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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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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梔感受到鬱修竹漸漸收緊的手臂,以及略微顫抖的手。

    她有點喘不過氣,“呃……鬱修竹。”

    “抱歉,”鬱修竹鬆了手臂,他的臉緊貼着她的臉,所以看不到他的表情,“是我太激動了。”

    晚風撫過白紗簾,給病房裏帶了幾分冰涼。

    男人高大的身軀緊貼着她,源源不斷地向她傳輸他深沉的情感。

    其實夏梔一直都不明白,鬱修竹轟轟烈烈的愛又源於哪。

    如果說是一見鍾情,也未免太過淺白。

    現在好像也不是詢問的良機,而夏梔確實可以感受到他的愛意。

    熾烈且直白。

    她向上擡了擡手,輕輕地揉了揉他偏軟的髮質。

    許久,鬱修竹才放開她。

    夏梔看到他微微溼紅的眼眶,一時竟不是滋味。

    他深吸了一口氣,衝着她笑,“是我失態了。”

    這明明是他表達情感的一種方式,卻還是習慣性地害怕驚擾她。夏梔拉住他的手,輕撫他的手背,示意他不用刻意地再去隱瞞。

    病房裏響徹幾聲咳嗽聲。

    鬱修竹連連拍她的背,幫她舒緩了咳嗽,“我去給你倒杯水。”

    病房裏就有飲水機,鬱修竹拿一次性水杯兌了一杯溫水,等夏梔咳嗽停下來,才傾斜着水杯讓她慢慢地喝下去。

    夏梔沒有覺得很渴,喝了幾口就停下,說:“不要啦,先放一邊,我等下再喝。”

    聞言,鬱修竹收起喂她喝水的手。

    然後,仰頭把杯裏剩下的水一飲而盡。

    夏梔:“……???”

    明明牀頭櫃就放着一大包一次性水杯……

    鬱修竹卻毫不在意,喝完便將一次性水杯放在一旁,垂眸就看到夏梔正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他眉目含笑,“怎麼啦?”

    “呃,我感冒了,可能會傳染……”

    “不怕,”鬱修竹回味剛剛罕見的甘甜,脣角微揚,“不要浪費。”

    夏梔:“……”

    不知道是不是剛確定關係的情侶,不,應該是夫妻,是不是都會做一些情意難眠的舉動,夏梔感到自己已經降下的體溫又在上升。

    是因爲心跳加速的緣故。

    夏梔躲進被子裏,結結巴巴地說:“我、我困了。”

    鬱修竹特別喜歡看她害羞的姿態,每次都忍不住繼續逗弄她,但今晚還是算了,畢竟她還未痊癒,鬧多了也是自己心疼,“好,那我們休息。”

    他又起身將燈熄滅。

    藉着月色,夏梔看到鬱修竹躺在牀邊的躺椅上,他身形修長,大長腿只能委屈地擱置在地面上。

    這個姿勢睡覺,會很不舒服。

    她認真思考了一會兒,往牀邊挪了挪,清了清嗓子,不自然地說:“要不,你也上來睡?”

    見他沒有動靜,她又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小小聲補充一句:“這張牀可以睡兩個人的。”

    雖然跟家裏的kingsize肯定不能比,但這間單人病房一看就是大手筆,這張牀睡兩個人還是綽綽有餘的。

    鬱修竹沉吟了一會兒,問:“你確定嗎?夏夏。”

    他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她又開始面露羞赧,還好現在漆黑一片,也不用怕被他看見。

    見他沒有動作,夏梔以爲自己的沉默讓他產生誤解,正要解釋,男人已經從躺椅上起身。

    很快,牀很明顯地朝另一邊凹陷下去,他已經上來了。

    下一秒,男人身上的薄荷香襲來,大概是最近又換了一款新的沐浴露。今晚他忙活了一晚上,好像也還沒有沐浴,卻依舊乾乾淨淨的。

    夏梔活了二十幾年都沒和異性同牀共枕過,這會兒已經僵住了身子。

    鬱修竹已經不會再給她反悔的機會,長臂一伸,讓她枕在他肌肉線條明顯的肱二頭肌上,分走了她半個枕頭。

    “夏夏,晚安。”

    他的聲音像是清露的晨風,獨特磁性,溫暖入地。他已經不會再去掩飾他無處安放的寵溺,一字一句都在撩撥着她耳部的神經。

    夏梔又開始發燙。

    等了一會兒,頭頂傳來男人均勻的呼吸聲,藉此可以判斷他已經入眠。

    他風塵僕僕地從南城回來,又忙前忙後照顧她一晚上。

    估計是累壞了吧。

    夏梔也低聲道了句:“晚安。”

    -

    一夜長眠,窗外霜深露重,寒意略濃。私人醫院注重綠化,後院的松柏依舊蒼翠欲滴,時不時傳來鳥類稍顯慵懶的鳴叫。

    鬱修竹緩緩醒來,已經很久沒睡過這麼安穩的覺了。睜眼的瞬間,看到夏梔不知何時已經緊緊地依靠在他的懷中,而他另一隻手臂置放在她的腹部,大概是他睡夢時無意間的動作。

    他第一反應就是去試她額頭的溫度,確定已經恢復正常。

    輸液瓶還剩下一點,應該是他們睡着的時候護士進來更換過。

    這會兒,他才徹底確定,他的女孩,真的已經屬於他。

    這不知道是他多少次夢中的場景,無數次的幻想醒來時可以看到她乖巧地窩在他懷中,他低頭就可以親吻她的臉頰。

    他確實是這麼想,也真的這麼做了。

    皮膚的觸感比他想象的還要軟彈,讓他很想在上面咬一口。

    還好他剋制住了。

    就是忍不住用力將她擁進懷中,又小心謹慎害怕把她吵醒。

    把頭深深地埋在她的脖頸處,讓意識慢慢回籠。

    原來美夢成真是這樣的感覺。

    美好到太過於不真實。

    徹底清醒後,鬱修竹小心翼翼地收回自己的手臂,又幫夏梔找了個舒服的睡姿,才躡手躡腳地下牀。

    而等夏梔醒來的時候,鬱修竹已經不在病房裏。

    她有種大病初癒後的輕鬆感,雖然反應還有些遲鈍,但她已經能確認自己的身體已無大礙。

    正好有護士過來幫她測體溫,順便拔走她的輸液管,告訴她已經可以辦理出院手續了。

    這時候房門被推開,鬱修竹從門外進來,帶進了些許寒意,風度翩翩,氣宇軒昂。

    他已經換了一身不同於昨日的服裝,手上還提着一個與他氣質不大相符的保溫盒。

    他見她坐在牀上,淺笑輕語,“醒了?”

    “嗯,你去哪了?”

    “回家洗了個澡,然後給你熬了點小米粥。”

    夏梔下牀去洗手間洗漱,鬱修竹將保溫盒放在桌子上,問護士:“現在溫度正常了嗎?”

    護士含羞着看向鬱修竹,“正常了,你們可以去辦理出院手續了。”

    “好,謝謝。”

    “不客氣。”

    護士又多嘴地交代了幾句,鬱修竹很認真地傾聽,時不時地問上幾句,雖然客氣疏離,但還是讓護士帶着嬌羞着離開病房。

    夏梔將這一幕都看在眼裏,等護士離開,她誇獎他:“魅力不錯。”

    “當明星是這樣。”鬱修竹早就習以爲常,根本就不當一回事,低頭在幫夏梔試喫小米粥的溫度。

    有些燙嘴,他勺了一小勺子上來,給它吹風降溫,然後送到夏梔嘴邊。

    夏梔不大習慣,伸手想要接過,“我自己來就好。”

    鬱修竹微蹙起眉,“乖,聽話。”

    那個“乖”字從他口中溢出,似有魔力般,直接擊碎了夏梔的所有防線。

    於是她真的聽話地,嚥下鬱修竹一口一口餵給她的小米粥。

    有些粘稠,溫度剛好,還夾雜着未知的蔬菜味。

    也不知道他是怎麼處理的。

    “糟了!現在幾點了!”夏梔突然掀開被子,急匆匆地想要去找手機,都怪這男人蠱惑性太強,以至於讓她都忘記時間,“我是不是遲到了。”

    “你是不是燒糊塗了,今天是週六。”

    夏梔算了一下時間,確實是週末,但是,“你不用去拍戲嗎?”

    身爲演員,鬱修竹是沒有雙休日可言的。

    爲了多些時間陪伴夏梔,鬱修竹近期只接了許慶安的這一部戲,也沒有再接別的工作,時間相對充裕,“我是下午的戲,今天早上可以不用過去。”

    “哦哦,好。”

    鬱修竹大概知道她的飯量,見她喫得差不多了,便也沒再繼續喂她。

    於是夏梔看到鬱修竹再度拿起她用過的勺子,把剩下的粥喝完。

    ……又來。

    鬱修竹那動作自然得,像是已經做過無數次。一碗見底,他抽了張紙巾優雅地擦了擦嘴,“走,我們去辦出院手續。”

    近幾日接連下了幾場雪,今日竟開始回暖。

    鬱修竹還在辦理出院手續,夏梔站在醫院門口,擡頭無聲地看着陽光灑落,傾斜的光線透過樹葉形成了丁達爾效應,密密麻麻的五光十色。

    門前有對年邁夫婦,老人攙扶着自己的伴侶,像是在做康復運動,低語聊天。

    隔得有些遠,她聽不清他們的談話,但能看到兩人臉上敞開的笑意,以及眼角暴露年齡的褶痕。

    恍惚間,她竟構思起和鬱修竹的年老生活。

    “在看什麼?笑得這麼開心。”溫柔清澈的聲音在她身邊響起。

    她側眸,就看到鬱修竹已經戴上日常的口罩和鴨舌帽,只露出他那雙狹長的眼。

    笑意盈盈。

    夏梔突然轉身抱住他。

    這突如其來的親暱讓鬱修竹措手不及,但潛意識的驅使讓他也回抱住她,忍不住低笑,“怎麼啦?”

    “單純想抱抱你。”

    她從昨晚就很想這樣做。

    只不過現在把它變成行動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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