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的門,在輕顫着。
上面是一個巨大的人形窟窿。
地面鋪着一層大大小小的木頭碎屑。
不遠處,一個人渾身沾滿血跡倒在地上,無意識的呻『吟』着。
氣氛凝重,寂靜,壓抑。
恰如,此刻張強與方菲的心情。
爲了報復夏天和柳清清,他們不惜重金請羅剛出手。
然後……眼睜睜看着夏天將那些大漢三拳兩腳打翻在地上。
他們驅車逃離了現場。
可意外來得如此之快。
當他們被羅濤的人堵住的時候,就知道不妙。
而現在看到夏天與柳清清。
兩人的腦子裏,一片空白,臉『色』蒼白瞳孔散『亂』。
視野中的一切,就如同一面支離破碎的鏡子,飛濺着落在地上,感覺是那麼的不真實。
夏天停止了笑聲。
轉目望來。
張強與方菲的身軀開始劇烈顫抖起來。
羅濤神『色』凝重,注視着眼前的青年,跟在他身周的壯漢,也都站直身體,沉默着。
寂靜。
無聲。
依舊壓抑。
沒有人說話。
噠噠噠。
腳步聲響起,夏天走來。
張強與方菲的身軀顫抖的更加厲害了,猶如羊癲瘋一般,彷彿隨時都要跌倒。
“呼……呼!”
緊張,恐懼,不安的情緒持續攀升。
張強與方菲喘着粗氣,張開嘴,眼中帶着祈求,試圖說些什麼。
“車展中心,你們羞辱我和柳清清,我反擊你們,沒錯吧。”
夏天凝視他們,聲音平淡,“之後,你們找人報復,我現在報復回來,也沒錯吧。”
“對,對不起,我,我錯了……”
張強激靈靈打了個冷戰,忙不迭歲開口,而後深深的鞠躬。
九十度鞠躬。
“我有錢不是泰山,請,請放過我們一次……”
旁邊的方菲也反應過來,跟着張強鞠躬,同時臉『色』蒼白,眼帶祈求的望向柳清清,“清清,看在我們同學一場的份上,請,請原諒我一次……嗚嗚嗚,我錯了……”
柳清清的神『色』之間有些複雜,望了過來,“夏天……”
聞言。
夏天面呈無奈,搖了搖頭,有些意興闌珊的吐出一個字。
“滾!”
一個字,落入張強和方菲兒子,卻是宛如仙樂一般動聽。
兩人沒有一絲的猶豫,惶惶如喪家之犬,逃一般的向外跑去。
羅濤和手下並未阻攔。
直指兩人離開,羅濤才客氣的問道,“朋友,我們是不是也可以走了?”
他不知道對面這個青年的身份,可是卻知道,自己惹不起,絕對惹不起!
能把張少華打成死狗的人,他不認爲自己能夠抗衡。
夏天淺笑着望來,又瞟向一衆腰後鼓鼓囊囊的大漢,點點頭,“當然可以,不過有個問題,我想問問羅二少。”
說着,他的將目光對準了羅剛,輕笑道,“二少,經過我的觀察,你不是哪種無腦白癡的二世祖,所以我很奇怪,張強給了你多少錢,你就答應他出手?”
話落,羅剛的臉『色』當即一變,眸子中閃過一絲慌『亂』。
羅濤也爲之一怔,緊接着浮現出同樣的疑『惑』。
他很清楚自己這個弟弟是怎樣的一個人。
有點小聰明,甚至有點小軟弱。
羅濤以前不過是個大混混,在京城這地界,真不算什麼,羅剛即便想囂張也囂張不起來。
即便如今羅濤成爲了海淀區的地下圈子的一杆旗,但這才幾天光景。
羅剛平時也只是帶着一羣狗腿子吆五喝六彰顯自己,甚至很少會主動招惹別人。
而且他又不缺錢,這樣一個人,只是因爲張強給他一筆錢,連調查都不調查,就傻乎乎衝上去被別人當qiāng?
而他之前的一系列的表現,說明羅剛並不是那種無腦而囂張的二世祖。
所以夏天才有些疑『惑』。
“小剛!”
羅濤的臉『色』陰沉下來。
“我……”
羅剛的臉『色』更加慌『亂』起來。
“他身上還有qiāng。”夏天忽地說了一句。
嗯?
羅濤瞳孔一縮,一把拽住羅剛,在他腰後一『摸』,隨後又『摸』向他的懷中。
唰的一下,從裏面『摸』出一把銀『色』光閃閃的手qiāng。
竟是一把shāmozhiying!
“說!誰給你的qiāng!”
羅濤的臉『色』一瞬間就變了,又驚又怒,瞪着羅剛。
“我……我說……”
眼看瞞不過去了,羅剛如喪考妣。
“張強找我的時候,說給我一筆錢,讓我報復一個人,但我拒絕了他。”
頓了頓,他偷偷瞟了一眼夏天,又道,“可是不久後,我遇見一個男人,他把我的人都打了,和你一樣厲害,但那個人沒有下死手,他『逼』着我對付你,並且答應我,不論我能不能成,他都會幫我哥打下更大的地盤,而且告訴我,張強和他對付的是同一個人,最後那個人又給了我一把qiāng。”
“蠢貨!”
羅濤氣的臉『色』鐵青,“他既然那麼厲害爲什麼不自己動手,你是白癡嗎?”
“我……”羅剛有些委屈,看向夏天,“他說認識你,不方便出手……”
夏天擺擺手,沒有在意這些,而是問道,“他長什麼模樣,有什麼特點?”
“相貌很普通,非常普通。”
看到夏天並未動怒,羅剛暗自鬆了口氣,皺着眉頭做沉思狀,“他看起來三十多歲的樣子,個子不高不矮,相貌不醜不俊,穿着也是普通平常……對了。”
他的眼睛忽然一亮,“他給我qiāng的時候,我看到他的手腕上有一個圓形刺青,好像……有點像硬幣?”
夏天卻是瞳孔一縮,“是不是銅錢刺青?”
“銅錢?好像是,我,我沒太注意……”
夏天的眼睛微微眯縫起來,乍閃冷光。
深淵組織。
一定是他們。
真是陰魂不散啊!
……
同一時間。
逃離飯店的徐博已是開車疾馳在了公路上。
此刻他身上衣服破碎不堪,臉上也是一道道血『色』劃痕,看起來十分狼狽。
“滋。”
行駛到街邊的地下停車場入口時,快速轉彎駛入其內。
很快到了裏面,將車停穩,徐博用自己的左手捏住右手手腕,臉上表情猙獰扭曲,而後卡拉一聲響,將折斷的手腕接骨回去。
咔。
與此同時,車的後面被人打開,上面一名貌不出奇的中年。
“大人……”徐博沒敢回頭,但聲音卻異常恭敬。
“你和他動手了?”中年淡淡問道。
“是,我只是想……”
未說完,中年冷冷打斷,“你只是想彰顯和表現自己,徐少,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如果你再擅自行動,我們的合作到此爲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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