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郎在戰場邊緣穿行，快速靠近零所在的那座大山。
沒多久，他在一座小山丘上，被一隊圍過來的戰部戰兵堵住了去路。
“你是誰？”
“站住！”
看着這羣手拿槍械的戰部戰兵，秦郎微微一愣。
怎麼回事，不認識了？
秦郎和帝都戰部打過好幾次交道，許多帝都戰部的人都認識他。
猛然，秦郎想起自己臉上滿是血污，這些戰兵認不出來也是應該的。
秦郎捧起一團雪，使勁在臉上揉搓一番，露出真容。
果然，這招很好使。
一衆戰兵看到是秦郎，放鬆了警惕，疑惑道：
“秦公子，怎麼是你？”
“你這是要到哪去？”
秦郎咧嘴一裂，笑道：
“有點私事要處理，這些境外武者窮兇極惡，你們注意安全。”
說完，在衆人驚愕的目光中，秦郎一溜煙遠去。
一路上，他碰到了很多這樣的小隊，說明帝尊早有安排。
那些境外武者想要在重重圍困中衝出去，幾乎不可能。
十多分鐘後，秦郎來到武神級強者交手的區域邊緣。
他隨便找了一顆大樹，蹲在樹上，靜靜看着幾位武神的打鬥現場。
隨着時間的推移，秦郎看出了一些門道。
武神級強者的戰團中，有一個人很悽慘，一直在捱打，口中不斷髮出慘叫。
另外三個人，應該就是零、龍門門主姬霸以及江家老爺子江無垠。
看情況，這個境外武神應該支撐不了多久了。
果然，沒過多久，那個境外武神就一直向交戰區域外移動，看樣子是想跑路。
然而，他每一次都會被打回去，遭到三人的圍攻。
那位境外武神的傷勢越來越重，狀態越來越差。
在零這個神級殺手面前，破綻越來越多。
“啊~”
不知過了多久，雪霧之中爆發出一聲震天慘叫，不斷在空中迴盪，傳向遠方。
可能是隔得太近，秦郎的耳中嗡鳴不止，有點難受。
不過，秦郎並未在意這點小事。
他知道，主峯東邊的武神級戰鬥已經結束。
秦郎死死盯着那團籠罩了整座大山的雪霧，看零會從哪裏出來。
在秦郎的注視下，雪霧邊緣有兩個人影衝了出來。
看體型，秦郎就知道這兩人中沒有零，應該是龍門門主和江家老家主。
他定睛一看，果然如此。
此時，秦郎也沒心思和他們打招呼，便沒有出聲。
而姬霸和江無垠也沒有發現秦郎，徑直衝向主峯方向，趕過去幫忙。
這兩人走後，秦郎見零一直沒有從雪霧中走出，便運轉內勁，催動反重力器材，飛進雪霧中。
“美女前輩！”
秦郎喊了一聲，並無應答。
秦郎落到山頭上，發現整座山像是被狗啃了一樣，這裏缺一塊，那裏缺一塊，慘不忍睹。
山上的林木，大部分已經毀壞，山壁上還有許多大坑。
秦郎快速在山上巡視一圈，並沒有看到零。
見狀，秦郎心中有些傷感，有一股淡淡的憂傷瀰漫在心頭。
看樣子，零已經離開，就這麼一聲不吭的走了，連聲招呼都沒打。
相識一場，緣分已經用光。
秦郎再次飛到空中，看着瀰漫着整個山頭的雪霧緩緩消散，沉默良久。
立於高空中，秦郎心中有些茫然，不知道下一步該幹什麼。
東邊的戰局基本上已經結束，這些人騰出手後，會去支援其他人。
而他加不加入戰場，影響已經不大。
此時，已是黃昏。
夕陽西下，黃昏的陽光籠罩整片大地。
從正午開始，一直到現在，已經打了整整一下午。
計劃跟不上變化，他最開始是想通過地道離開鳳鳴山的，誰知事情的發展根本不按劇本走。
“唉~”
秦郎輕輕嘆了口氣，準備去主峯看看情況。
這麼久了，至善法師和白象國那個斷臂和尚應該已經分出勝負。
秦弘德雖然厲害，但是楊老前輩不是喫素的，應該已經把秦弘德拿下。
哈帝和影的對決，不知道有沒有結果。
而張老前輩打那個源組織實驗體，應該很輕鬆，問題不大。
唯一有懸念的，估計就是老爸、老羅與三祖的戰鬥。
現在過去看看，應該還能看到結果。
雖然鳳鳴山地區的戰鬥還沒有完全結束，但是秦弘德、三祖和源組織的陰謀，肯定是徹底沒戲了。
虧他們謀劃那麼久，又是苗疆，又是天山，到處搞事情，到頭來還是功虧一簣。
想到這，秦郎緩緩向主峯方向飛去，準備去看看主峯對戰的最終結果。
飛過幾個山頭後，秦郎突然愣住了。
他看着遠處一座山峯，臉上漸漸浮現出笑容。
在那座山峯的一棵大樹上，一個孤單的人影靜靜立在樹杈上，看向主峯東邊的戰場。
那人，正是零。
零站在樹枝之間，要是從下往上看，壓根就發現不了她。
而秦郎懸浮在空中，也是藉助夕陽餘暉的光影才發現那裏有一個人。
否則，秦郎也發現不了零。
秦郎此時才明白，零早已從雪霧的另一邊離開剛纔交戰那座山峯。
一瞬間，剛纔的傷感如冰雪般消融。
秦郎收斂氣息，控制呼吸，悄悄飛到零的後方。
在距離零還有十幾米的時候，秦郎大笑道：
“看誰呢？”
“是不是捨不得我？”
“不要不好意思，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相處了這麼久，我感覺我們的情誼已經十分深厚。”
零猛然回頭，看到了沐浴在昏黃光線中的秦郎。
絲絲縷縷的餘暉如箭雨一般將秦郎籠罩，加上秦郎此時浮在空中，看起來竟有一種神聖感。
這一刻，零心中涌現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秦郎臉上的笑容，和這份神聖感不搭，卻又增添了幾分煙火氣和親切感。
短暫的驚愕後，零站在樹上朝秦郎勾勾手指，輕柔道：
“你過來。”
秦郎緩緩靠近，一邊飛一邊問道：
“幹啥？”
“要來個正經的離別儀式？”
零嘴角微勾，淡淡道：
“確實捨不得。”
“走之前不打你一頓出出氣，我心有不甘。”
聽到這話，秦郎面色一僵，身體也不再前進。
然而，他距離零隻有幾米的距離，零腳尖一點，直接飛撲向懸在空中的秦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