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修竹很生氣,後果……
好吧其實也並不怎麼嚴重。
就是被周翊宸拉下去也是黑着一張臉,抿着脣一言不發。
因爲來的人基本上也都是他們這個圈子的,所以倒不用擔心身份泄露問題。
只是那些本來準備敬酒送祝福的人看鬱修竹獨自一人坐在吧檯前,一聲不吭地喝悶酒,渾身上下散發着“莫挨老子”的信息,也就都停下巴結的心思。
鬱修竹平時看上去溫文爾雅好相處,但稍微瞭解他的人都知道,若惹惱他,這人便是寡涼又狠戾,這會兒也沒人想去踩這顆雷。
其實鬱修竹全場臉色黑如鍋底倒也不是被謝雋聿氣的。
單純只是因爲……
夏梔不回他消息。
他坐在夏梔之前坐的位置上,哀怨地趴在吧檯上,笑自己真的是越活越回去了。
現在居然開始因爲夏梔沒有及時回他消息就悶悶不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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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梔此次出差的行程非常緊湊,中午結束庭審,簡單地喫過午餐就去會見另一個案件的當事人,等差不多聊完都已近傍晚。
蘇瑾涵在咖啡廳外等她。
因爲跳級的緣故,夏梔的年齡比蘇瑾涵和邊顏都要小上兩歲,以前她們兩個人就一直拿夏梔當小朋友一樣照顧。
但其實夏梔纔是她們三個人裏面思想最成熟的那個。
蘇瑾涵抱住向她走來的夏梔,“瘦了,真的好久沒見你了。”
夏梔笑着捏了下她的鼻子,“誰讓你要定居東城的。”
東城這邊,蘇瑾涵纔是東道主。
她早就訂好了餐廳,而且她已經憋了一肚子問題,兩人剛在餐桌上坐下,蘇瑾涵就迫不及待地問:“你結婚對象是誰?我認識嗎?”
“不認識……”夏梔又突然想到,鬱修竹是明星來的,“好像也可能認識。”
“誰啊誰啊?”
“鬱修竹。”
蘇瑾涵笑容僵在臉上,“……是我想的那個鬱修竹嗎?”
看她如此僵硬的樣子太過可愛,夏梔笑彎了眼睛,點頭,說:“可能是。”
蘇瑾涵斂起笑容,認真地勸說道:“夏夏,追星是追星,嚇死我了,我還以爲你真結婚了。”
夏梔簡直哭笑不得,“不是追星,我是真的結婚了,對象就是鬱修竹。”
對面的人深呼吸了一次,不確信地問:“真的是鬱修竹?”
夏梔點點頭,低頭嘬了一口飲料。
見夏梔的模樣不像是在開玩笑,蘇瑾涵很開心地笑了,“鬱修竹好啊,比周廷深好多了。”
夏梔倒是挺稀奇她會這麼說的,因爲當年她帶蘇瑾涵見過周廷深,在見他之前還和蘇瑾涵描述這個男人有多優秀,而第二天見完,蘇瑾涵只是撇了撇嘴,說了句“也不過如此”。
於是她歪着腦袋問:“爲什麼這麼說?”
蘇瑾涵客觀評價,“他演技挺好的,我看過他的電影。這個人算是娛樂圈的一股清流,沒有緋聞,也不參加綜藝,我身邊挺多人粉他的,雖說現在很多明星都是立人設,但我感覺這人人品應該不錯。”
“這樣……”和劉媛說的也差不多。
蘇瑾涵的興致上來了,一直問夏梔有關於他們兩個人的各種問題,夏梔也是有問必答。
而當夏梔說起鬱修竹經常會發消息或電話聯繫她的時候,蘇瑾涵卻沉默了片刻,“夏夏,你沒感覺鬱修竹是喜歡你嗎?”
夏梔一愣,便立即否認:“不可能,我們剛認識不久,結婚也只是聯姻。”
“可是,我覺得他真的得喜歡你,表現得挺明顯的了。”
“可能只是出於責任感吧……”
大哥看上的人,跟他的性格都較爲類似,都屬於那種責任感很強的類型。
這種責任感,便是哪怕只是沒有感情基礎的聯姻,也會待配偶不薄。
因此,她也一直把鬱修竹的行爲歸屬於此。
“夏夏,你真的是對感情一竅不通,”蘇瑾涵簡直要被她氣死了,這樣的男人也不懂得好好把握,“不信我和你打個賭,你跟我聊這麼久都沒看過手機,你看一下你的消息是不是都是他發來關心你的。”
“不可能。”
夏梔一邊否認,一邊從包裏拿出手機,一打開,十幾條消息彈出,還有兩個未接來電。
全都是鬱修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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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天鬱修竹覺得,夏梔出差的日子變得漫長又無聊。
雖然兩個人每天都有斷斷續續的聯繫,但給他的感覺就是夏梔只是把他當一個普通朋友。
這讓他有些心煩意亂。
週一的津城迎來了新一波冷空氣,昨夜雪花紛紛揚揚地飄了一夜,天地間白茫茫一片,銀裝素裹。
電影發佈會是在下午舉行的,地點就在津城。早上鬱修竹起晚了些,楊泉直接帶團隊到他家給他化妝。
鬱修竹很珍惜自己的羽翼,出道至今,他出演過的電影都口碑極佳。
去年的《流浪》甚至拿到年度總票房的第一名,同時,鬱修竹也憑藉這部電影拿到年度最佳男主角獎,成爲最年輕的新晉影帝。
只是鬱修竹本身就不是走流量明星這一路線的,他本人也竭盡低調,從不接綜藝,也不通過緋聞來增加曝光度,可綜合實力太過耀眼,還是吸引了龐大的粉絲羣體。
但粉絲除了影視作品,很難在其他地方見到其人,因爲鬱修竹連採訪都寥寥無幾。
下午的電影發佈會是鬱修竹爲數不多會出席的活動,電影發佈會的門票早就被黃牛炒出了天價,而直播間裏也已經是人氣爆棚。
發佈會的地點在津城某家五星級酒店裏,活動前的一兩個小時,粉絲早就聚集在主要的出入口。
翹首以盼下,鬱修竹在保安的保護下出現。男人一身黑色西裝,白襯衫打底,矜貴恣意,寬肩窄腰,身材比例完美,他擺手微笑着和粉絲打招呼。
尖叫聲衝破天際。
活動還沒正式開始,舉辦方給他安排了獨立的休息室,他靠着沙發閉眼休息,過了十來分鐘,助理進來喊他:“鬱哥,差不多要上場了。”
他睜眼,沉默片刻。
幾秒後,他攤開手心,掌心裏是這段時間因爲拍戲而不得以取下的那枚鑽戒。
他拿着戒指對着光線仔細打量。
然後重新將其戴在左手的無名指上。
鬱修竹起身,跟在助理身後,“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