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院子中,十幾個大漢皆抱着腿腳在地上哀嚎着。
屋子門口,何牛一家三口則面色複雜。
“爸,麗榮,你們先回屋去。”
何牛強忍着疼痛,又道,“看好星星,別讓她出來。”
聞言。
何父和何妻一愣,繼而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
但最終仍然嘆息一聲,轉身返回屋子。
何牛則是走至夏天身旁,低頭掃了一圈地上的人,又看向夏天,“夏天,你快走吧,這裏交給我來處理。”
夏天看着他,笑道,“你怕連累我?”
說完,不等對方開口,“我們是戰友。”
何牛沉默了。
幾秒之後,他嘶啞着聲音道,“這個地產商的來頭很大,而且還勾結黑社會……”“哈哈哈哈……”地上那名精瘦男子忽地惡毒笑了起來,死死盯着夏天,“你死定了!小子,你敢打我,張總一定不會放過你的……”說話的同時,一雙眼睛怨毒看向了何牛,“還有你這個王八蛋,我要讓白爺弄死你們全家……”“聒噪。”
夏天面色一冷,擡腿對着精瘦男子就是一腳。
“砰!”
一腳結結實實踢在精瘦男子的腹部,讓他整個人蜷曲起來,面部極具扭曲中,連一句呻吟都發不出來,嘶嘶倒抽的冷氣。
看到這一幕,十幾個被打翻地上的大漢全都變了顏色,大氣也不敢喘。
“你說的張總是什麼人,白爺又是什麼人。”
夏天問道。
精瘦男子依舊在倒抽冷氣,但眼神之間卻極其怨毒。
砰!夏天一腳將他撩的翻滾了出去。
精瘦男子再次發出痛苦的哀嚎,再也不敢發狠,“張總是中興地產公司的老闆,他和龍幫的白爺是好兄弟……”夏天點點頭,“現在你打電話吧搬救兵吧。”
嗯?
精瘦男子一呆,沒想到夏天會說出這樣的話。
緊接着一喜。
沒有一絲猶豫,飛快從兜裏摸出電話。
甫一接通,像是死了爹媽一樣哭嚎起來,“張總,我和兄弟們被人打了……”電話那頭的張總明顯一愣,“被誰打了?”
“我,我不認識,我,我現在就在老何頭家裏……”“廢物。”
張總怒罵一聲,直接掛斷了電話。
“呃……”精瘦男子一呆,繼而看向夏天,“張總就在外面,他,他一定會來的……”夏天沒在理會他,而是從兜裏摸出煙盒,又抽出兩根菸,遞給何牛一根。
點燃後。
何牛吐出一口濃郁的煙霧,說道,“並不是我不想搬,而是這家地產公司並沒有按着拆遷補償政策實施,我們街坊鄰居也上告過,可一直沒有解決,而那個張總更是用齷蹉手段逼着大家離開。”
頓了頓,又道,“而且他和黑社會有關聯,大家惹不起,也不敢惹,至於我家……”何牛苦笑一聲,看着夏天,“我爸也不是那麼老頑固,而是再過幾天,就是我媽的祭日,他一直想着啊,等着我媽祭日之後再搬走,可是這些人……”夏天點點頭。
他能看得出何牛眼中的憂色,當即溫和一笑,“放心吧,一切有我。”
“夏天,昨天我們喝的有些多了,我和大炮一直沒問,你現在……”“在一家公司當保安。”
嗯?
何牛一呆,繼而苦笑,“我和大炮也是,不過不是在公司,而是在一個寫字樓當保安,我們啊……哪怕在軍隊學再多本事,可一旦退伍就什麼都用不上了。”
夏天沉默了。
他沉吟着,神色之間有些猶豫,“不如你和大炮去我在的那家公司吧,我認識公司的老總……”迎着何牛詫異的眼神,他解釋道,“我無意間救過那個老總一次,所以……”未說完,忽地止住。
轉目看向外面。
咚咚咚。
與此同時,外面傳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
人還未到,一道極其不滿的聲音便徹響開來,“侯東生,你特碼怎麼做事的,連一點小事都搞不懂,廢物!”
隨着聲音,外面走進一大羣人。
爲首是一個穿着西裝大腹便便的白胖子。
身周跟着幾名同樣西裝革履的男子。
除此之外,還有十幾個彪型大漢護在左右。
只是——甫一進入,看到躺在地上的精瘦男子和十幾名大漢時,一衆人頓時愣住了。
“張總,救我啊張總……”看到白胖子,精瘦男子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淒厲大叫,指着夏天怨毒道,“是他,就是他動手打的人……”唰。
一道道目光集中在夏天身上。
“小子!”
張總臉色陰沉,眼角肌肉瘋狂跳動,“敢打我的人,我看你是找死……”聞言。
夏天笑了。
嗖。
恍惚間,場內所有人只覺得眼前閃過一道殘影。
下一秒。
夏天便出現在了張總近前,閃電般一記耳光。
啪!又脆又響,甚至傳來回音。
張總整個人轉着圈橫向趔趄,連續將身邊三人都連帶撞翻地上。
夏天則輕描淡寫收回了巴掌。
他懶得和對方廢話。
和這種人講道理,根本是在浪費時間,浪費口水。
拳頭說話!一記乾脆響亮的耳光,抽的張總髮懵,那張白胖的臉上印着五根手指印。
一瞬間變得又紅又腫。
發懵的還有跟蹤張總前來的衆人。
萬萬沒想到,夏天竟然這麼野蠻。
“啊啊啊……”反應過來的張總淒厲大叫起來。
聲音在顫抖,連身軀也在顫抖,說不出是憤怒還是恐懼,發瘋似的指着夏天嚎叫,“給我上!給我打死他……”十幾個大漢蜂擁而上。
當先兩人一左一右衝來,輪着木棒劈頭蓋臉砸下。
只是……他們的結局已經被註定。
砰的一聲。
夏天自下而上一拳摜在其中一人的下巴上,這傢伙像是排球一樣直接被打離了地面,在滿口鮮血的迸濺中重重砸在地上。
接着,旋身一記鞭腿甩出,第二個傢伙被一腳抽飛了出去。
還在途中,身上便傳來喀喀喀骨裂的聲響。
所有人目瞪口呆。
衝在後面的大漢全都一呆,紛紛止步,試圖避閃飛來的同伴。
結果前後擁擠在一起,又被飛來的大漢狠狠砸中,頓時在一聲聲痛呼中倒成了一地葫蘆。
但夏天卻沒有因此而停止。
已經接住了跌落的木棒,身形一竄,順勢一掃。
砰!這一下,結結實實砸在一名大漢的臉上。
滿面桃花開。
這傢伙的臉,就像是被鐵餅砸爛的西紅柿,在一竄竄鮮血飛濺中轟然落地。
“啊……”他捂着自己的臉,鮮血順着指縫汩汩流淌,那撕裂般的淒厲嚎叫,刺得人耳朵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