斃掉他們之後,夏天並未停留,悄無聲息離開了房間。
他避過偶爾路上的人,很快進入三進院落,一路查探,片刻後竄到了一間房屋的屋頂。
隨後順着牆壁下滑到窗戶外,向裏面望去。
房間的燈光很亮,甚至有些刺目。
幾個穿着白大褂帶着口罩的人正圍着一張牀,牀上躺着一名赤身**的男子。
牀的旁邊幾個玻璃缸子中,浸泡着幾個內臟器官。
男子躺在牀上一動不動,顯然已經死亡多時,這些人在採集剩下的器官。
夏天怔怔望着。
如果他現在進入,絕對能悄無聲息的殺死這些人。
可他沒有這麼做,也不想這麼做。
他認爲這樣太便宜他們了。
或者說,若是用暗殺殺死這些人渣,簡直在侮辱暗殺這兩個字。
他心中有一股氣,還沒有發泄出來。
悄無聲息離開此地,片刻後,他來到了最中央一個大房屋的屋頂。
很快看清了裏面的格局。
房間的空間特別大,但裏面像是監獄一樣,被鐵柵欄分爲了十多個小空間。
每一個鐵柵欄裏面,都關着兩三名渾身**的女子。
每個人女子的脖子上,都拴着一根細鐵鏈。
她們有的在嗚咽哭泣,有的恐懼之極,但更多的,是雙目空洞的絕望與麻木。
她們有的是被騙來的,有的是被拐賣,有的乾脆是被跟蹤尾隨強擄而來。
從此以後,她們墜入了深淵,一隻只魔鬼在獰笑的蹂躪和啃噬她們,讓她們永世不得超生。
她們的生死不在屬於自己,今生也再也見不到自己的親人與朋友。
只有在無盡的絕望中一步一步走向死亡。
“快點,都**給老子快點,磨蹭什麼呢。”
這時,右側一個大院子中傳來罵罵咧咧的聲音,夏天神『色』一動,輕飄飄落地,如同黑夜中的幽靈一般快速閃爍着。
院子中燈光大亮,足有一百多個衣衫襤褸的小孩子匯聚在那裏,其中有三分之二的人,手和腳都扭曲變形,而剩下的三分之一,雖然完好無損,卻大多是十二三歲的小女孩。
在人羣中前方。
除了下午見到的紅髮青年四個人之外,還站着一羣面目猙獰的彪形大漢。
爲首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剔着一個錚亮的大光頭,滿臉橫肉,看起來凶神惡煞。
“虎哥,人都在這裏了。”
紅髮青年的臉上是獻媚討好的笑容,“最近這些小崽子都出工不出力,收益大不如前,所以我想給他們個小小的教訓,您看……”
聞言。
名爲虎哥的光頭大漢幽冷的眼神望來,“你準備怎麼做?”
紅『毛』幾人不敢與他對視,一縮脖子,趕忙道,“我想把幾個收錢最少的小崽子……”
他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乾笑一聲,“您覺得怎麼樣?”
“不好。”
虎哥搖頭,冷冷道,“那樣太浪費資源了,他們都還小,內臟器官都很新鮮,再養幾年就能有大用。”
停頓了一下,又道,“而且那些小女孩也不能動,等再過幾年,就可以調教了。”
“是是是,你說的對,還是虎哥您深謀遠慮,我怎麼就這麼笨呢。”
紅髮青年媚笑着拍馬屁,試探着詢問,“那虎哥您認爲怎麼做合適,讓這些小崽子長長記『性』。”
“挑幾個出來廢掉手腳就可以了,記住,不要用刀,要讓他們手腳變得畸形,那樣看起來會更慘一些。”
虎哥的聲音很輕也很淡,就像是在說‘一起喫個飯吧’。
只是這句話說出,一百多名小乞丐全都身形不自禁顫抖起來,髒兮兮的臉上再也不是空洞與麻木,而是濃濃的恐懼。
他們的遭遇,並不比那些被監禁的女人強,甚至更加悽慘,小小的心靈之中,早已經被種下了這世界最冷漠最冷酷最冷血的黑暗。
“好,就按虎哥說的做,讓這些小崽子們看看,出工不出力是什麼下場,還是虎哥英明。”
紅髮青年竭力巴結着,而後轉身望來。
轉身的一瞬間,他就變得趾高氣揚,面目可憎,臉上流『露』着殘忍的猙笑,“小崽子們,都聽到了吧,以後我們就按着虎哥的規矩來,每過十天,查看個人業績,業績最少的十個人,就要受到懲罰。”
說話間,他對另外一個青年示意。
青年趕忙遞來一個厚厚的藍『色』資料夾……這傢伙也不知是什麼心態,竟然有模有樣打開資料夾。
他先是轉身對虎哥彎腰一笑,旋即轉身,臉上帶着得意之『色』,“你們每個人每天的業績,我都有記錄,現在我開始點名,點到名字的人站出來。”
說罷之後,立刻提高了聲音,“五十七號,九十五號……”
他一連串喊出十個號碼,隨後大吼道,“都給老子站出來!”
被點到號碼的十名小乞丐全都臉『色』慘白,瘦小的身體在劇烈顫抖,腦海中留下的陰影讓他們響起曾經被摧殘的畫面,每一個人的面『色』都恐懼到了極點。
“出來!”
紅『毛』再次大吼。
這一次,十個小乞丐再也不敢遲疑,一邊嗚嗚哭着,一瘸一拐從人羣中走出。
“看到他們了嗎?”
紅『毛』獰笑望着前方,“我希望大家以後一定要努力的工作,否則的話,今天的他們就是你們的下場。”
說罷,一揮手。
兩名青年獰笑着走向其中一個小乞丐,臉上流『露』着極盡殘忍。
這是一個已經有一隻腳殘廢的小男孩,望着走來的兩人,眼中恐懼到了極致,下意識後退着……
“現在知道害怕了?哼,晚了。”
兩個傢伙快步走來,分別拽着小乞丐的左右雙手,就要準備扭麻花……
不過就在這時,不遠處忽然傳來砰的一聲響。
那是qiāng聲,在黑夜中格外清脆。
與此同時,一道道怒吼徹響在夜『色』之中。
“有人闖進來了,三個人,快,堵住他們……”
聽到這聲音,虎哥衆人全都面『色』大變,正欲動手的兩人也停止了動作。
“跟我來。”
緊接着虎哥便是一聲大吼,轉身向外院外衝去,身着十幾名彪形大漢紛紛跟隨。
但紅『毛』四人卻沒有動。
“『毛』哥,我們……”其中一人看向紅髮青年。
“肯定又是哪個不知死活的警察查到了這裏。”
紅『毛』不以爲意的擺擺手,“哎,看來又得搬家了,打架的事情我們不參與,我們繼續。”
“好嘞。”
兩個青年痛快應聲,臉上重新泛起了猙獰,當即就要動手。
只是——
忽然間,兩個青年身形一僵。
緊接着傳來咔咔兩聲喉嚨破裂的聲音。
下一秒。
他們凸瞪着眼珠子,帶着一絲茫然,緩緩倒了下去。
突兀起來的一幕讓紅髮和另外一名青年大爲錯愕,只是下一刻,他們全都瞪大了眼珠子。
不知什麼時候,那名小乞丐的前方出現了一個人。
一個青年。
青年身形修長挺拔,面無表情,只是一雙眼中的冷意,似九天寒冰一樣,讓整個院子的溫度剎那間將至了冰點。
“你,你誰!”
紅髮青年下意識問了一句,但很快想起了什麼,繼而大吼,“草,是你,我下午見過你……”
“你們這些雜種,該死一萬遍!”
嗖。
身形閃動,在熾亮的燈光之下掠過一道淡淡的殘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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