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楊朝宗的收徒請求,秦郎微微一愣。
他略一思索,小聲道:
“老前輩,我能拒絕嗎?”
秦郎從來沒有給人當徒弟的打算。
系統在手,還要什麼師父?
聞言,楊朝宗訝異地看着秦郎,驚訝道:
“你不願意?”
“小子,你可要想好了。”
“別人求我收徒,我都不答應呢!”
“過了這個村,可就沒有這家店了!”
楊朝宗沒想到,秦郎竟然想拒絕自己。
這時,江心月小聲提醒道:
“秦郎,楊爺爺很厲害的。”
“當他的徒弟,對你有很大的幫助。”
聽到兩人的話,秦郎不爲所動。
他見楊朝宗臉上並無惱怒之色,暗道:
“想成爲我的師父,哪有那麼容易。”
“直接給他發一張好人卡吧!”
想到這裏,他挺起胸膛,鄭重道:
“楊前輩,您是個好人。”
“我也相信您是一個好師父。”
“只不過,我一個人習慣了,從來沒想過要給自己找個師父。”
“這樣,您讓我考慮一下,等我考慮清楚,再給您答覆。”
秦郎這話說得很委婉。
不過,江心月和楊朝宗都不是傻子。
他們自然聽出了秦郎話裏的拒絕之意。
所謂的考慮一下,只不過是給雙方一個臺階下而已!
見秦郎竟然真的拒絕了自己,楊朝宗心中略有些不舒服。
他淡淡道:
“那你慢慢考慮吧!”
“心月丫頭,帶他過去。”
說完,他轉身走到廊道邊緣,靜靜看着河面。
見狀,江心月無奈地嘆息一聲,輕聲道:
“跟我來!”
隨後,兩人繼續前行,走向廊道盡頭的釣魚樓。
走了二十幾米,即將走完廊道時,秦郎回頭看了楊朝宗一眼。
見楊朝宗像一座雕塑一樣,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秦郎低聲道:
“江心月。”
“楊前輩以前是不是一直順風順水、沒受過打擊啊?”
“哎~希望他早點從陰影中走出來。”
距離這麼遠,秦郎以爲楊朝宗已經聽不到他的說話聲了。
他卻不知道,他的話音剛落,遠處的楊朝宗便嘴角抽搐,滿臉黑線。
江心月聽到這話,小聲道:
“單純從收徒這方面來說,楊爺爺還真沒遇到過你這種刺頭。”
“別說了,當心被他聽到了。”
“他現在估計正在懷疑人生呢!”
秦郎點點頭,快步離去。
很快,兩人來到釣魚樓外。
江心月朝着大門緊閉的釣魚樓微微躬身,恭敬道:
“爺爺,秦郎來了!”
樓內微微一靜,而後一道蒼老的聲音飄了出來:
“讓他進來吧!”
聞言,江心月看向秦郎,低聲道:
“快進去!”
“記住,莊重一些,不要吊兒郎當的。”
“還有,別說那些氣得人胃疼的話。”
秦郎點點頭,大步走向小樓。
他推開兩扇木門,大步走進小樓中。
小樓中佈置得十分典雅,各式傢俱擺放得十分講究。
大廳被一張薄紗屏風隔開,屏風另一面,秦郎看到了兩個人影。
具體面貌,並不能看清楚。
在秦郎的正前方,屏風的這一面,有一張茶桌和一張椅子。
茶桌上放着一壺茶,以及一杯冒着熱氣的茶水。
秦郎剛走進小樓,之前那道蒼老的聲音便再次出現:
“茶已經泡好了!”
“你就在前邊坐吧!”
秦郎略一遲疑,乖乖在椅子上坐下。
他鄭重問道:
“前輩,您叫我來有什麼事嗎?”
他知道,這兩人之中,其中一人必定是江心月的爺爺。
他的話音剛落,之前那道蒼老的聲音便回答道:
“呵呵!”
“也沒什麼事,就是找你來聊聊天,所以才讓我家那丫頭把你叫過來。”
“小傢伙,你在帝都可是一點都不老實啊!”
這道蒼老的聲音之中,並無責怪之意,反倒帶着一股和善的笑意。
秦郎瞬間反應過來,這人就是江心月的爺爺,江家老家主江無垠。
他略一沉吟,而後微笑道:
“您就是江老家主啊!”
“您可冤枉我了。”
“我自從來了帝都,一直老老實實、本本分分的。”
“至於說惹別人,那都是人家先惹我啊!”
“我總不能任由別人欺負吧!”
聽到秦郎爲自己辯解,江無垠淡笑道:
“你在帝都惹了這麼多事,還能安然無恙。”
“你小子還是有點能耐的。”
“楊重山都不敢拿你怎麼樣。”
江無垠說得很輕鬆,話中似乎並無責怪之意。
然而,秦郎卻不敢放鬆警惕。
這些老頭子活了大半輩子了,都是人精,說不定在什麼地方就會給自己挖坑。
他連連搖頭,正色道:
“我沒什麼能耐呀!”
“我能安然無恙,全靠國家的法制健全。”
“要不然,我早就被壞人欺負了。”
屏風的另一邊,江無垠聽到秦郎的回答,微微有些無語。
這小子臉皮挺厚啊!
都把人家打成那樣了,還擺出一副無辜者的樣子。
而那位銀髮老者則滿臉笑意,笑得十分親切。
江無垠正準備問問秦郎和帝都李氏到底是什麼關係,銀髮老者微微擡手,打斷了江無垠的問話。
而後,銀髮老者微笑道:
“小傢伙,你是東州人?”
他的聲音很寬厚,溫和中夾雜着一股淡淡的威嚴意味,給人一種心安的感覺。
聞言,秦郎心中一動。
這就是江家的那位神祕客人嗎?
他老實回答道:
“對!”
“東州濱海人。”
“老先生,您是誰啊?”
秦郎不想陷入被動,於是主動出擊,探聽對方的身份。
銀髮老者微笑道:
“老先生?”
“小傢伙,你姓秦是吧?”
“我也姓秦,按照輩分,你得叫我一聲爺爺。”
爺爺?
聽到這兩個字,秦郎眉頭微皺。
他小時候,也羨慕過別人有爺爺。
不過,長大以後,他就接受了現實。
沒爺爺就沒爺爺吧,生活還不是一樣過。
很快,秦郎收束心神,笑道:
“秦爺爺,這是緣分啊!”
“五百年前,說不定我們還是一家人。”
“對了,您二位把我叫過來,就只是問這些事情嗎?”
秦郎迫切地想了解他們把自己叫過來的目的,索性就不再遮掩,直接把話挑明瞭。
他的話音一落,小樓中頓時安靜下來。
良久,滿頭銀髮的秦姓老者淡淡道:
“叫你過來,是想了解一下你和你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