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位禁衛的帶領下,一行人來到一輛大型客車旁邊。
客車外表看起來沒什麼奇特的地方,內部卻佈置得像個會客廳。
當秦郎和秦嘯天進入車內後,帝尊揮了揮手,讓正在向他彙報的幾位中年人暫時出去。
這幾人之中,其中一人秦郎認識,正是帝都戰部總指揮楊重山。
路過秦郎和秦嘯天身邊時,楊重山先是朝秦嘯天點了點頭,而後一臉驚訝地看着秦郎。
因爲秦郎渾身上下全是血跡,顯然之前經歷過大戰。
楊重山沒想到,秦郎竟然參加了今天這樣的惡鬥。
他對秦郎笑了笑,算是打過招呼,心中卻暗下決心,決定把自己的兒子,有帝都四傑之稱的楊梟扔到邊軍中磨鍊。
就算比不過秦郎,也不能差太多。
其他人走後,車內便只剩下秦郎、秦嘯天、帝尊和楊朝宗四人。
帝尊看着這一對形象狼狽,甚至有點悽慘的父子,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良久,他輕輕一嘆,嘆息道:
“你三爺爺......”
帝尊的話只說了一半,秦嘯天卻知道他想問什麼。
秦嘯天平靜道:
“二叔,三爺爺已經被我親手送走了,走得很安詳,沒什麼痛苦。”
帝尊神色複雜地點點頭,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今天這件事的影響很大,已經有一些小道消息流傳出去。”
“你現在是安全總局最高負責人,肩上擔子不小。”
“具體怎麼處理,看你自己,我會一直關注。”
“另外,龍州龍家的事情,你和影配合,妥善處理。”
“......”
帝尊說了很多,全是與秦嘯天相關的任務。
秦郎在一旁聽着,有些無聊。
他聽出來了,帝尊既是給自家老爸展示能力的機會,也是在考驗老爸的手段。
社會是多元的,很多很多事情,不是武力就能解決。
若是武力能解決一切問題,這個世界反倒挺簡單。
特別是對內,要更加慎重的使用武力,權衡多方利弊。
秦郎在一旁呆呆的站着,閒得蛋疼。
聽了半天,秦郎覺得老爸現在最大的煩惱,應該就是如何處理龍戰。
龍戰不僅是龍家家主,還是神龍軍軍主,是第二庭柱。
這幾個身份一疊加,如何處理龍戰便變得十分微妙。
而且,龍家在整個龍州呼風喚雨,影響力極大。
一個處理不好,龍州很容易出事。
時代的一粒沙,落在個人身上便是一座山。
如果龍州真的出事,在帝都一些人眼中的一次小震盪,在龍州的普通民衆身上便大地震,生活的方方面面都會受到影響。
就在秦郎左顧右盼,想着談話早點結束時,車外傳來一道道破空聲。
緊接着,幾道腳步聲響起,有幾個人進入車內。
爲首之人,正是龍虎山大天師張之桐。
張之桐依舊是一副武道宗師的氣派,氣度超然。
看了眼車內的情況,張之桐先是朝帝尊點點頭,隨即看向秦嘯天,皺眉道:
“怎麼這麼慘?”
“傷了武道根基沒有?”
秦嘯天是他和另外兩位極境武神看中的人,是秦嘯天這一代人之中,有機會衝擊極境武神的幾個苗子之一。
聞言,秦嘯天忍着痛,搖頭笑道:
“沒有,過段時間就能恢復。”
張之桐點點頭,而後重重拍了拍秦郎的肩膀,眼中滿是讚賞之色。
不過,他並未與秦郎說話,而是看向帝尊,平靜道:
“人帶來了。”
說罷,張之桐身體一側,跟在他身後的兩人走上前。
這兩人,正是第一庭柱向問天和第二庭柱龍戰。
兩人的權柄一樣深重,此時的狀態卻極大。
堂堂神龍軍軍主,此時面色蒼白,衣衫襤褸,滿身血污,嘴角還殘留着血跡。
他的腳步有些虛浮,不僅受了重傷,修習多年的武道還被廢了。
而向問天身上雖然也有不少傷痕,但是精氣神比龍戰好得多。
向問天跟在龍戰身後半步的位置,龍戰手中雖無手銬,他卻已經把龍戰當成階下囚。
向問天看向帝尊,恭敬道:
“帝尊,任務已經完成,殲滅龍家武者三百人,俘虜兩百人。”
“那羣神龍軍軍中高手,已經被安置好,等待處理。”
帝尊點點頭,平靜道:
“辛苦了!”
緊接着,他看向龍戰,淡淡道:
“有什麼想說的?”
龍戰如今雖然狼狽,氣度卻依舊不俗。
他略一沉默,而後直視帝尊的目光,沉聲道:
“無話可說。”
“既然行動失敗,便沒什麼好說的,殺了我吧!”
龍戰知道後果的嚴重性,所以不想多說什麼,只求一死。
帝尊沒有迴應,而是看向秦嘯天。
畢竟在之前他就說了,龍州的事情,秦嘯天接手。
秦嘯天側頭看着龍戰,平淡道:
“龍軍主,很遺憾在這樣的場景認識你,你不能死。”
“你活着,比死了更有價值。”
“至少,現在是如此。”
說到這,秦嘯天看向帝尊,喘氣道:
“我先去處理一下傷勢,會盡快處理龍州的事務。”
帝尊點了點頭,自然沒有反對。
見狀,秦嘯天與向問天對視一眼,看向秦郎的位置,準備叫上秦郎一起離開。
誰料,他一看,哪裏還有秦郎的影子。
不止秦郎,連張之桐也不見了。
他沒注意到,在向問天說話的時候,張之桐便已經帶秦郎離開車廂。
之所以讓秦郎來車廂裏等着,就是張之桐想見秦郎。
...
鳳鳴山停車場一個人員稀少的地方,張之桐與秦郎相對而立。
張之桐拍拍秦郎的肩膀,欣慰笑道:
“你不是一直想學傳音入迷嗎?”
“今天就傳給你。”
聞言,秦郎眼中沒有喜色,反倒流露出一絲警惕之色。
他警惕地看着張之桐,小心翼翼的道:
“老前輩,我不學,你是有條件的。”
“傻妞不喜歡練武,我不想逼她。”
之前在天宮裏,張之桐曾對他說過,要想學會傳音入迷,就讓虛若若練武。
秦郎不想因爲自己的慾望,逼迫或者忽悠虛若若練武。
虛若若那天哭得那麼傷心,秦郎不想再看到那樣的場景。
聞言,張之桐微微一愣,驚愕道:
“你不知道?”
秦郎:“???”
秦郎一臉懵逼,滿腦袋問號。
他腦中靈光一閃,身體猛然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