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在地獄走一圈,不惹殺神人世間!這是西方地下世界曾一度流傳着的一句話。
殺神與他的人世間,對於殺手與僱傭兵而言,就是個禁忌!最令人恐怖的,不是殺神強橫的戰力。
而是他自創的三大極刑,針刑,血爆術,死人花。
落在殺神手中,死……只是一個奢望!在三大極刑之下,沒有人能保得住任何祕密。
關於這些傳聞,白莎莎自然聽說過。
甚至知道,這並非傳聞,而是真實存在。
但有些事情就是這樣,知道歸知道,並沒有引起重視。
如今的夏天,已經很少動用這種手段了。
如此之下,也會讓人下意識忽略。
現在被重新提起,白莎莎的臉色剎那蒼白,沒有了一絲血色。
她不知道三大極刑究竟是怎樣的一種痛楚。
她只能肯定一點,自己絕對承受不住。
“夏少,你這和動私刑屈打成招有什麼區別。”
白莎莎也豁出去了,冷笑道,“好吧,我不想受苦,既然夏天一定要讓我承認,那我承認好了,沒錯,我的確認識王雄霸,至於怎麼認識的,我有什麼目的,容我想一想,我還要編造謊言來圓這個謊……”這個時候,夏天黝黑眸子忽然變得深邃起來,猶如黑洞,攝人心魄。
度人經!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包括說話,舉動,其實都在一步步的暗示,一步步的壓迫白莎莎。
畢竟,度人經催眠普通人容易,可是卻很難催眠古武者。
需要壓迫其意志,達到一定界限的時候,方有成功的可能。
他凝視着白莎莎,“王雄霸在什麼地方。”
他沒有詢問白莎莎是不是和王雄霸一起的。
這樣問沒意義,這在夏天眼中,早已經是既定的事實。
亦沒有詢問對方爲什麼對付他,道理同上。
無非是覬覦他身上的四大神物而已。
即便對方都承認了,對夏天也沒有多少意義,無非是殺死一個人,或者一羣人而已。
他的目的是王雄霸。
夏九幽已經將王雄霸重創,夏天認爲自己該做些什麼了。
不能讓夏九幽扛起一切,身爲人子的他,更不能在一旁眼睜睜看着。
此刻,白莎莎的聲音被打斷,她擡起頭,不由一滯,感覺夏天的眼睛有古怪。
尤其那雙眼眸,就像是旋窩黑洞一般,似乎在緩緩的旋轉。
緊接着,腦海中陡然爆炸開來,一片空白。
腦海深處,只有反反覆覆一句話,浩大而不可違逆。
“王雄霸在什麼地方。”
“我不知道……”白莎莎的表情有些呆滯,只是話音還未落下,腦海中傳來一聲脆響。
她猛然回神,激靈靈打了個冷戰。
隨即整個身軀劇烈顫抖起來,極其駭然望着夏天。
恰在此時,樓梯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同時伴隨着一道關切的聲音。
“莎莎……”聲到人到。
兩個人衝了上來。
最前面一人西裝革履,相貌英俊,氣質不俗,但此刻卻充滿了焦急。
正是金傲榮。
在他身旁則站着一名敦實的中年人,身體很健碩,肌肉如同虯龍一般鼓起,眼睛亮的刺人。
“傲榮!”
白莎莎像是見到了救星一般,跌跌撞撞衝了過去,緊緊抓住金傲榮胳膊,泫然欲泣。
“沒事了,沒事了。”
金傲榮安慰一句,眼睛卻直視着夏天,“夏少,這……究竟怎麼回事?”
夏天臉上當即綻放出了笑容,看了看時間,“回來挺快的,白莎莎給你打電話的到現在,總共過去了十五分鐘,闖了不少紅燈吧。”
愕然聽到這句話,不止金傲榮變了顏色,一旁的白莎莎更是身軀一顫。
她滿是不可思議的望着夏天。
恰好,夏天也望了過來。
目光意味深長。
“夏天來了,他可能發現了什麼,趕快回來。”
夏天又吐出一句話,如同炸彈一般,炸的兩人臉色大變。
這就是剛纔白莎莎給金傲榮打電話的內容。
“來的時候,我一直不確定,究竟只是白莎莎自作主張對付我呢,還是金少你也攙和進來了,後來白莎莎那個電話,給了我答案。”
夏天又將目光落在金傲榮臉上,“金少,我一直認爲你是聰明人,而且是我非常欣賞,甚至願意結交的一個聰明人,爲何這次變得不聰明瞭呢?”
金傲榮的臉上不停變換,一陣青一陣白。
“夏少,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沒有誤會。”
夏天打斷了他,淡淡道,“金少,你不是古武者,也不在古武界,但你也應該明白古武界的黑暗規則,一步走錯,萬劫不復啊。”
他擡手指向金傲榮和白莎莎,“現在是你們兩個人,但你的身後是津門白家,而金少,你的身後是偌大的一個金家,超級豪門,接下來,你們可以好好想一想,是你們兩個死,還是連帶着你們身後的家族被滅門。”
金傲榮豁然變色,白莎莎更是惶恐不安。
“夏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夏天打斷了他,“金少,我都說了,你是聰明人,我也不傻,何必再說這些廢話呢。
呵。”
說罷,他深深看了一眼兩個人,轉身就走。
他今日來此並不是殺人。
說句不客氣的話,無論金傲榮還是白莎莎,在他眼中真不算什麼。
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已經確定王雄霸之事,不僅和白莎莎有關,金傲榮也攙和了進來。
不對他們出手,是在壓迫和逼迫。
“對了。”
走至樓梯時,夏天止步,說道,“好好想一想,接下來該怎麼對付我,畢竟,我不死,你們心難安啊,可以試着求助你們身後的那個人,上次殺我失敗了,或許這次能夠將我殺死也說不定。”
不再停留,他大步離去了。
直至他的身影徹底消失,金傲榮和白莎莎都沒有說話。
過了許久,金傲榮才眼神示意身旁的中年人。
中年人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在此期間,金傲榮只問了一句話,而且聲音壓的極低,“你打電話的時候被他聽見了?”
白莎莎的臉上涌現驚恐之色,搖着頭,“我不知道,我在二樓3號房,他當時就在這裏,而且你也知道,三號房的隔音最好……”金傲榮陷入了沉默。
又過了十多分鐘,中年人重新出現,沉聲道,“金少,人應該離開了,至少我沒有察覺到任何異常。”
金傲榮點了點頭,正色道,“從現在開始,你把這裏重新檢查一遍,看一看有沒有被裝下監控什麼的。”
“好。”
中年人立即開始檢查。
在此期間,金傲榮和白莎莎一句話未說。
足足過去了一個多小時,中年人道,“沒有任何發現。”
“呼”金傲榮重重鬆了口氣,又看了一眼中年人。
中年無聲無息的離開了。
待他走後,金傲榮才道,“莎莎,究竟怎麼回事,不要有任何隱瞞,把事情的詳細經過和我說一遍。”
白莎莎的臉色再也看不到當初的自信與篤定。
換而取之的是惶恐與不安。
“我和幾個朋友逛街回來,我就去洗浴了,出來就看到夏天坐在這裏,他直接問我那個人在什麼地方。”
她的喉嚨蠕動一下,隨後咬牙切齒道,“是耳蘇把我賣了,我當初替那人聯繫凌天下,自然找到了耳蘇頭上。”
金傲榮霍然變色,“後來呢?”
“我當然不可能承認,可是……”白莎莎的臉色極具變換着,“可是,可是我懷疑,她之前把我催眠了,我似乎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什麼!!金傲榮大駭!“怎麼會這樣,這……”他一向有主見,此刻卻是心緒大亂,不知該怎麼辦纔好。
“你能聯繫上那個人嗎?”
白莎莎搖搖頭,“我早上的時候試過了,我現在試試。”
說話間,她有些驚慌失措找到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可惜對面傳來了關機的提示音。
“我,我現在給家裏打電話。”
白莎莎真的慌了,急匆匆的走向一個房間。
望着她的背影,金傲榮的神色多多少少有些複雜。
其實他知道,白莎莎肯定還有事瞞着自己。
“唉。”
他嘆了一口氣,有些失魂落魄下了樓,站在一層大廳門口,爲自己點燃了一根菸,狠狠吸了一口。
吐出一口濃郁的厭惡,臉頰上涌現着陰鬱。
他忽然說道,“大頭,你跟我多少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