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看似很客氣,讓人挑不出『毛』病。
但她眸子深處卻閃過一抹淡淡的鄙夷與厭惡。
秦嶺並未察覺。
可是夏天輕易捕捉到了。
不由的眉頭一皺,有些不明所以。
“您好。”秦嶺伸手與對方相握,同時客氣的詢問,“請問您是……”
“我叫趙秋水,趙旗是家父。”
頓了頓,她仍然帶着客氣的笑容,“秦總,聽我父親說,這半年來,您經常向他推薦專家名醫,有時還會親自帶人來,我在這裏代表家父謝謝您。”
聞言。
秦嶺還以客氣的笑,“其實沒什麼,只是舉手之勞,何況我們兩家有着很深的合作。”
趙秋水點了點頭,同樣對夏天流『露』一抹笑意,“這位……莫非就是您這次推薦來的名醫嗎?”
秦嶺剛要說話,卻見夏天搶先開口,“我叫夏天,名醫談不上,我是神醫。”
“呵呵。”
趙秋水不由莞爾,同樣與夏天握手,“夏先生真是幽默……兩位,請跟我來。”
說罷,轉身向裏走去,匆匆一瞥夏天時,眼角閃過一抹淡淡的嘲諷。
嗡!
忽地。
就在這時,又一輛黑『色』轎車快速駛來,緩緩停車。
接着,車上走下一男一女兩個青年。
“這幾天可真熱鬧,又來客人了……”
趙秋水帶着一抹莫名的語氣,仿似自語,又像是在說給兩人聽。
只不過,還未說完,她就感覺到了不對勁。
只見原本微笑着的秦嶺,臉『色』徒然變得蒼白無血,兩隻腳像是紮根地上一般,一動不動。
而臉『色』古井無波的夏天,同樣變得怪異無比。
嗯?
看到這一幕,趙秋水一怔,有些疑『惑』,仔細打量那對青年男女。
下一刻。
她的神『色』之間也不由一滯,旋即臉上勾勒出玩味的笑意。
那名青年約莫二十三四歲,身形挺拔修長,穿着看似簡單實則昂貴無比的西裝,整個人氣宇軒昂。
女子的相貌也是極美,一頭黑亮的長髮披肩,身着一襲時尚女裝,渾身卻透着一股盛氣凌人是氣勢。
如果用尋常人的眼光來看,男的英俊帥氣,女的嫵媚漂亮,絕對是郎才女貌。
只是……落在夏天和秦嶺眼中卻是截然相反。
因爲。
那個青年的相貌……竟然和夏天有七分相似!
都是臉如刀削,線條剛硬,眉如劍,眸似星,所不同的只是彼此的氣質。
一瞬間。
絕對是一瞬間。
夏天腦海中的思維猶如江河奔流,所有已知信息開始自動整合,分析,然後得出結論。
秦嶺的態度。
對面青年的相貌。
不難猜測出對方的身份。
陳東來。
秦嶺曾經的前男友。
但是張茵曾無意中說過一句話……陳東來那個死鬼!
秦江更是囂張放言,陳東來出車禍死了。
然而……眼前這個青年卻活生生的出現在了眼前。
如此之下,夏天同樣不難得出另外一個結論。
這個叫陳東來的傢伙,和秦江聯合起來騙了秦嶺……甚至是絕大多數人。
此時,下車後的青年男女原本準備去開車後門。
可是這邊的異動,讓他們也同時望來。
猶如之前的一幕重演,兩人也皆盡一愣。
尤其青年的神『色』之間,耐人尋味,非常複雜。
他凝視秦嶺,眼中似有驚喜,亦有愧疚,但很快變得冷漠。
只不過目光轉向夏天時,再次一愣,轉而浮現一抹冷笑,隱含一抹得意。
夏天從未見過,一個人的眼神竟然會短短時間發生這麼多變化。
而那名氣勢『逼』人的女子,則是盯着夏天猛看,目光之間先是疑『惑』,轉而恍然。
她顯然不是無腦少女,在看到秦嶺的神態之時,似明白了什麼,下巴微微揚起,嘴角立時勾勒冷笑。
“親愛的,你似乎遇到了熟人?”
聞言。
青年神『色』一僵,壓低聲音道,“幾年前我不是和你說過嗎,有個瘋女人一定要『逼』着我娶她,我被嚇壞了,而她們家在金陵家大勢大,我得罪不起,只好背井離鄉去了蘇杭,幸虧遇到了老婆你……”
“是嗎?”女子顯然不怎麼相信,“既然如此,我們一起過去打個招呼吧。”
說罷,女子那種盛氣凌人的氣勢愈發明顯,竟然有氣場散開,明顯不是尋常人。
青年苦笑一聲,只好邁步跟上。
很快到了近前,女子當先開口。
不過不是對夏天和秦嶺說的,而是面向趙秋水,帶着笑意。
“你一定是趙小姐吧。”
“您是田餘研……田總?”
趙秋水顯然也是第一次見對方,隨即帶着笑意打量他身旁的青年,“這位先生和夏先生竟然長得這麼像,不會是失散多年的兄弟吧。”
夏天嘴角一抽。
這女人竟然刻意挑事。
“趙小姐您好。”青年彬彬有禮打招呼,隨即道,“我是獨生子,並不認識這位先生,不過……”
他看向了秦嶺,扯出一抹複雜的笑容,“秦嶺,好久不見,我剛纔以爲看錯了呢。”
看着對方虛僞而僵硬的表情,秦嶺深深呼出一口氣,死死盯着他。
足足五六秒,她才語氣冰冷吐出一個字。
“滾!”
青年神『色』一僵,表情變得陰冷。
他剛要說話,那個被稱爲田餘研的女子忽地冷笑起來。
“陳東來,她就是你的前女友嗎?果然是瘋女人呢,呵呵呵。”
“有病!”
秦嶺的情緒明顯有些不受控制,波動非常劇烈,臉『色』蒼白的似乎快要窒息一般。
“你纔有病。”
田餘研的臉『色』驟然陰沉,說出來的話也尖酸刻薄,“被我老公甩了之後,竟然又找了個相似的小白臉替身,你晚上和他睡覺的時候,腦子裏不會想的還是我老公吧,真是變態!”
秦嶺氣的渾身冰涼,嬌軀顫抖,貝齒緊咬嘴脣,似在強忍着什麼。
“老婆,不要和這種瘋女人計較,趙小姐還在旁邊看着呢……”
陳東來輕輕拉了一下田餘研的胳膊,低聲提醒道。
他的聲音不高,但足以讓夏天和秦嶺聽的清清楚楚。
反觀趙秋水,已經拉開了距離,抱着肩膀看熱鬧,一點都沒有制止的意思。
“哼,算你走運。”
田餘研冷哼一聲,目光從秦嶺身上收回,然後像是審視垃圾一樣上下打量夏天,隨即嗤笑一聲。
“人與人真是不能比,你不會是被那個瘋女『逼』着去整容了吧,有句話說的好,畫虎不成反類犬。”
“你們這對狗男女的嘴巴……真的很臭啊。我都不知道怎麼罵你們兩個賤人了。”
這句話是夏天說的。
不管什麼原因,他都沒理由無動於衷。
話音剛落。
田餘研冷笑的表情一下子凝固。
臉『色』一陣青白。
當即就要發飆,不過就在這時,趙秋水終於出來打圓場了。
“幾位請不要爭吵了,都是我趙家的客人,大家請跟我來吧。”
既然主人都這樣說了,田餘研也只好作罷,但她立刻又道,“哎呀,光顧着生氣呢,趙小姐,我聽說老爺子病重,特意從京城請來一位名醫。”
說罷之後,她先是『露』出一個歉意表情,旋又冷笑斜睥夏天與秦嶺。
然後與陳東來快速走至自己的車旁,將後車門打開。
非常恭敬的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
一位約莫六十多歲的老者從車內下來。
老者穿着灰『色』唐裝,揹着一個小『藥』箱,鬚髮皆白,面『色』紅潤,看起來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模樣。
看到他,夏天笑了。
熟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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