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8章繼承真理之人（二更）
時過境遷，杜克沒有想到，隔了數千年的時間後，又會有人帶給他如同當初海默一樣的感覺。
他的身上沒有任何魔力的氣息，甚至面容已經開始衰老，但是眼神中的光輝和當初的海默一樣震撼人心。
那是智慧的光輝，那是越了時代的眼光。
他的名字是龐加萊，他的後裔，當初相信海默的科學道路，並且堅定不移的選擇了留在地面上的後代所留下的種子。
現在，這顆種子已經生根芽，並且長成了參天大樹。
“原來如此，這纔是真正的核爆。”
“點火器，製造無限能源的開關。”
“核爆，不是禁咒，而是科學現象，物質本源的力量。”知道了當初生的一切後，龐加萊恍然大悟。
這纔是一切的真相，核爆並非某個術士所施展出來的禁咒，而是屬於科學的武器，並且是強大到足以毀滅一切的終極武器。
帝國的封號機會輸是理所當然的，這是遠封號機技術的黑科技，應該是用來製造小型太陽的方法。
那個理論，現在只存在於龐加萊的某些構想中，只是一個模糊的概念。
沒想到，早在神代，就有先驅已經親手製造過這種奇蹟，只是很可惜的他們大大低估了這種技術的破壞力，太過信任了魔法的經驗，居然試圖用魔法陣來束縛這種力量。
這是時代的侷限，他們並沒有意識到製造小型太陽的技術究竟有多困難，想要約束太陽的力量又是何等的異想天開。
但是，他們的做法是正確的，龐加萊可以肯定這一點。
“我會繼續他們的研究。”
“核爆的力量，一定會屬於人類。”
沒有絲毫的猶豫，龐加萊當場便決定接過海默和最後奇蹟一代人的旗幟，完成他們未完成的夢想。
“那麼，一切就交給你了。”
“我已經失去了創造力和想象力，作爲不死的代價，或許很快連感情都會消失。”杜克將點火器和當初海默所有研究資料所在的埋藏之地告訴龐加萊，眼眶中的火焰開始變得動搖起來。
巫妖的不死是有代價的，將生命匣子送入篝火中的他們，本質上已經成爲了灰燼一般的東西。
轉化成巫妖確實可以做到不死，但是一切的感情都會逐漸消失，並且也會失去人類特有的創造力和想象力。
即使經歷了漫長的時間會自然得到天文數字的知識儲備，但是卻只是如同圖書館一般儲存起來而已，無法再擁有人類的靈感。
這並不是法師們追求的完美長生，轉化成巫妖的法師，可以重複千萬次的實驗試錯，但是卻失去了創造奇蹟的能力。
所以，巫妖能作爲死靈大軍的腦而存在，卻不可能再成爲改變世界的種子。
未來是屬於生者的，本來應該長眠的死者只是以扭曲的姿態逃過了自然規律，永久的留在了過去和現在的縫隙中。
而就是這樣的力量，也並不屬於紅袍法師議會，而是地下大墳墓的特權。
那位神祕的不死者之王展現出來的，是有別於海默的科學道路的更高神祕。
科學側，還是神祕側更適合西婭世界，這個問題杜克已經得不出答案，也失去了得出答案的能力。
“這就是代價嗎……不死的代價……”龐加萊看着一直在地下大墳墓活到現在的先祖，哪怕是以這樣的姿態存活下來，也是創造了某種奇蹟。
這種不死的存在方式，很值得研究啊。
“不……是弱者的代價……”
“我們輸給了不死者之王……所以纔會付出這樣的代價……”
“強者有支配一切的特權，這是任何時候都不會改變的法則。”
“我等，順從這個法則，效忠偉大的不死者之王。”
“我並沒有背叛偉大之王，和我一起見證吧，屬於神祕側的最強存在。”將海默留下的所有遺產託付給龐加萊，杜克完成了自己最後的心願，他能感覺到自己的時間不多了。
這份執念，加上魔力之星的保護，是他的感情沒有在轉化爲巫妖后消散的最重要原因。
當龐加萊接下這份遺產，他的執念消失了，一直支持着他的“某種東西”也隨着一起煙消雲散。
“咔啦！”身體中似乎有什麼看不見的東西開始一點點的破碎。
渡過了漫長時間所形成的魂火中最後的一點灰燼開始緩緩消散，杜克眼眶中的魂火悄然收縮起來。
很快的，杜克的身上便再也沒有散出讓龐加萊感到些許羈絆的氣息。
他冷冷的看了龐加萊一眼，如同其他懸浮在這次會場周圍的巫妖一般，開始有規律的移動。
那一瞬間，龐加萊便知道，剛纔和他談話，將神代的祕辛，核爆的起源，人類曾經經歷的最大事故告訴他，將那份知識傳承給他的杜克議長，已經永遠的消失了。
現在存在於這裏的，是經歷了千萬年時間的不死亡靈，除了胸前都帶着魔力之星的紋章，兩者再也沒有任何關聯。
“再見了……議長。”龐加萊輕輕的對離開的巫妖長行禮，那是對逝去的先行者的尊敬。
這位紅袍法師的議長，已經做到了他能做的一切，只是很遺憾的那個時代的科學在失去了海默和最後奇蹟的一代人之後，斷絕了前行的道路。
不管是海默，還是杜克議長，都是那個時代做出了選擇的人。
沒有對和錯，只是被時代侷限的他們，都犯了錯，那個時代的人類都會犯的錯誤。
科學的道路，是必然要付出這種錯誤代價的，他們是先驅，而現在他們的遺產，將由龐加萊和學者們來繼承。
沒有魔法的時代，科學纔是真理，龐加萊的腦海裏已經涌現出了無數全新的公式。
模糊之中，龐加萊看到了真理，那象徵着物質之美的本質。
與此同時，巴比倫的通天塔之巔，魔力編織的階梯正在落下。
穿着漆黑鎧甲的不死者之王，帶着君臨天下的氣勢，出現在西婭世界所有勢力代表的面前。
王者歸來。
作者留言：
ps：身體恢復得差不多了，今天看看能不能多更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