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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 左右夾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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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古以來,被吊在空中的沙包,只有人打沙包的份;沒有沙包會突然躍起,暴起襲人的事情。

    所以,地窖裏的幾個安保人員,打心底裏是鬆懈的。

    他們從來沒有想過,那個被吊起來打了這麼久,幾乎被耗盡了所有意志力和力量的年輕男子,能夠跟沒事人一樣,卷腹收起雙腿,然後狠狠一腳,用粗壯的雙腿,將自己的一個同僚踹的連悶哼都未曾發出,當場暈了過去,陷入昏迷。

    他們更沒有想到:這只是個開始。

    當那個年輕男子,輕描淡寫地從空中躍下,一個頭槌又撂倒一人的時候,幾個剩餘的安保隊員,再加上後面錄像的那個,都像見了鬼一樣,愣在了原地。

    “……你們在綁他上去之前,本該檢查!他身上可能還藏有外面帶進來的刀片之類的東西!”一個安保人員終於回過神來,一邊顫巍巍地舉着棍棒向後退,和同伴抱團,一邊大聲怒罵道,似乎是想要給自己壯膽。

    “檢查了!從他來到這地窖的第一天到剛纔放出來的那一次,每一次都有搜身!”另一負責檢查搜身的安保隊員爲自己辯解道,那聲音聽起來,都快要哭了。

    他說的,的確是事實:自從發生在這地窖裏的“某個”事件之後,每次用刑之前,都要對犯人進行搜身,已經成了安保部門裏面不成文的規定。

    他們搜過姬霄的雙手,搜過姬霄的褲袋,衣服上沒有袋子,鞋子早就被剝奪了,全身上下也摸過一輪,金屬探測器也沒有在身上掃到異樣。

    他們沒有注意到的是,那個年輕男子的手心,豁了一個口子。

    在那個新鮮出爐,剛剛止血沒多久還沒結疤的傷口裏面,硬生生地塞進去了一枚生鏽的刀片。

    那枚刀片,雖然表面看上去鏽跡斑斑,可只要稍微接受一點打磨,便會變成與先前無異的利刃,大放光芒。

    ……

    敬畏敬畏,“敬”與“畏”這兩個字,總是被放在一起使用。那是因爲,“敬”與“畏”之間,只隔一線。

    例如現在:那些安保人員們對姬霄不由自主的“敬”,已經變成了發自內心的“畏”。

    他們看着面前不遠處抄起短刀的姬霄,簡直就像活生生看見了地獄裏爬出的惡鬼。

    在一衆安保人員愣神的瞬間,對方就已經從某個籠子的頂上的等大的櫃子裏,找出了一個打火機,然後點着了腳腕之間的麻繩。

    他們捫心自問,就連自己都不記得什麼東西放在什麼櫃子裏,用刑基本也只是依靠着直接放在走廊上的這些,引人耳目的大型刑具來折磨人……可這個剛被抓進來,還沒有住上三天的囚犯,憑什麼知道那個櫃子裏有着一枚能夠使用的打火機?

    更嚇人的是,走廊左右有無數狗籠。無數狗籠上面,又各有一個櫃子……沒有人知道,走廊盡頭剩下的那十多二十個櫃子裏面,還裝有着什麼。

    他們在想些什麼,忌憚着些什麼,姬霄倒是沒有興趣知道。

    他輕車熟路地從櫃子裏拿出打火機,燒斷了繩索。脫困之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不遠處的牢籠裏,拿出事先藏好的生鏽砍刀。

    “一個兩個的都穿的這麼嚴實,很難下刀啊……”他用對方聽不到的聲音喃喃道。

    每次下地窖,一般只會來五個人,這是他這幾天觀察出來的規律。

    被激怒之後,獨自毆打自己的那個安保,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相當於無形地與隊友脫節了……所以,他被第一個解決了。

    落地之後,趁對方還沒有反應過來,再用頭槌解決一個——只有這樣,才能將自己雙腳暫時不能走動的劣勢降到最低。

    剩下的三個人,一個拿着攝像機拍攝,相當於是沒有戰鬥力的廢物。那麼,在自己脫困的瞬間,五個人裏面,就只剩下了兩個人有戰鬥的餘力。

    兩個人……很有意思的數字。因爲先前被瞬間擊倒的,恰恰也是兩個人。

    也就是說,如果我下手足夠乾淨利落,做事足夠兇狠,對方可能一時間會被嚇住——這就是姬霄心底的打算。

    這個計劃,比想象中還要成功:沒有人趁他落地的瞬間,手無寸鐵的時候,直接撲上前去,憑藉人數優勢將他控制住。在他試圖尋找打火機燒斷繩子的過程中,也沒有人上前一個掃堂腿,直接將他放倒在地。

    那麼……最壞的時間段已經過去了,姬霄打量着額頭微微反光的幾個安保隊員,心底想道。

    對方的額頭上已經流出了一滴滴冷汗,這意味着他們很慌……這種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感覺,讓他變得異常平靜。

    這過道並不算狹窄,但肯定不足以讓三名成年男性並肩作戰,兩個人的話,手腳還能勉強施展開來。

    這刀要是砍人,看這上面的鏽痕,恐怕就連表層的衣服,都要費上很大氣力才能砍穿吧?

    不,不能下死手……姬霄搖了搖頭,將砍刀輕輕往空中一拋,轉了個方向,改用刀背對敵。

    “對了,鏽痕……”想到鏽這個東西,他這纔想起剛剛把刀片藏在掌心的事,不免有些後怕。

    “呃……”在三個安保人員目瞪口呆的注視當中,面前的年輕男子低吼一聲,一下子撕去手心好大塊表皮,露出了一個血肉模糊的傷口。

    還沒等他們想清楚這其中的因果原由,那人又像沒事人一樣,往掌心吐了一口唾沫,虛抓一下,就當是消毒過了。

    終於,有一個安保人員回過神來:

    “快通知值班室裏面的人,讓他們派增援下來!”他如此催促道。

    事實上,他自己也搞不明白,爲什麼在三打一,以多對少的情況下,自己想到的第一件事,是呼叫支援。

    嘖嘖,早知道該直接上的……姬霄在心底感嘆道。

    要是早點動手,收拾三個人也就夠了,甚至在自己向這所精神病院的表層進發之前,還能有空閒的時間把這幾人捆起來作爲人質。

    不過,姬霄也不是那種會多想的人,在心底自嘲一聲之後,也是緩慢踱着步子,向着前方直直走去。

    溼了水的光腳在地面上踏步,每一步都會發出響亮的“啪嗒”聲,要是平時,聽起來是多麼滑稽可笑,可當那個腳步聲真真正正向着自己走來的時候,幾個安保人員心底能夠感受到的情緒,唯有恐懼。

    “別過來!放下武器,立刻舉起雙手投降!”幾個安保一邊後退,一邊齊刷刷地抽出棍棒,直指前方威脅道。

    中氣不足的話,威脅的語句說出來之後,聽起來就像是求饒的哀嚎。

    “是麼?”姬霄聽聞此言,冷笑着反問道。

    “……我要是不投降,你們仨又能拿我怎麼樣?”

    雖然閒逸日子是他們現在底氣不足的很大原因,但最重要的原因,可能還是因爲心底那份不爲人知的敬佩感和畏懼感。

    在幾天的折磨當中,他們早就意識到面前的年輕男子是怎樣鐵骨錚錚的一人,又怎樣一聲不吭地抗下了那些慘無人道的刑罰。

    現在,這麼一個被己方几人折磨慘了的冷血傢伙脫困了,手裏還有一把砍刀……你說,他要做的第一件事是什麼?

    他們嚥了一下唾沫,心底清楚:將心比心,如果真有人這麼折磨自己幾天幾夜,脫困還拿到刀的情況下,把對面砍成八瓣,已經算輕的了。

    更何況,對方還是個剛殺了三個人卻被無罪釋放送到精神病院治療的精神病人!老天爺啊,這也太可怕了……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做了虧心事又滿肚子肥腸,捨不得當前安逸生活的幾個安保人員,自然是怕得要死要活的,不斷向後退着。

    姬霄則是眼神直直的,堅定不移地看着前方,一步一步向前逼近。

    突然,他加快了腳步!

    前面的兩人心底一驚,自知無路可退,停下了腳步,對視一眼,頂在了原地。

    後面的安保隊員,則是對着語音頻道里面慌慌忙忙地說道:“對,對……沒錯……‘那個地方’出事了!隊長,快帶人來!”

    “小心,他衝過來了!”最後,隊長在語音頻道里,只聽到了前方不遠處傳來的這麼一句大吼。

    感受到腳板上的水逐漸乾涸,抓地力越來越強,姬霄也是不再拖沓,快步向着前方跑去!

    前方的兩個安保人員則是嚴陣以待,一左一右,盡皆拿出了自己隨身攜帶的塑膠棍棒,作好了招架的準備。

    “喫我一刀!”說着,姬霄將手中砍刀高舉過肩,重重地向着斜下方砍去。

    與此同時,兩道棍棒,一正手一反手,左右夾擊,也是同時向着他的面門打來!

    來的正好!看到這兩棍,姬霄心底暗暗叫好,手中砍刀,徑直向着左前方那人的警棍上砍去!

    砍刀砍到棍棒上,還是刀背,根本造不成半點傷害。

    似乎下一秒,姬霄就要喫上來自右方的重重一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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