話,實力將會提升到怎樣的層次?
夏天心中熱切,但並未因此而頭腦發昏。
半個月來,除了煉化心火能量,他也在參悟《幻辰真典》。
這部武法的真諦,他感悟的越來越深。
第一重境界,乃是能量之環兩兩融合。
第二重境界,是三環融合。
但是。
其本質是不變的——力之凝練。
譬如,第一重境界,便是將全身的力量凝練二分之一的程度。
這就相當於夏天增幅了一倍力量。
第二重境界,將全身力量凝練三分之一。
也就是一倍半!夏天沒有修行《幻辰真典》之前,自身本就很強了。
如今練成螺旋混元勁後,每一重都能讓他增幅力量。
現在夏天還沒有完全達到第二重,但也爲時不遠了。
唯一可惜的是,這是一部殘缺武法,只有兩重境界。
夏天按着自己理解向後推衍的話,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
他一直沒有怠慢,每時每刻都會分出一縷神念去進行下一層境界的推衍。
……這一日,夏天收到軍需官周全的傳訊,結束脩行,離開房間。
很快在大廳見到了周全。
“千夫長,關於你和張永年萬夫長挑戰的手續,我已經辦完了。”
周全的臉上涌現一絲激動和自豪。
激動源自於挑戰這件事本身。
自豪……則是他半個月來,親手辦理全部事宜,而且辦理成功了。
且不說夏天最終能不能挑戰成功。
僅是這等上規模上檔次、足以轟動全城的大事,以他曾經的層次,根本接觸不到。
他乃是被軍需處分配而來。
現在辦成這件事,不僅是個人能力的展現,地位也會隨之提升。
以後在很長一段時間,他都有自傲與吹噓的資本。
“辦成了?”
夏天眼睛一亮,當即抱拳,“多謝了,周兄。”
“哈哈,這是我應該做的。”
周全撓了撓頭皮,趕忙道,“對了,現在城主讓我請你前去,進行最後的確認。”
“好!勞煩周兄前面帶路。”
……兩人離開莊園,在城中疾步而行。
街上幾乎見不到行人。
這個緊要關頭,有資格參戰的武者都會去戰鬥。
沒資格參戰的,都在閉關修行。
兩人奔行好半晌,進入風城最中心區域。
最後止步於一片宏偉厚重的建築羣前。
這片建築羣佔地面積極大,猶如皇城宮闕,護牆上翻檐翹脊,龍蟾雕塑蜿蜒曲折。
不僅氣勢非凡,且透着迫人的肅穆。
夏天和周全出示了腰牌之後,被一名精兵領入其內。
這裏就是城主府。
穿過重重殿宇迴廊,一路上可以看到亭臺花山點綴其中。
片刻後,來到一個寬敞的大廣場,前方是一幢雄偉大殿。
大殿門敞開着,裏面燈火通明,古樸的桌案後面,皆坐着一道道身影。
夏天的臉色變了變。
他傳音問道,“只是一個挑戰而已,怎麼這麼大的陣勢,那些人是其他萬夫長吧。”
“對,是城主和另外九名萬夫長。”
周全以傳音迴應,一邊走,一變快速道,“在風城挑戰一個萬夫長絕非表面上那般簡單,每一個神藏境高手都算得上一份戰略資源,無論挑戰結果如何,影響都是轟動性的……”夏天眼眸閃現一抹異樣。
說話間,兩人進入大殿。
夏天注意到,在大殿最上首,坐着一位穿着青色長袍,看上去清癯儒雅的中年。
他的臉上自始自終都擎着溫和的笑容,面須白淨,鼻直口方,目若朗星,深邃似淵海。
正是風城的城主,流臨風!關於這位城主,夏天也做過了解,但訊息並不多。
只知道對方的境界在神藏境後期之上,極有可能達到了大圓滿。
在流臨風下首兩側,分別坐着九位神藏初期的萬夫長。
張永年也在其中,只是臉色很不好看。
“咦?
不是隱藏實力,果真是生死境初期的境界。”
甫一進來,一名中年男子輕咦一聲。
“哈哈,就是這小娃娃要挑戰張永年嗎,好,有魄力,我喜歡。”
有人投來讚賞之色。
也有人面色不屑,不加掩飾的輕蔑。
“一個生死境初期,憑什麼要挑戰神藏境,只憑借他手中有一把古怪的神兵利器嗎?
若真是如此的話,只能貽笑大方了。”
“這小娃有點古怪啊……我竟然看之不透。”
這些萬夫長根本沒有掩飾聲音,大大方方議論着,打量着。
待夏天走至大殿中央後,聲音安靜。
“夏天見過城主。”
夏天抱拳施禮。
“嗯,不錯。”
流臨風仍然笑容和藹,“夏天,關於你挑戰張萬夫長的程序都通過了,但還有最後一點需要確認。”
“城主請講。”
夏天不卑不亢道。
“唔……先不急。”
流臨風淡淡一笑,“我聽說你有一把造型古怪的蛇形長劍般的神兵利器,斬劍魔如同軟泥,又聽聞你有一套五人絕殺陣,威力巨大,此次立下大功,才被破格提升爲千夫長,是這樣吧。”
夏天道,“並非如此,也不是破格,乃是我與原千夫長張宏賭鬥,他覬覦我的神兵……”“噗嗤……”“嘿。”
一名萬夫長忍不住樂了。
他這一笑,剩下之人也都不自禁莞爾。
全都以一種奇特的目光看向張永年。
事實上,這件事的前因後果,甚至其中的纖細細節,這些萬夫長早已經知道了。
否則一個來歷不明的人,怎麼可能當上千夫長。
流臨風的話,原本是給張永年一個臺階。
可他沒想到,夏天像個二愣子一樣直接戳穿了。
此前,一衆萬夫長就紛紛嘲笑過張永年。
現在又被夏天當場道出,無異於反覆打臉。
在他們看來,張永年這叫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溼鞋。
也叫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
事實上,他的一些所作所爲,在這些萬夫長看來,並不算什麼。
世界就是如此,強者爲尊。
可是算計來算去,不僅變得一場空,反而被算計進去……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如今不僅丟掉了侄子千夫長的位置,又被指着鼻子挑戰,如此一來,微信全無。
經此一事後,如何服衆?
一道道幸災樂禍的目光落在張永年身上,透着戲謔。
張永年低眉垂目,似睡非睡,仿似沒聽到,如同一尊雕塑。
這是他想過最爲合適的表現了。
至於怒罵、斥責、威脅等等,只會引來衆人更大的嘲諷。
“咳……原來還有這等事啊……”待夏天說完之後,流臨風乾咳一聲,嘴角微微一抖,有些牙疼。
趕緊迴歸正題。
“且不說那些了,事情已經過去,如今你已是千夫長,其他一切程序,都已通過,唯有一點。”
流臨風直視着夏天,“那就是你自身的戰力,還需要得到大家的認可,否則,挑戰只會變成一場兒戲。”
頓了頓,又道,“最後一道程序,就是測試你的真實戰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