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離譜？
聽翠花說完，我一下子呆住了！
就算世態炎涼，這也太誇張了些！
“其實也正常。”
翠花倒是看得很開，開口說道：“以前老頭子，加上黃劍和你師父，這是一個堅固的鐵三角聯盟，換誰都得忌憚幾分。現在老頭子不行了，你師父也已涅槃，黃劍遭受重傷。還能維持住以前的地位，保住以前的地盤，那纔是見鬼了！”
嗯！
也對！
地位和地盤，是需要足夠實力維持的。
很顯然。
他們現在的實力，已經匹配不上原來的地位，地盤和勢力大幅度縮水，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慕容月那邊，不會也出問題吧？”
事已至此，再糾結也沒啥用。我現在只擔心一個問題，如果慕容月那邊再出現意外，我和落日城主談的那筆大買賣，就得徹底泡湯了！
“那倒不會。”
翠花很肯定的說道：“在商言商嘛，她只是一個純粹的商人，不會有人爲難她的。當然了，那些想爲難她的人，基本上沒啥好下場。但凡腦子正常的人，都不會去觸這黴頭的。”
哦？
我的眼前一亮！
慕容月有後臺，這事兒我是知道的。
但是到底有多硬，我的心裏並不清楚。現在看來，她的靠山不簡單啊！
“是不是有啥買賣？”
翠花盯着我的臉，嘴角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
“對！”
我點了點頭，沒有否認。
事實上，這種事情隱瞞也沒有意義。
一旦我們開始合作，肯定會露出端倪的。與其隱瞞而被人識破，還不如大大方方的承認的好。
“先去見老頭子吧！”
翠花笑了笑，開口說道：“見完之後，再談這個。”
哦？
難不成，她也有興趣？
看了她一眼，翠花並沒有深談的意思。
好吧！
那就見過李爺爺再說。
清溪鎮我來過幾次，但是我對這個地方並不熟悉。
整個鎮子除了那條河外，到處都是山丘林地，一不小心就迷路了。
還好。
翠花並沒有開多久。
在柏油路上走了十來分鐘，一頭扎進機耕道。
在機耕道上開了七八分鐘，我看到一片墳地出現在視線中。
墳地的深處，是一片竹林。
現在是大白天的，墳地看不出什麼異常。
翠花把車開到墳地邊上，我看到有一條踩出來的小路，通往墳地深處。
“跟上。”
翠花走上小路，對我說道：“跟着我的腳印走，別觸動機關。”
好！
我不敢大意，跟着她的腳印走。
穿過百十座墳頭，我們來到了竹林中。
竹林裏面，有兩棵苦楝樹。苦楝樹足足有一米粗，一陰一陽佔據了墳地的兩處風水眼。
離得最近的那棵苦楝樹下，掛着一張吊牀。
吊牀旁邊，是一張石桌。離石桌几米遠的地方，有一間竹屋。
朝石屋望去。
我看到李爺爺坐在石卓邊，正在喝茶。
這麼久不見，他的氣色看起來好了一點點。
“來。”
看到我來了，李爺爺笑呵呵的說道：“嚐嚐我新炒的茶。”
好啊！
端起茶碗，湊到嘴邊聞了聞。
一股嗆人的苦味兒，直衝腦門兒！
咦！
被這股苦味兒一衝，我感覺很不舒服。
“味道還可以。”
李爺爺端起喝了一口，對我說道：“試試。”
行！
屏住呼吸，把苦楝茶喝進嘴裏。
一股強烈的苦味兒，沿着味蕾傳遍全身，這玩意兒簡直比中藥還苦。
“怎麼樣？”
李爺爺放下茶碗，望着我問道。
“好難喝。”
我急忙把茶碗放下，把嘴裏的茶水吐在地上：“還是嚐嚐我這個吧！”
把落日城主給的大金葉，取了一點用水泡上。
等茶葉泡開了，拿起茶壺給李爺爺倒了一碗，開口說道：“還是喝這個吧！”
“大金葉？”
李爺爺端起茶碗聞了聞，有些驚訝的問道：“這些茶葉，你哪裏弄的？”
“落日城主。”
我沒有隱瞞的意思，把和落日城主的交易，告訴了他。
“這小子，倒是懂得見風使舵。”
李爺爺嘆了口氣，哈哈笑道：“知道在這個時候，給點兒好處討好我。”
“怎麼說？”
李爺爺的話，我聽不太懂。
“落日城主，原來是我提拔的。”
李爺爺又嘆了口氣，開口說道：“後來我隱退了，不能再照顧他了，便投了別人麾下。他竟然沒難爲你，也算是良心未泯。”
“他也不容易啊！”
想起落日城主對我說的那些話，我對李爺爺說道：“你想想，他處在那個位置，既要對付窮兇極惡的沙盜，還要防着背後的冷箭。除了見風使舵，能有啥辦法？”
以前我對這種，左右搖擺的牆頭草，其實沒什麼好感。
不過經歷的事情多了，看問題的角度，也不再是簡單的是非對錯，反而開始理解他們了。
“對！”
李爺爺笑呵呵的說道：“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是容易的。”
嗯！
理解就好！
端起茶碗，又給李爺爺倒了一杯。
“你的傷，沒事吧？”
仔細打量了一下，我覺得他的狀態並不好。
“好與不好，都已經這樣了。”
李爺爺哈哈笑道：“別糾結我的事了，還是想想你自己吧！這塊大肥肉，你打算怎麼喫？”
“喫不動。”
對李爺爺我沒有隱瞞的意思，直接把老底抖了出來：“姑且不說前期投入，就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要想理順經營渠道，就是一件很困難的事。”
“喫不動就對了！”
李爺爺哈哈笑道：“種類如此繁複，數量如此巨大。別說你沒有經驗，就算那些有經驗的，也很難玩得轉。”
哎！
所以這事兒，難着呢！
可如此大的一塊肥肉，放手也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