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
老莫欣喜若狂，急忙說道：“來來來，我教你！”
“今天晚上沒人上夜班。”等王石走了，老莫指着車間說道：“如果有夜班，半夜要忙一陣。如果沒有，過了11點半就沒人了。晚上可以睡覺，可以玩手機看電影，只要不脫崗就行。”
哦？
這工作聽起來，挺輕鬆嘛！
我裝作很驚喜的樣子，笑呵呵的望着老莫。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做這種事，全靠臨場發揮，我必須融入這個身份，越快越好！
“舒服還是很舒服的。”
老莫低聲說道：“不過你在這裏上班，有幾點一定要注意。”
我心裏一動，裝作很好奇的樣子，對老莫問道：“怎麼說？”
每個地方，都有每個地方的規矩。
提前把這個弄清楚，對我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第一。”
老莫小心翼翼朝四周看了一眼，小聲說道：“不管裏面的員工給你什麼，都不能要。”
“應該的。”
這個我能理解，拿人手短喫人嘴軟。
這個世界上，哪有那麼多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他今天給你點好處，明天讓你行個方便，你是答應還是不答應呢？不答應，他把你收好處的事兒拱出去。要是答應了，指不定捅出多大簍子，最後倒黴的還是自己。
做人嘛，無欲則剛。
受得住誘惑，路才能走得正。
因此這一點，不僅僅是在這裏，其他地方也理應如此。
“第二。”
老莫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晚上過了12點後，不管聽到什麼看到什麼，都不要管。”
哦？
聽到老莫的話，我心裏一亮。
看來這個鬼地方，果然有問題啊！
“難道進了賊，也不管嗎？”
望着老莫，我裝作滿臉懵比的樣子，開口說道：“防火防盜，這是我們的基本職責啊！”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老莫咧嘴舔了舔嘴脣，嘿嘿笑道：“你要是不怕麻煩，我也無所謂。不過要是惹上什麼不該惹的，那我可不管啊！”
“不該惹的？”
我裝作很驚訝的樣子，急忙問道：“那是什麼啊？”
嘿嘿！
老莫笑了笑，沒有接我的話。
“第三，不要打開最下面的抽屜。”停頓了一下，老莫繼續說道：“記住，這一點非常非常重要。”
抽屜？
順着老莫的目光，我朝下面看。
桌子抽屜有3層，上中兩層都開着，唯獨最底層的抽屜，掛着一把老式鐵鎖。
“爲啥啊？”
盯着那個抽屜，我十分好奇。
難道這裏面，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祕密？
“我下班了。”
老莫沒有解釋，脫掉棉衣往外面走。
“記住我說的這些話。”走過安檢門，老莫突然回頭，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千萬千萬，不要忘了！”
“好！”
我裝作很感激的樣子，急忙應了下來。
今晚沒人加班，老莫一走只剩下我一個人，整個廠區安靜得可怕。
坐在椅子上，不斷思考老莫說的那些話。越想越不對勁兒，這裏面一定隱藏着什麼祕密。
抽屜！
盯着下面的抽屜，我的心裏十分好奇。
這個抽屜裏面，到底藏着什麼東西啊，能讓他如此緊張？
難道……
這個抽屜裏的東西，和廠裏的事有關？
要不，打開看看？
那種好奇，越來越強烈。
我的心裏突然有種衝動，想把這隻鎖弄開，看看裏面到底是個啥。
不行！
不行！
現在情況還沒有搞清楚，貿然行動不妥當。
情況已經很複雜了，萬一再搞出點幺蛾子，局面一旦失控，那麻煩就大了。
算了！
再忍忍！
強行把這種好奇心壓住，掏出手機玩兒。
我從來沒上過夜班，再加上這破地方實在太安靜了，玩了一會兒手機，也沒啥意思。再加上這段時間太累，根本沒休息好，玩了不到一個小時，眼皮子已經開始打架。
靠在桌子上，蓋着棉衣迷迷糊糊睡着了。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突然，拐角的通道里，響起一陣高跟鞋的聲音，十分清脆。腳步聲很近，離我不到10米。
不是說今天晚上，沒人上夜班嗎？
大半夜的，怎麼會有腳步聲？
難道……
進了賊？
我嚇得一哆嗦，睡意全無。
我倒不是擔心，對付不了小毛賊，而是擔心他亂闖，驚動了不該驚動的東西。
抄起桌子上的金屬探測器，走到拐角，探頭朝那條通道里看。
近在咫尺的腳步聲，噶然而止！
長長的通道里面，空空蕩蕩，什麼都沒有。
這……
什麼情況？
盯着空蕩蕩的通道，我的心裏滿滿都是疑惑。
一股瘮人的寒氣，沿着脊樑骨直往上竄，直透腦門兒。
過了好一會兒，我才緩過氣，拿起水杯猛灌了幾口，感覺稍微好了一點點。
我不敢睡覺了，坐在椅子上發呆。整個廠區只有一個人，除了偶爾響起儀器滴答的聲音，一點聲音都沒有。置身這樣壓抑安靜的環境中，我憋得要瘋了！
突然！
外面的自動門，開了。
一個矮壯的男人，走了進來。
這個人我認識，剛纔排班的時候我見過，是我們夜班的領班，叫陳東。
陳東比我大不了幾歲，臉色紅潤氣色不錯，和老莫王石那副病怏怏的樣子，截然不同。
“習慣嗎？”
陳東拿筆在簽到單上畫了幾下，坐在椅子上看着我。
“有點冷。”
我縮了縮脖子，急忙說道：“不過我身體好，扛得住。”
雖然這種冷，對我來說沒什麼影響。
不過該做的樣子，還是得做一做的。
“那就好！”
陳東點了點頭，面無表情。
不知道怎麼回事，他的臉突然變得很蒼白，在綠油油的牆壁襯托下，看着有點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