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酒杯中的酒水,被夏天潑出去的時候。
就如同被一隻無形的手拉長了一般。
不斷延伸。
足有兩米。
筆直,纖細,透明。
變成了一道水線。
但這僅僅是個開始。
下一秒。
這道兩米長,纖細的水線表面,就像是魔法一般,無中生有,極具變粗。
不斷有點點白光匯聚而來。
剎那間變成了一杆銀色長矛。
前有矛尖,後有矛柄,矛身之上透發着熾烈的白芒,星星點點跳躍着。
彷彿騰騰白色烈焰在其上熊熊燃燒。
化作一道雪亮的白光激射。
說來話長,但這只是發生在極短暫的一瞬間。
黑龍大駭,下意識避閃。
但仍然晚了。
“噗”他被銀色長矛洞穿的肩胛,並且被一股無比巨大的力量帶着飛了出去。
最後飛出了大廳,又飛了十多米,無比精準釘在了一顆樹杆上。
鮮血隨之噴濺。
“撲棱棱。”
銀色的矛杆釘在樹上後,猛然的顫抖了一陣才停止下來。
再此途中,並沒有撞到桌椅板凳。
更沒有連累任何一人。
寂靜!無聲。
死一般的安靜。
很多人的腦子反應不過來。
潑出去的酒水,怎麼就憑空變成了一杆銀色長矛了?
難道是魔法?
修仙?
上面星星點點跳躍……這特碼不是遊戲裝備?
所有人的腦海都是一片空白。
嗡的一聲。
長矛忽地化作星星點點的白光破碎開來,再次露出裏面筆直的水線。
又在幾秒之後,細長的水線嘩啦啦灑落一地。
黑龍順着樹杆癱軟地上。
直至這時,他才感覺到肩胛傳來撕裂般的痛楚。
但他死死咬着牙,瞪着一雙眼睛望着大廳。
臉上,是強烈到極致的驚駭與不可置信。
“好!”
就在這時,柳姿忽地忍不住道了一聲好。
看向夏天的目光也隱隱充斥一絲敬畏。
不止是他,那些前來參加宴會的古武者,甚至包括白家在內,每個人的眼中都寫滿了震驚。
根本無法掩飾。
只有他們知道,那不是魔法,更不是修仙。
那是將內息和罡氣控制到了一個極其可怖的程度。
酒水潑出去的瞬間,已經佈滿了罡氣,凝水凝氣,瞬間成兵。
重要的是,黑龍被摜飛出去的時候,沒有連累一人一物。
這份精準的控制力,誰能做到!不說別的,將罡氣融入水中而不散,僅此一點,在場就沒有人能做到。
極度寂靜中。
夏天緩緩站起,邁大步走向張浩天。
“你,你想幹什麼!”
張浩天早已經變了顏色。
再也不復之前張狂,色厲內荏,眼中涌現着惶恐。
“我想幹什麼?”
夏天緩緩走到他面前,冷漠道,“你不是想見識什麼叫武神嗎,今天老子成全你。”
“你……”張浩天捏緊了拳頭,青筋畢露。
“啪!”
夏天甩手一記耳光,將他後面的話生生摜了回去,整個人原地轉了三百六十度,找不到東南西北。
在場的人們仍然沒有發出聲音,只能眼睜睜看着張浩天一屁股摔倒在地上。
張浩天完全被這一記耳光打懵了。
臉上肉眼可見出現五道手指印,一瞬間變得又紅又腫。
他是西南張家的嫡系,未來的繼承人,何曾受過這個。
“你你你!!”
他猛地站起來,聲音在顫抖,身體也在顫抖,不知是憤怒還是恐懼,發瘋一般指着夏天嚎叫。
“你敢打我?”
“你算個屁!”
夏天上前一步,又是一記耳光將他抽飛了出去。
譁。
直至這時,偌大的大廳中,人們才反應過來,頓時一片譁然。
而原本前走着的金傲榮,又生生止住了腳步。
他臉上的表情,說不出的難看與苦澀。
之前張浩天連番挑釁,他沒上前阻止,若是現在出面……那就是徹底惹惱和得罪了夏天。
其實金傲榮很清楚,之前夏天退讓,就是等着他上前打圓場。
畢竟是他的訂婚典禮,要給他這個主人家一個面子。
然而,仍然晚了一步。
想到這裏,他微微扭頭,不着痕跡,深深看了一眼身旁的白莎莎。
白莎莎卻是彷彿沒注意到,像是嚇傻了一樣,望着前方。
但是就在金傲榮收回目光的一瞬間,白莎莎眼眸閃現一抹異樣。
她快速看向右側的位置。
那裏的主位上,坐着的都是白家之人。
他們好幾人也第一時間察覺到了白莎莎的目光,眼神意味深長。
自然不會替張浩天出頭。
也許……以後能夠將之利用,做個擋箭牌。
“啊……我和你拼了。”
張浩天大叫着跳了起來,彷彿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惡狠狠撲向夏天。
“砰!”
夏天一記窩心腳蹬在他的肚子上,頓時蜷曲身形,向後倒退,一屁股坐在地上。
這一次,他學乖了。
雙手撐着地面站起,又用手腕擦去破裂嘴角的血跡。
隨即臉色鐵青,用手點指着夏天,“好,不愧是武神,今天我認栽,我們走着瞧!”
說罷,他轉身就想走。
夏天又是一巴掌甩了出去,啪的一聲,張浩天再次結結實實捱了一記。
他跌跌撞撞,狼狽倒在地上,臉頰腫脹的厲害,腦海中傳來嗡嗡鳴響。
“一再挑釁我,現在就想走?”
夏天一步上前,寒聲道,“今天老子不發話,你走一個試試?”
張浩天何曾受過這個,羞怒到了極點,恨欲狂。
他猛地站起,嚎叫道,“夏天,你不要欺人太甚!”
“欺你又怎樣!”
夏天冷聲道,“你不是要見識什麼叫武神嗎,現在叫人,把你的後臺都搬出來,看今天誰會救你,誰能救你,誰敢救你!”
說話間,他的目光掃過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