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驚呼、沒有慘叫。
以曹永寧爲中心點,他的周邊全部被毒素給覆蓋。
但其實這一切有些多此一舉了。就在爆炸發生的那個瞬間,曹永寧就已經死了。
他雖然站着,但已經沒有了生機。
毒素通過爆炸的強烈擠壓,直接灌入到他的血液、五臟六腑和腦中。
更何況,這場爆炸也足以摧毀掉一個正常的有血有肉的人。若不是梅三難有意控制住爆炸的餘波,將所有的能量全部傾斜到了天上,或許方圓百米之內無人生還。
葬花吟的威能,遠遠超出了她的預料!
不過,她那張驚喜的臉上旋即開始逐漸寫滿了失落。
葬花吟雖然強大無匹,但對於她來說代價太大。須知道,她的種子培育起來可不算簡單,尤其一些周平王給的種子,更是難以複製的。
所以每次以種子對戰,她都會回收種子,二次利用。不過這一次,葬花吟的出現徹底把她的庫存清空。
好不容易培育出來的種子,如今可謂是“一朝回到解放前”,她又變成了窮光蛋。
“這還真是虧大了。”
梅三難撇着嘴,再次引導着毒素的稀釋和釋放。
畢竟,不能讓這些毒霧流入到城市中和森林中,那可能會引導幾十萬的無辜生命消亡。
……
……
就在梅三難徹底解決掉曹永寧之時。
那間泥土構建的小屋子裏,又被何小天稱之爲迷你競技場。
“你到底在打算着什麼?”
蘭御風一時不解,但他不敢妄動。
他看到了何小天的鎮定和從容,那是無法僞裝的。
何小天就像是一個沒事人一樣,靜靜站在他的面前,臉上掛着蒼白的笑。
黑暗中的蒼白,充滿着陰詭和戲謔。
“曹永寧完了,你聽到了麼?剛剛地面的劇烈震動,應該就是他了。”何小天悠然說道。
“不可能!曹永寧的神蹟天賦我知道,想讓他死沒那麼容易。”蘭御風不喫何小天的攻心之計。
“說你傻呢,還真是傻得可愛。該信的不信,不該相信卻疑神疑鬼。”何小天輕蔑地笑道:“我要是你,起碼有兩種方法可以破局。要麼直接用全力破牆而出;要麼直接斬殺了我。但你卻什麼都不幹,白白拖了這麼多時間。”
何小天攤着手,聳了聳肩。
“你!”蘭御風勃然大怒!
“噓!安靜,來了。”何小天突然提醒道。
“什麼來了?”蘭御風小心翼翼地提防着四周。
嘩啦啦……嘩啦啦……
天空下起了雨,何小天與蘭御風身上都開始有些溼。
不,這間小屋也是有個簡陋屋頂的,不是來自天空。蘭御風幾乎是第一時間便想到了。
“這是什麼……爲什麼會有水?”蘭御風不解。
“好戲這才登場。讓你看看,自己引以爲傲的神蹟天賦是有多麼脆弱。”何小天輕笑。
下一秒,一根巴掌大小的塑料管子從泥土牆內伸了進來!
“這到底是什麼?”蘭御風大驚!
“這就是你的夢魘啊,朋友。”何小天淡笑道:“雪甲的罩門,就在這裏。”
話音剛落,整件屋子裏忽然變得極冷!
溫度,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降低!
方纔還是舒適偏冷的十來攝氏度溫度,此刻已經幾乎要進入到零下的結冰溫度!
“給你科普一下吧。這是汽車上的冷氣空調裝置,用了一定的氟利昂和液體氮氣,能夠迅速製冷的。”
何小天冷幽幽地問道:“我想做什麼,你現在想明白了嗎?”
他在強忍着冷氣的侵蝕和體溫的變化。
因爲重度暈車,他的身體機能本就已經降低到了極致。
體溫的急速變化,讓他的身體機能再一次面臨巨大的考驗。
“置之生地而後死……我明白了……何小天,果然有你的……”
蘭御風此時的表情已經不再猖獗和囂張,而是轉而到一種凝重和嚴肅。
他終於想明白了,何小天的計策到底是什麼?
“既然你的雪甲越少能力增幅越強,那我反其道而行之,用溫度和水讓你凝結成冰,增加你的雪甲質量。按照你的天賦設定,待雪甲被強化之時,你的戰力反而會被削弱。”
何小天嘴角掛笑,自信滿滿:“我說得沒錯吧。”
蘭御風大驚!
他知道,何小天說得對!
他從來沒有考慮過這樣的情況,也從來沒有設想過會出現這樣的滑稽。
但事實就是,雪甲越少能力增幅越強;反之雪甲越多、能力不強反弱,是完全成立的!
“那些老東西說得對,你果然是成神者中極具威脅的人。”
蘭御風沉聲道:“起初我還不相信,區區二十歲出頭的娃娃,還在學校裏泡妞打遊戲,能有什麼厲害的。”
“現在相信了?”何小天淡然回道。
只是他表情雖然淡定,卻對“老東西”極爲敏感。這說明,他已經被盯上了!
而且不是獵鷹盯上白兔,而是獵人盯上了獵物!
獵人比起獵鷹,更多的是狡猾、耐心、睿智和佈局。他們總是把握着獵物的一舉一動、埋下一個個陷阱,玩弄着、擺佈着、像看戲一樣,在你自得其樂時突然被縛。
“我確實是低估了你,也低估了蘭子、低估了族長……”蘭御風慘笑道。
“呃,你低估了這麼多人,上輩子是嘀咕怪?”何小天突然腦洞大開,冷不丁冒出了冷笑話。
蘭御風:“???”
“拆臺值+50”
“……”
這時候還玩諧音梗嗎?
嘀咕怪是個什麼鬼玩意!
“可惜,沒有跟你公平一戰。同樣是能夠跨階對戰的天驕,你還沒有到高級神吧。”
蘭御風口中已經噴出了熱氣:“不過,就算我被蘭家設計了,但任務還是要完成的!”
他們這一行的任務,便是清除何小天!
唯一的目標,不惜一切代價!
氣溫仍然在急劇下降,此刻已經幾乎到了哈氣成冰的狀態。
兩人身上都沾了不少水,此時已經有些凝結。
“身爲世家人,是驕傲、也是悲哀!”
他一聲驚天大喝,不知說給誰來聽,或許是他自己、也或許是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