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她生出了一絲荒誕。
以及極強烈的不可置信。
似能洞悉她的內心，老者又道，“你們華夏有句話，叫做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故雖有名馬，祗辱於奴隸人之手。
這句話用在我們這種人身上也是一樣的。”
他嘆息一聲，神色悵然，“以往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學我的本領，但我看不上他們，不是我高傲，而是他們真的沒資格，難道我不想找傳人嗎，非也，我走過很多地方，可偌大的世界，沒有找到一個能讓我滿意的人，直到遇到你……所以，我是不可能放棄的，除非我死。”
秦嶺張了張嘴，不知該說什麼。
身爲女人，她本身就有感性的一面。
身上原本刺人的氣勢不自禁弱了下去，聲音也低了幾分，“我有師傅，袁寶鋒就是我師傅……”“他教不了你。”
老者正色道，“他只會毀了你，耽誤你，而且當時你應該看到了，我也故意做給你看的，我一隻手就把他打趴下了。”
秦嶺的嘴角一抽。
對方說的是事實。
當時這個老者真的用一隻手將袁寶鋒重傷。
但秦嶺並不是那種見異思遷之人，仍然堅定搖了搖頭，“你應該也聽說過我們華夏一句話，叫做一日爲師終身爲師……”未說完，老者再次打斷。
“我並沒有讓你背叛他，你們華夏也沒有規定，一個人只能有一個師傅吧？”
頓了頓，他的眼睛變得明亮起來，“我還聽過你們華夏一個評書，叫……叫白美貌……錯了，叫《白眉大俠》，裏面的很多古武者都不是一個師傅，甚至很多師傅感覺教不了徒弟，還會引薦他去拜別人爲師，像那個白眼眉主角就有好幾個師傅，還有白雲瑞，白春他們都是好幾個師傅……”他巴拉巴拉一大堆，中文字正腔圓。
甚至還捏着嗓子說了一段單老師的評書。
秦嶺有些無語。
一個外國人跟他講華夏評書、華夏俗語、以及很多規則與規矩……她竟然說不過對方。
她該怎麼辦……而且能感覺出來，這名老者絕不會輕易放棄。
“那你也不能打傷我師傅吧。”
她又想到袁寶鋒，想到一年多的相處，如同家人一般對自己，頓時眼眶一紅。
“我只是不想浪費時間而已。”
老者正色道，“如果我與他說，他會答應嗎？
肯定不會，他甚至會認爲我對你抱有陰謀……呵，以我的實力，需要陰謀嗎？”
他似乎真的非常在意秦嶺的感受，看着她發紅的眼眶，立即又道。
“你也可以換一種思維，和我學了本領，說不定有機會殺了我，爲你師傅報仇。
而且，殺神最近的日子肯定不好過，你若拜我爲師，也許在關鍵時刻，我會出手幫他一次。”
秦嶺擡眼望來。
眼眸深處閃現一絲心動。
“可是……可是我並沒有異能。”
“哈哈，沒關係，你可以修煉鬥氣，我保證讓你成爲一個絕世高手。”
老者笑了，發自內心的開心。
隨即又趁熱打鐵道，“我帶你來青海，就是讓你和殺神見一面，我曾在暗中觀察過你多次，你很想見到他，但袁寶鋒每一次都拒絕了，所以我決定滿足你的願望，等見了他之後，你就能沉澱下來與我安心學習了。”
這句話說出，秦嶺的眼睛變得明亮幾分。
這一次，真的意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