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逆行，輿論的威力
“聽說正義之神在南部戰場那裏，一大羣史詩在那裏砍人呢。”
“有視頻嗎？”
“沒呢，他們跑到戰場深處，外面的人看都看不見。只不過好像正義之神一直在跑，到處打野戰呢。”
風姿酒館裏，恩萊科一邊聳起耳朵聆聽客人的話語，一邊將客人用過的酒杯放在水盤裏，扭開那個名爲水龍頭的物件，然後就會有源源不斷的清水從地下井裏被抽到水盤，滋滋滋地淋在酒杯上，然後他用抹布將就被擦乾淨。
聽說這種名爲‘自來水’的系統只有某些大城市的貴族府或者法師塔纔會有，居住在日月王朝偏僻荒村的恩萊科沒想到自己居然也能有一天能用上——雖然是用來洗杯子。
“恩萊科，這裏要兩杯鮮榨果汁！”
恩萊科連忙喊一聲‘是’，然後去吧檯拿幾個蘋果扭汁器裏，他按住機關，將全身體重壓上去，用力得臉紅耳赤才榨出兩杯蘋果汁，然後拿出去給外面桌子上正在打牌的兩人。
“你沒救了，‘死靈導師和路雪’戰吼，召喚6攻6體的死靈戰士。‘死靈巨鼠’亡語，召喚死靈7攻7體的死靈戰士，”桌子上，一堆幻法牌平鋪其上，活靈活現的強壯死靈戰士在幻法牌上浮現，其中一個冒險者打了個哈欠：“我死靈體系鋪出來，你還能怎麼辦？”
“你打得不錯。”
“是嗎？‘龍破斬’，直接攻擊你，剛好能把你剩下的血打沒。”另一名冒險者打出一張幻法牌，一個恍如飛龍的火焰幻象越過死靈戰士，直接撞向牌堆後方的冒險者。
“對此，我很抱歉。”
“兩位，你們的果汁。”恩萊科氣喘喘地將兩杯蘋果汁放下，那名勝利的冒險者道了聲謝拿起蘋果汁灌了一口，眼角瞧到臉紅撲撲的恩萊科，讚歎道：“恩萊科，你要是女裝，肯定是能掰彎一大堆男人人。”
“嗯……謝謝……”恩萊科敷衍一句便離開了。冒險者總是會說一些恩萊科聽不懂的話，他也習慣了，反正這時候露出一個不失尷尬的微笑就可以了。
女裝他能聽得懂，就是穿女生衣服的意思。但掰彎是什麼意思？男人有什麼地方可以掰彎的？舌頭嗎？
一天很快就過去，恩萊科在風姿酒館上日班，夜晚他跟老闆道別，來到瑟琳娜鎮的教堂，找一個位置坐下來。
十六歲的恩萊科一開始並不是瑟琳娜鎮的居民——其實這個鎮出現了還不到一年——他的家鄉早就被痛苦教派毀滅了，所有親人也在走難中失散。
現在他聽說自己的家鄉已經成爲了一個荒無人煙的地方，只有一些食腐的怪物在上面遊曳，已經不再適合人類居住。
他一路逃難，在瑟琳娜鎮安頓下來，找到工作，治好病痛，也順勢成爲死靈教派的信徒。恩萊科算是瑟琳娜鎮的老人了，他一路看着許多法師來鎮裏幫忙建造房子，看見一些名爲理術師的大人物引導附近河流和開掘地下井，看見這個之前只有幾百人的小村子，現在已經是變成快十萬人的大鎮子了。
“都是多謝神靈保佑。”恩萊科低聲喃喃。
沒過多久，教堂就坐滿了人，然而令恩萊科驚訝的是，今晚主持儀式的牧師，居然是聖女瑟琳娜！
瑟琳娜穿着長長的牧師袍，戴着金邊的白色圓帽，看起來好像十歲不到，但死靈教堂裏沒人會輕視她。據說神靈就是被聖女瑟琳娜的無私所感動，纔派麾下的不死人來守護，幫助這片地區的災民重建家園。
衆人尊敬地看着瑟琳娜走到教堂中央，天窗正對着的地面，任由皎潔的月華灑落其身。然後他們聽見瑟琳娜那脆生生的聲音：“今晚，我們在學習之前，先要看一段視頻。”
嗯？衆人有些驚訝，沒想到每晚雷打不動的學習儀式居然有插曲。
恩萊科知道今晚要上的課是他最喜歡的數學課，心想不會出現什麼事吧？
比起那些複雜的語言，微妙的天地法則，那些簡單直接的線條和數字卻更讓恩萊科心潮澎湃。上節課學到的‘二元一次方程’，恩萊科就在覈對賬本的時候用過，現後廚的蘭斯故意算錯賬，悄悄告訴給酒館老闆，老闆還給了他一點獎金呢。
而且這座教堂的數學教師，是一位笑起來很甜的小姐姐，恩萊科每次看見她都回憶起自己失散的姐姐——可能這就是他數學學的原因之一吧。也因爲這個原因，所以恩萊科纔會額外走多一公里的路來到這座教堂，畢竟每座教堂夜晚的夢中教師都是固定的。
這時候，瑟琳娜跪在月光下的蒲團上，對着面前祭壇上的一個拳頭大小，流光溢彩的寶石抱拳吟誦。這顆有八個凸出來的尖角，正面看像是兩個三角形重合的六芒星，在月光下泛出彩虹般的光芒。
而教堂裏的其他人，這時候也跟着瑟琳娜齊聲唸誦：
“以樂於助人爲榮，以危害他人爲恥；以追求知識爲榮，以愚昧無知爲恥；以辛勤勞動爲榮，以好逸惡勞爲恥；以團結互助爲榮，以損人利己爲恥；以誠實守信爲榮，以見利忘義爲恥；以遵紀守法爲榮，以違法亂紀爲恥；以艱苦奮鬥爲榮，以驕奢淫逸爲恥……”
唸完這段禱言，祭壇上的石頭也大光明，教堂裏的衆人感覺眼前一陣閃爍，自己便來到一個巨大的白色房間中。
恩萊科定睛一看，心裏頓時鬆了口氣——那個笑起來很甜的小姐姐還在教壇上！數學課還會上的！數學課棒！
小姐姐看見他們來了，說道：“人齊了吧？那我們開始看片吧。”她也找了一個座位坐下，不知道她做了什麼，白牆上的黑板前方忽然出現一個光幕，然後光幕裏出現了畫面。
不過在座的人都是見多識廣，相當‘潮’的人，他們也在鎮裏的酒館，旅館看過視頻，知道這是用留影法術保存在理晶石的片段，只是過去生過的事。恩萊科也沒驚訝，他本身就是《名偵探一轉》的忠實粉絲，最喜歡就是看那個身體變小的石精靈破案時說出‘真相只有一個’的時候。
畫面裏，出現一個繁榮的大城市。
數條長長的鐵路穿過城市，巨大迅的符文列車穿梭其中，城市中建築物林立，街道上乾淨平整，有華貴的馬車經過，有穿着法袍的法師走過，有佩劍的武者跑過，但更多的是許多平民在街道上熙熙攘攘。
（除了沒列車，其他還挺像我們瑟琳娜鎮呢……）恩萊科有些不切實際地想到。其實畫面上的城市起碼比瑟琳娜鎮大數倍，恩萊科覺得肯定有幾十萬人生活在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