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變故,不僅讓戈乾和手下大爲震驚。
也讓夏天略顯驚訝。
轉而便是複雜。
來的人有很多,也有數百人。
爲首之人,則是一位身着白袍的一名老者。
老者鬚髮皆白,面色紅潤,透着一股仙風道骨的味道。
但他的動作凌厲而果斷,每一次精準的出手,都會帶起一蓬血霧。
是他!耳家家主,耳蘇。
他似乎糾結了一幫人,前來助夏天。
各種念頭在夏天的腦海中一閃一轉,旋即身形留下一連竄殘影。
那些圍困的古武者,毫不猶豫的避開。
說實話,他們寧願與別人廝殺,也不願面對夏天。
他太過強勢與強大了,完全不是對手,人數已經無用。
嗖。
夏天一衝而過,便與耳蘇匯合了。
“你怎麼來了。”
夏天手持蛇刀,警戒八方。
耳蘇笑了笑,“戈乾爲禍古武界,我們耳家怎能視而不見,只是戈乾太過強大,難以聚人心,不得不退避,如今你出手,我們只好借你的勢來抗衡戈乾了。”
夏天點了點頭,似乎認可了他的說法。
畢竟,耳家傳承千年,一直都遵循祖訓,維護華夏古武界平穩格局。
好幾次西方勢力來犯,耳家也都出手了。
重要的是,耳家在古武界的聲望頗高。
很多古武門派,乃至古武家族,都承耳家之情。
夏天問道,“這些人都是哪兒來的?
你們怎麼知道我在這裏。”
“哈哈。”
耳蘇爽朗一笑,“戈乾一直在搞風搞雨,很多古武門派都求到我頭上,希望耳家出手,剛纔已經說了,如果沒有一個能和戈乾抗衡的高手,我也只能暫且退避,這幾天流傳出消息,說你會來天龍門坐鎮,別人難辨消息的真假,但我知道你是怎樣一個人,一眼就斷定這是真的,所以我才暗中聯絡那些人,一起前來,這幾日我們一直在暗中跟着戈乾。”
頓了頓,他深吸一口氣,“夏天,我希望你能扛起這杆大旗,畢竟……”未說完,夏天打斷了他,“且不說這些,我去殺戈乾。”
“好,剩下的交給我們了。”
嗖。
夏天身形竄動,目光略顯複雜。
兩人交流也就幾句話的時間,而戈乾在此期間同樣在殺戮耳蘇帶來的古武者。
不過當夏天衝來之時,他一瞬間便感應到了,剎那回頭。
同時反手一劍掃出一道璀璨的劍芒。
“嗚嗚……”刀光崩現,夏天一步上前。
蛇刀在他的劈舞之下,發出了特有的金屬嗡鳴,緊接着便如敗革般撕裂開來。
嗡鳴聲變成了淒厲般的鬼嘯。
“轟隆隆”劍芒破碎開來,夏天一衝而過,雙手握刀,虎躍半空,刀罡暴漲,力劈而下。
“轟”“鏗鏘”刀罡與劍罡相撞,瞬間碎裂,爆發出一片刺目的白芒,化作星星點點在升騰中潰散。
緊接着便是刀與劍真實碰撞。
金屬顫音震耳發聵,如同晴天炸雷般徹響。
夏天扭轉身形,蛇刀以極其刁鑽的角度斜斬戈乾肩胛。
他與戈乾之間簡直太熟悉了,兩者不知對決了多少次。
所以夏天很清楚,自己的內息沒有對方精純,只能以近身之下的戰鬥意識和技巧來搬回平衡。
蛇刀掠出一抹驚豔的冷光殘幕,如同驚虹乍起。
戈乾舉劍斜挑,以巧勁泄力。
刀與劍就像是同時有了磁性一般,交叉搭在一起。
沒有繼續碰撞,卻是不斷纏繞飛舞。
互相緊緊咬着對手。
看似簡單,但是兩人在這一剎那都用了全力。
也只有他們才能明白其中的兇險。
氣機相互鎖定,彼此要輸入內息的同時,還要卸掉對方的力量,且雙方不斷移形換位,隨時注意四周的環境,也許只是一個小小有利的地形,就能讓己身佔據優勢。
無論是超級高手,還是尋常武者,最怕遇到這種狀況。
雙方只能進,不能退。
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誰稍微慢上一絲,極有可能就是死亡的代價。
在運動中彼此泄力,還要不停灌注內息,這個時候誰也不敢停,停下就是死。
兩個人的刀與劍相互搭在一起,糾纏着,發出一種特有的刺耳聲響,他們的腳步也在不斷移動,誰停下來誰就死,誰先被壓制也是死,只要速度慢上一絲,也會死!戈乾的內息勝在精純。
夏天則是無比雄厚。
如此之下,兩者之間達到了危險的平衡。
但是。
這也意味着,他們沒有了退路,肯定要分一個高下。
四周喊殺聲震天,而兩人所在區域,卻是分外的平靜。
雙方都刻意避免進入兩人所在的範圍。
他們雖然不清楚夏天與戈乾此時的狀態,可是卻也知道,哪怕是兩者激斗的餘波,尋常古武者也難以承受。
另一邊,耳蘇帶來的人與戈乾的手下,已經混戰在了一起。
雙方同樣都拼命了。
或許在其中,他們雙方都有許多熟人,甚至有不少人彼此關係還算不錯。
但這裏是戰場,意味着殺戮。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沒有道理可講,沒有友情可述。
按理說,耳蘇本就是一個超級高手,除了古武者之外,還帶來耳家大量的高手,應該能佔據上風。
然而此刻,他竟然遇到對手。
四名身着黑衣,帶着面具的男子,將他生生困在陣中,根本難以突破。
這四個高手不僅個人實力超絕,而且彼此配合默契到了極點,帶給耳蘇一種心驚肉跳的壓迫感。
此外。
還有一名帶着面具之人,則是專找耳家高手,頻頻出劍,分外犀利。
如此之下,戰場又形成了新的平衡。
雙方各有死傷,怒斥聲,慘叫聲,刀劍入肉聲,刀光劍影徹底交織在了一起。
“你們是什麼人!”
耳蘇又驚又怒,手持利劍連番攻伐,卻始終難以突破,徹底困在劍陣之中。
面對質詢,他們根本不作答,彷彿沒有情感一般,只有冰冷的殺伐之意。
“轟隆”就在這時,一股極其難掩的壓迫感瞬間從場內中央蔓延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