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破爛的漁船,第一次踏上了陌生的旅途。
艾美瑞克聯邦距離這片海域可不近,哪怕是一般的貨輪、也得補給一到兩次纔行。
但是,何小天卻要求八天之內必須趕到艾美瑞克聯邦。
這讓老約克有些犯愁……
然而,何小天卻管不了那麼多。此刻,他正在船艙中跟一衆人享用着午餐。
“天哥,你這麼強,是怎麼練的?”問話的人叫蘭虎,是一位掌帆多年的帆手。雖然他們年紀都比何小天大得多,有些甚至都是叔伯輩兒的。但男人的世界裏實力爲尊,這聲“天哥”他們叫得特別自然。
何小天夾着一塊肉放進嘴裏,一邊嚼一邊笑着問道:“你想變強?你這歲數怕是來不及了呀。”
蘭虎看着自己四十多歲的老胳膊老腿,長嘆道:“我有個仇人,當年他仗着年齡比我大十來歲、資歷比我老、又會一些拳腳,在海上各種欺壓我……”
何小天默默說道:“呃……你有沒有想過……你不用殺死他……”
蘭虎愣了愣,卻聽見何小天繼續說道:“你再好好活個三五年,就能熬死他了……”
???
蘭虎默默一算,好像還真有道理啊!
“拆臺值+1”
“……”
皮娃子端着一個大碗湊了過來,笑嘻嘻地問道:“天哥,你去艾美瑞克聯邦是要做啥子呢?”
何小天夾起一塊豬肉反問道:“皮娃子,你覺不覺得今天的豬肉有點鹹?”
皮娃子眨了眨眼睛回道:“天哥,好像是有點鹹。可能是醃肉的時候……”
何小天搖着頭打斷道:“不……不是……”
“那是爲何?”皮娃子有些不大明白了。
何小天緩緩說道:“因爲這豬閒事管得太多,所以才鹹……”
???
“拆臺值+1”
“……”
幾個回合的交流之後,衆人已經明白了——這小子說得實在是氣人得很啊!
沒多一會兒,老約克走了進來。
“小天,今晚可能要先在大和羣島進行一番補給。”老約克正色說道。
“大和羣島?”何小天皺了皺眉。
“從高麗羣島前往艾美瑞克聯邦,最近的路線必須經過大和羣島。那裏有補給站、也有貨運站,而且……”
老約克頓了頓,指了指自己身後說道:“現在船尾已經破爛不堪,經不起什麼大風大浪。雖說只有一晚上的時間,但我能勉強將它修補一下。否則,以現在這艘船的狀態,路上但凡遇到一些風暴、可就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
皮娃子也補充道:“天哥,船長這一生都在海上度過,沒人比他還熟悉。他說不行的、就肯定不行;他說行的,別人不行、他也能行。”
何小天點點頭回道:“行,就按照船長的計劃來做吧。”
話音剛落,整船的人頓時手舞足蹈、比逢年過節還要高興。
皮娃子大笑說道:“我們已經很久沒有下船了,好不容易有機會在地上走走,哈哈哈。”
何小天看到老約克悄悄跟皮娃子交頭接耳地說着什麼,但他並不在乎。
通過短暫的相處,他知道老約克雖然落草爲寇,卻是一個言出必行的人。
傍晚的大和羣島,沐浴在硃紅色的晚霞之中。橫濱作爲大和羣島最爲繁華的港灣,此刻也迎來了大量的船隻入駐。
他們的船繞過海港直接開往了一處船隻修理廠,據說這裏的老闆跟老約克有些交情,老約克打算在這裏修補船尾。
隨着漁船的拋錨,衆人紛紛興高采烈地衝下了船。
何小天也下了船,他準備在這裏遊玩一番。老約克打算通宵修補漁船,兩人約定的時間是早晨五點準時從橫濱出發。
橫濱值得遊玩的地方有很多,但何小天的目標只有一個——橫濱著名的唐人街。
喫多了海腥味極重的魚蝦,又在海上吃了兩頓鹹味極重的醃肉,他此刻無比想念一份有辣味的家鄉菜。
麻婆豆腐、宮保雞丁、夫妻肺片、燈影牛肉、香辣蝦……
沒有辣椒的日子,他覺得自己都要枯萎了。
唐人街位於橫濱中區的山下町一帶,距離修理廠的挺遠。但好在手機終於有了信號,他可以一邊翻譯、一邊找路。
叮咚~
沒想到手機信號剛剛連上,好幾條信息便響了起來。
何小天翻了翻,有些是梁正發來的、有些是老姐發來的,大多數都是問他在哪裏、現在如何。
他分別找了幾個藉口、一一回了過去。
然而,有一條信息是陌生號碼,信息的內容也很簡單——“你到哪裏了?”
何小天想了想,試探地回了兩個字:“梅姐?”
很快,對方的信息發了過來:“嗯。”
但是,何小天還是謹慎地回道:“還在路上。”
他不確定對方到底是誰,所以不想暴露自己的位置。
對方又發來一條信息:“路上小心,近期有一種將級異獸出現,會使用武器。速度極快、體質也很強悍,絲毫不遜色於你。前兩天已經有神在這種異獸的手上隕落。”
何小天:“有神隕落?是誰?”
對方:“俄蘇聯邦的一位初級神,戰力極強、就算是你也不一定打得過。”
何小天想了想,發了一張照片過去。這張照片,正是他之前在南浦市德井裏所遇到的那頭會用武器的異獸。
何小天:“是這種異獸嗎?(得意)”
對方:“……(白眼)”
“拆臺值+20”
“……”
20點的拆臺值,跟梅三難之前提供的一樣。但僅僅依靠這一點,他依然無法完全確認。
對方:“總之路上一切小心。”
何小天:“嗯。”
他想了想,又發了一句話過去:“對了,你抽時間考個駕照吧。”
對方:“爲什麼?”
何小天:“你的摩托車……不穩(害怕)……”
對方:“(怒)你還敢提摩托車???”
好吧,何小天這下終於確定了對方的身份,確實是梅三難無疑。摩托車的事情,只有他們倆知道。
他默默記下號碼,這才朝着前方走去。
橫濱的夕陽下,是柔情的粉紅;
他的臉上,掛着微甜的笑容。
那一剎那,他彷彿多了一份牽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