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對方揮拳的一瞬,夏天看到了他的相貌。
竟然是那名在九五會所,打斷張君雙腿的保鏢。
夏天隱約記得對方叫林軍。
這傢伙顯然是個高手,竟然在那麼短時間之內就反應過來了。
“死。”
身隨聲動,躍起半空再落下,仿似猛虎撲食一般,拳鋒表面撕裂一道沉悶的音嘯,似那憤怒中的烈虎一般狂暴。
夏天的兩隻手還抓着兩個保鏢,亦是來不及躲閃,但他面是面無表情,擡腿踢出一腳。
這一腳快如閃電後發先至。
砰的一聲,一腳揣在對方的腰間,當林軍反應過來時,已經結結實實捱了一腳。
他身形在倒退中落地,嘴角抽搐兩下,狠狠盯着對面的夏天,“你是誰!”
他是張雲峯的貼身保鏢之一,實力自然毋庸置疑。
可是夏天的一腳卻讓他心下駭然,對方的速度太快了,快的即便是他連殘影都沒有捕捉到。
下意識一摸,臉色陰寒而駭然。
被一腳踢斷了三根肋骨。
“你是誰!”他重複喝道。
嗖。
夏天懶得廢話,身形竄動,留下一道殘影,同樣躍至半空,當頭一拳砸出。
林雲大駭,本能的後退,同時伸雙臂護擋。
“砰。”
“喀嚓”
夏天的拳頭像是攻城的鐵錘,只是瞬間就砸斷了他的雙小臂。
“啊……”
林雲發出一聲痛苦的慘叫,五官扭曲變形,但是依舊不忘自身職責,淒厲大吼道,“少爺……快跑……”
夏天人在半空,手腕翻轉,展拳成刀,隨着一道刺耳的音嘯徹響,咔的一聲劈在對方的後頸。
林雲雙目凸瞪,張着嘴……極其不甘心的倒在地上。
夏天落地,看也不看,轉身走向套間。
而後一腳踹開房門,遠遠看着早已經被驚醒了的張君。
他陰惻惻一笑,陰騭的雙眸閃動着冷漠與肅殺,“張少,打擾了。”
“你,你是誰。”
張君的雙腿打着石膏,上半身傾斜,眼中閃電着惶恐之色。
“我和你爹是仇人,但是找不到他,所以只好委屈張少了。”
夏天邁大步前走。
“你,你別過來,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剛纔不是說了嗎,我和你爹有仇。”
利用卸索改變相貌的夏天,臉上五官分外陰騭與陰沉,落在張君眼中,讓他毛骨悚然渾身顫抖。
“你,你想幹什麼……啊,來人,來人,救命啊……”
眼看着夏天逼近,張君感覺一股徹骨的寒意襲上心頭,整個人脫虛一樣,臉色蒼白大汗淋漓。
“乖乖的聽話,別在喊了,聽見了嗎?”
走至近前,夏天淡淡說道。
“啊……不要……”
夏天臉色一沉,一把揪住他的頭髮,猛然向上一甩,順勢一記勢大力沉的勾拳,直接轟擊在其腹部。
砰的一聲。
張君身軀向上一跳,又重重落在牀上。
他的一張臉在極度痛苦中完全變了形,慘叫聲已然止住,喉嚨裏發出的是猶如頻死野獸般的荷荷吸氣聲。
夏天單手拎着他的脖子,向外走去,冷冷道,“別在聒噪了,否則,我會殺了你。”
走了幾步,又止住腳步,伸手撈起旁邊牀頭櫃上的手機。
……
凌雲莊園距離九五會所並不遠。
這裏環境優雅,地勢開闊,山腳下一處看起來金碧輝煌的莊園獨立於此,黑夜中閃現着熾亮的燈光。
客廳。
“爸,那些究竟是什麼人。”
一位身形高大壯碩的青年筆直站着,面呈疑惑。
“不要多問,你只需要知道,他們會幫我除掉夏天那個小雜種。”
張雲峯坐在沙發上,眼中閃動着怨毒和仇恨的目光。
旋即,他看着自己的大兒子張凌,“阿凌,你多和那些人接觸接觸,讓他們成爲我們新的靠山,到時候……我們就是蘇杭之王。”
“爸,那個外國人能靠得住嗎?”
張凌持懷疑態度,又道,“爸,其實在我看來,要對付夏天那個小雜種,根本不必這樣勞師動衆,其實我早就想對付他了……”
“別說了。”
張雲峯臉色一肅,“張家將來需要你繼承,我不想你發生一丁點意外,阿凌,你要自己住,如果……我說如果,假如這次失敗了,你一定要保全我們張家。”
“爸,你說什麼呢,剛纔那個人不是說了嗎,已經抓了夏天那個小雜種好幾個女人,到時候我們……”
正說着,忽然間,旁邊桌子上的手機急促響起。
張雲峯愣了愣,當即拿起手機。
看到上面來電顯示後,他再次一愣,旋即接通。
“爸……救我我爸……”
甫一接通,裏面便傳來張君撕心裂肺的哀嚎。
什麼!!
張雲峯猛地站起,大驚失色。
“張先生,你兒子在我手中,我想見一見你。”
裏面傳來一道陰惻惻的聲音。
“你是誰!”
……
黑夜中,一輛好車風馳電掣飛速行駛。
啪。
夏天掛斷電話,單手隨意轉動方向盤。
同時斜睥一眼副駕駛位置上抖做一團的張君,“張少,不要害怕,我不會殺你。”
“大,大哥,我,我沒有害怕,只是我,我不知你和我,我家有什麼仇。”
“呵呵。”
夏天笑了笑,“剛纔電話你也聽見了,我和你爹有點私仇,可是我找不到他,只好找你嘍。”
張君勉強擠出一絲微笑,心中卻是重重鬆了口氣,笑聲詢問道,“你,你這是要去和我爸談判嗎?大哥你放心,只要你開口,我爸會答應你的任何要求。”
事實上,他巴不得夏天去凌雲莊園。
別人不知道,他卻知道,對於外人而言,凌雲莊園根本就是龍潭虎穴。
且不說名面上的保安,莊園內部更是戒備森嚴,而且還有家族的祕密力量在那裏常年駐守。
夏天前去,無異於自尋死路。
“呵呵。”
夏天輕笑一聲,一雙眼睛仿似能看透對方心中所想,“我想要殺了你爹,你說他答應嗎?”
張君身形一僵,強自乾笑一聲。
內心之中卻是怨毒到了極致,幻想着等父親拿下夏天后,自己該怎麼折磨這個雜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