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窗戶玻璃猛然炸裂。
玻璃碎裂恍如暴雨傾盆嘩啦啦八方迸濺。
就在飛濺的玻璃碎渣中,夏天抱着洛千金一躍而下。
他們所在的是八樓,而夏天又抱着一個人,若真是這樣落下去的話,即便不死也是重傷。
但夏天並未慌『亂』,那張剛毅的臉頰上,沒有一絲一毫的波動。
就在竄出去的瞬間,他在半空折身一返,一隻手抱着洛千金,另外一隻手快速貼在了牆壁上。
就在下降一定距離時,五指猛然一抓。
啪的一聲,已是閃電般扣住了第七層的牆檐,整個身形半空一滯。
待重力一緩的剎那,再次鬆開手,幾秒之後,抓住下一層牆檐。
以此類推,也就短短几秒,他便落在了地上。
不論是他還是洛千金,未有絲毫損傷。
但夏天卻沒有因此而放鬆。
相反。
他那雙原本眯縫着的雙眼徒然張開,黝黑的眸子中閃動着令人心悸的寒光。
整個人身上也透發一道強烈的暴戾殺意!
咚咚咚。
就前方街道和四周巷道中,一道道黑影大步奔跑,手中皆握着明晃晃冷光閃動的大砍刀。
這些人面『色』冷酷,凶煞之極。
幾乎眨眼間,四周已經聚集了一百多人,堵死了周邊所有退路。
顯然,他們有備而來。
若是華夏,這樣的一幕絕對不會出現。
可是在國外,真的並不足奇。
尤其國外一些貧民區和危險區,到了晚上,完全變成了黑幫的天下。
此時雖然將近凌晨一點,四周也有車來車往,但沒有車敢停下,更沒有人敢在遠處看熱鬧。
哪怕是醉漢和遊『蕩』的小混混,此刻亦是慌不擇路四散奔逃。
“夏……夏天……”
洛千金已經清醒了過來,只是渾身無力,此刻面『色』蒼白駭然,“你,你不要管我,你……你自己快走!”
她不難猜測出,之前自己的異樣,肯定是遭到了暗算。
有人在酒會中,給自己下了『藥』!
那些人爲什麼要這樣做。
很簡單。
他們忌憚夏天的戰鬥力,想要讓自己成爲他的累贅。
即便夏天能逃走,自己也會變成人質,讓夏天不敢輕舉妄動。
她能在很短暫的時間內想到這些,更遑論是夏天。
他甚至想到的更多。
例如,自己從八樓跳下來,竟然有人提前埋伏……只要不是白癡,就知道這件事不簡單。
顯然。
他被人一個熟悉的人,出賣了。
他甚至能夠猜測到,這些人的身份,無外乎兩種。
不是柳辰派來的殺手,就是亞歷克斯的報復。
自從那天之後,不論是柳辰還是亞歷克斯,都沒有出手暗殺和報復自己。
當時夏天有些好奇,也有些疑『惑』。
但此刻他想通了。
這些天來,他們利用手中的勢力,在不斷更換八樓的住客,換成他們自己的人。
這一點,對於他們而言,很容易做到。
而今天晚上的酒會讓他們找到了機會。
在自己和洛千金離開的這段時間,迅速將手下安排進了八樓房間,且又有人在酒會中給洛千金下『迷』『藥』。
一環套着一環,謀定而後動。
這些信息在夏天的腦海中快速流淌。
但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
此刻,聽聞洛千金的話,他笑了笑,“老洛,你對我沒信心了嗎?”
他的笑容之中充斥着一絲調侃,卻帶給洛千金前所未有的自信與感動。
“我曾發過誓,無論遇到怎樣的危急情形,再也不會放棄同伴,何況……你是我的女人!”
說罷,一翻手將洛千金抗在了肩上,邁大步迎向前方『逼』來的綽綽人影。
此刻,四周已經聚集了將近二百多人,有人手中握着大砍刀,有人手持甩棍,還有很小一部分人則用黑洞洞的qiāng口對準夏天。
最前方是一名身形魁梧的光頭大漢,他揮了揮手,“殺了那個黃皮猴子,但不要傷害那個女人。”
“是。”
“明白。”
喧囂中,四周大漢眼冒狠光,面帶猙笑,一步步『逼』來。
腳步由慢到快,先是大步疾走,轉而小跑,越來越快。
最後,他們像是一羣發狂的犀牛衝進了人『潮』。
試想,足有二百多個殺氣騰騰的壯漢集體衝向一個人的時候,所爆發出來的壓迫感,會讓每一個看到之人頭皮發麻,心跳加快。
夏天也動了。
他單手扛着洛千金,另一手中,出現一柄手qiāng。
這是剛纔在房間中從一名殺手中奪來的。
揚起手臂。
開qiāng。
“咻咻咻……咻!”
“噗噗……噗!”
消音器特有的聲響,劃破了夜空,又在極端的時間之內,戛然而止。
很短暫的一瞬間。
十幾聲qiāng聲比那眨眼時間還要短暫。
前方衝來的壯漢下意識避閃,紛紛查看自身。
也有人不管不顧繼續嚎叫着衝來。
砰!
其中一人衝了三步之後,腦袋向後一揚,重重砸在地上,緊接着是第二位,第三位,第四位……
三秒之後,衝來的十六個人,全部倒在地上。
每個人的額頭,都有一個鮮紅的血洞,直至全部倒在地上幾秒之後,鮮紅的血水才汩汩流淌。
他們……全都在瞬間被qiāng殺!
這樣一幕,將那些準備繼續衝來的壯漢全都嚇了一跳,屍體額頭上的血洞更讓他們的心臟劇烈跳動,一股徹骨的寒意自脊樑攀爬至頭皮。
遍體生寒!
他怎麼開的強?
怎麼有那麼快的qiāng速?
怎麼如此精準?
那是……什麼qiāng法!
不知道。
四周,以一種極其詭異的氣氛安靜了下來。
而那個光頭大漢,則下意識望向左側一棟十層樓的建築。
在樓頂天台上,同樣有一羣人看着下方。
爲首站着兩個人。
一箇中年,一個青年。
都是西方人面孔。
正是亞歷克斯和他的父親,亦是伯利曼家族的族長,奧蘭多!
“就是他嗎?”奧蘭多看向亞歷克斯,“讓你當衆出醜,讓我伯利曼家族蒙羞之人?”
“就是他,就是這個小雜種!”
亞歷克斯面『色』猙獰而瘋狂,一雙眼睛越來越陰毒,仿似能滴出毒『液』。
自從那天在摩羅會所被羣毆之後,亞歷克斯的內心之中就充斥着兇狂的暴戾之氣。
身爲伯利曼家族未來的繼承人,向來是他打人,何曾被人如此羞辱過。
更遑論還是在大庭廣衆之下被人羞辱。
而且當這件事傳出之後,立刻成爲了圈子裏的笑柄,讓伯利曼家族蒙羞,也被他父親狠狠的斥責一頓。
奇恥大辱!
對於亞歷克斯而言,這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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