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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章 禁閉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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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硬闖這種陰影中的龐然大物的地面入口,成功率……大概有多少?

    姬霄在心底推測了一下:滿打滿算,似乎也不足一成。

    雖然那酒館看起來小,看起來簡陋,看起來只有一個人駐守……但,對方既然可以建立起那種量級的,藏匿在地表之下的黑暗帝國,自然就不會對重要的入口鬆懈——那獨自一人鎮守在上的酒館老闆,恐怕只是個假象。

    不管怎麼說,地下世界的事情還能稍微往後推延一下,當務之急,還是趕緊確認過去時空裏的另一個“自己”,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還有搭建上與庫帕的聯絡這件事,也得提上日程。

    而這兩者……都需要出去,才能辦到。

    不是明天,不是後天……今天晚上,就要走!

    想到這裏,他終於擡起頭來,這才愕然發現:天都快黑了,就連不知道什麼時候放在那裏的飯菜,都早就失去了溫度。

    不過,對飯菜的溫度,姬霄並不太在意,拿起來喫完之後,從孫大樹拿來的那沓草稿紙裏私下一個角落之後,悄悄壓在了勺子和喫剩下的骨頭下面,默默等候着對方的回覆。

    果然不出所料,孫大樹的迴應來得很快,也很驚訝,詫異到了有些憤怒的程度。

    此時已經是七點半過後,大多安保人員和護士們,連帶着一衆病人,都聚在大房裏看電影。趁着其他人不注意,他乾脆直接走到了姬霄牢房門前,不客氣地質問道:“你瘋了嗎?”

    “剛被調出地窖,關注度還全在你身上的時候,暗中出院?”孫大樹攤開雙手,“這怎麼可能?你纔剛被放出來!”他再次強調道。

    “這就像……這就像學校裏面升旗隊伍裏面的一個人想要偷偷溜了一樣——你雖然不是禮儀隊裏面最重要的那個,但是還是有不少目光在關注着你啊!你一跑路,不是下一秒就會被發現的事情嗎?”孫大樹反問道。

    “首先,你的比喻很爛,”姬霄微笑着搖了搖頭,“其次,我幫你找到了一個不錯的藉口——你要做的事情很簡單,就是忘掉我溜出去的事實,不要在任何人面前露餡就行了。”

    看着姬霄不懷好意的笑容,孫大樹有些狐疑地皺了皺眉,情不自禁地退了兩步:“什麼鬼主意?看你這表情,可不像是有什麼好事。”

    聽聞此言,姬霄臉上的笑意更盛,他先是豎起食指,指了指孫大樹,最後,又指了指自己。

    “很簡單;我倆打一架。”

    說完,他用下巴微微示意樓下的方向:“打一架,讓我被關到禁閉室裏面……除了你,還有誰知道,我到底在不在那間海綿房裏面?”

    正當孫大樹要出言抗議的時候,姬霄在嘴前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慢慢分析道:“你想想:我十八號那天,必定會離開這所精神病院,今天已經四號了,還能有多少天呢?到十七號,也就十三天,兩週不到吧?”

    “……我留在這裏只有一個理由——就是藉助精神病院的這個外表作爲掩飾,暗中辦一些事。現在不出門,還有多少天可以出門?”說着,姬霄毫不避讓地擡眼看向孫大樹,“你遲早得想辦法去接受這個事實,然後爲我做些掩護。”

    “……不需要殺人放火,也不需要你捨生取義,不需要你做任何危險的事情……只是瞞住精神病院裏的所有人,包括你老婆也不能知道我外出的事,很簡單吧?熬過這兩週,熬過這半月不到,你就可以回去過你那舒適的安保隊長小生活,就連越獄的行動,我都不需要你做內應,不會讓任何禍端牽扯到你身上。”

    對方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孫大樹要是一口否決,也未免太不講情面了些,思考半晌,想來只是幫忙包庇這半個月,應該也不是難事……他長出了一口氣,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可問題是,這種打架進禁閉室的方法,就跟學校裏請病假一樣,不能總用——短時間內連用幾次,容易引人懷疑。”孫大樹事先提醒道。

    “沒事沒事,”姬霄擺了擺手,“需要在大白天外出的特殊情況,這個月可能都沒有第二次了——要不是要緊事,我纔不會選擇這麼危險的做法呢。”

    “……接下來的時間,都是晚上偷偷溜出去,在白天所有人醒之前回來就行了,不需要大打出手這麼麻煩。”

    聽到這裏,孫大樹總算鬆了一口氣——這麼一來的話,自己身上的負擔還算輕的。

    如釋重負的他,和姬霄交換了個眼神,低聲問道:“那麼……什麼時候動手?”

    “先等等,”說着,姬霄翻開筆記本,最後看了一眼書頁裏面的內容,“我再看一眼。”

    臨陣磨槍不快也光,臨行前再把這份自己總結出來的資料默記上一遍,就當是作個慰藉了。

    “對了,”看到一半,他突然擡起頭來,很是認真地提醒道,“小心那個莊風……那傢伙,不是什麼好人。”

    看着對方一本正經的表情,孫大樹只覺得牢房裏的氛圍一下子都有些凝固了,當即訕笑兩聲,自嘲似的回道:“這個我當然知道,我都在這裏工作多久了?那醫生是個什麼人物,還是能夠看出來。”

    “你當然能夠看出來,你應該看出來,”說着,姬霄像是看傻子般瞥了他一眼,“我是說,我不在的時候,好好看住他——我可不想外出的時候有人對這牢房裏的一切肆意妄爲。那醫生疑心很重,他要是不這麼做,反倒是有些出奇了。”

    我和他共事了這麼久,又是有着一定利益關係的同事,自然會熟悉對方的性情,你剛入院,最多也就見過那醫生一兩面,怎麼會知道對方的秉性?

    莫非,這人真會算卦、看相不成?孫大樹滿心疑惑地看向對方,正當他微微張口,想要裝出一副隨意的樣子,打探一下姬霄口風的時候,坐在牀邊的姬霄卻突然“啪”一下將書本合上,隨手插進書架裏面之後,拍了拍手掌上的塵土,站了起來。

    看着逐漸站起身來的姬霄,不知爲何,孫大樹這個安保隊長只覺得自己心底有些發寒,用力嚥了一口唾沫之後,緩緩開口說道:“手下留情……”

    “這得看你配不配合。”說着,面前的年輕男子露出了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

    ……

    不一陣之後,孫大樹捂着生疼的肚子走進空無一人的值班室裏面,重重地坐了下來之後,終於明白了對方最後的那句話是個什麼意思。

    無論這場打鬥是真是假……在這個電影播放的時間段,只有那麼寥寥幾個安保人員在值班室裏面看着監控錄像,看到孫大樹走近之後,還提前開門,滿臉陪笑走了出來,同時要去上廁所……離開時,還打了一個飽滿的酒嗝。

    看他們那德行,自己未免有些杞人憂天了,孫大樹在心底暗暗想道。

    是真是假,根本沒人在乎,沒人在看——只有監控錄像,在默默地記錄着。

    也就是說,這場打鬥根本就只是個藉口,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有打架雙方知道其中內情的一場戲——只要演技足夠真實,甚至可以一拳不挨,就走完這個過場。

    小傷根本不會去醫務室,也沒有其他人會檢查自己的傷勢……到底有沒有打架,除了當事人,就只有老天爺知道了。

    這也是爲什麼,他一開始的幾拳都是虛擊在空中麼……

    當時,滿心不解的孫大樹還在疑惑對方這演的是一出什麼戲,有些迷惘時,下一刻,他分明看到面前的年輕男子在一瞬之間皺了皺眉,很快就將自己的不屑和不滿掩蓋下去,換回了那道波瀾不驚的面孔。

    然後,再下一秒,迎接孫大樹的,就是如同狂風驟雨般襲來的拳頭。

    “嘶……臭小子……下手也太重了。”趁着沒人在場,他揉了揉傷口,對着空氣抱怨道。

    雖然對方有意避開了臉面,但拳拳到肉的滋味,又怎能好受呢?

    早知道你是這個意思,我只管裝出一副被痛揍的樣子不就行了,何必要真打呢?孫大樹在心底哀嚎道。

    最憋屈的是,自己站在那像是一個沙包一樣被打了半天之後,火氣逐漸上來,正要操起拳頭上去大打出手時,對方卻突然一個假摔,躺倒在了地上。

    在監控錄像的視野盲區當中,地上那人抱了抱拳。

    “承讓了。晚上等所有人都睡熟了,就儘早把我放出來吧。”那人帶着一張充滿着笑容的臉,如此說道。

    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看到那個惡魔一般的笑容之後,孫大樹這才猛然想起:面前的人,可不是什麼正常的“少年”,那可是面不改色就能以一敵五,放倒五個壯漢的狠角色啊!

    想到這一點,他也是很快冷靜下來,掏出警棍,裝出一副押解病人的樣子,獨自將對方送到了海綿房裏面。

    ……

    待得凌晨兩點的時候,孫大樹這才從一個充滿打鼾壯漢的房間裏覓得時機,從宿舍裏遛了出來,帶着下負二層的門禁鑰匙,打開了某間緊閉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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