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沒有注意秦郎的反應,繼續說道:
“秦家人安居樂業,家風很好,從來沒有做過什麼惡事。”
“幾十年前,秦家出現了一位天資驚世駭俗的武道天才,名叫秦嘯天。”
“秦嘯天剛在拒北城嶄露頭角之時,瞬間便吸引了許多勢力的關注。”
“那段時間,秦家的門檻都快被踏破了。”
“不是上門來收徒的,就是上門來說親的。”
“但是,他們全部都被秦嘯天回絕了。”
“因爲,秦嘯天說自己癡迷武道,不想讓感情影響了自己的武道之路。”
“秦家人以爲他不喜女色,不好硬逼,也就由他去了。”
“秦嘯天素有遊俠之風,喜歡四處遊歷。”
“有一次,秦嘯天出門許久未歸,秦家人都以爲他出了意外。”
“就在秦家人憂心忡忡之時,秦嘯天回來了。”
“而且,他還帶回來了一個女孩!”
“一個很漂亮的女孩。”
說到這裏,秦風低頭喝了一口茶水,似乎在整理思緒。
此時,秦郎的好奇心已經被完全調動起來了。
他焦急道:“大叔,你快說啊!”
“接下來呢?”
“接下來發生了什麼?”
秦郎微微一頓,輕聲問道:“那個女孩,是我母親嗎?”
秦風一口一個秦嘯天,秦郎已經完全帶入了其中。
見秦郎面帶焦急,秦風低聲道:“小少爺別急,讓我慢慢說下去。”
“對於那個女孩,秦家人很不滿意。”
“不是因爲秦嘯天心口不實,而是因爲那個女孩是一位異族女孩。”
“異族女孩?”秦郎有些納悶。
這是什麼意思?
秦風沉着臉,點頭道:“異族女孩!”
“那是北方苦寒之地的一個超強種族。”
“這個種族的來歷很神祕,似乎是千年前突然出現在北方的。”
“包含拒北城在內的一系列大城,都有防禦異族的作用。”
“當時,秦家所有人都反對秦嘯天和這個女孩在一起。”
“甚至,還有不少接到消息的大勢力趕到秦家,威逼秦嘯天與那個女孩分開。”
“秦嘯天極力反對,並自願將自己逐出秦家,與秦家斷絕關係。”
“他以爲,將自己逐出秦家,所有事情由自己一力扛下,事情便能解決。”
“可惜,事世往往不隨人願!”
說到這裏,秦風有些哽咽。
似乎想到了一些傷心往事。
秦郎微微沉默,後面的事情他已經有了一些猜想。
可能。
秦家後面就遭劫了。
這時,秦風擦拭了一下眼角,繼續說道:“秦嘯天將自己逐出秦家之後,帶着那個異族女孩住到了拒北城的城市最外圍。”
“當時,那個女孩已有身孕,他不敢奔波太遠。”
“在一間低矮的磚房,他們二人自己爲自己籌辦婚禮,自己舉行了婚禮。”
“呵呵,任誰也想不到,武道天賦驚世駭俗的秦嘯天,竟然會爲自己舉行這麼簡陋的婚禮。”
“而且,參加婚禮的人竟不足一掌之數。”
聽到這裏,秦郎暗暗咬牙。
他沉聲問道:“我爸。”
“秦嘯天應該遇到了什麼變故吧!”
秦風點點頭:
“在他們舉行婚禮的那天夜晚,有一大批蒙面武者走進了拒北城。”
“那些武者的實力很強,他們之中任何一個人出手,都能橫掃拒北城。”
“這批強大的武者,目標很明確,他們就是衝着秦嘯天來的。”
“在那羣武者臨近之時,秦嘯天察覺到不妙,帶着那位異族女孩悄悄跑了。”
“後面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我只知道,不久之後,拒北城邊緣爆發了一場大戰。”
“參戰的武者,是我們平時想都不可能想到的超級強者。”
“那天晚上,整個拒北城時不時響起一陣轟鳴聲。”
“許多樓房被打得坍塌,滿目瘡痍。”
“就連拒北城古老的城牆,都被打斷了一截。”
說到這裏,秦風目光深邃,似乎又回到了那個震撼人心的夜晚。
現在想起來,他的身體都止不住的抖動。
秦郎緩緩道:“後來呢?”
“後來?”秦風呢喃一聲,眼眶漸漸發紅。
“後來,黎明時分,那羣蒙面武者衝進秦家,大肆屠殺。”
“他們一言不發,如同一位位行走在人間的惡魔,肆意收割秦家人的生命。”
“他們,似乎在用秦家人泄憤!”
聽到這裏,秦郎心中一沉。
屠別人一個家族,只是爲了泄憤嗎?
那他們究竟遭遇了什麼令他們憤怒的事情?
秦郎沉聲問道:“那羣蒙面武者爲什麼要找我爸的麻煩?”
“和他們打鬥的人是誰?”
“他們爲什麼要用秦家人的生命來泄憤?”
“他們這麼無法無天,其他人就不管管嗎?”
秦風失落地低下頭,眼含熱淚。
他搖頭道:“這些,我都不知道。”
“那晚上,你父親察覺到那些人的氣機,提前讓我們離開。”
“那晚,我剛剛潛回秦家,就聽到一陣陣轟鳴聲。”
“我們察覺到不妙,提前送走了一些孩子,以防萬一。”
“等到戰鬥的聲音結束,我們以爲事情已經結束之時,那羣人來了!”
秦風指了指自己的後背,顫聲道:“當時我已是二品武者。”
“我見到那些人衝進秦家,立即上前阻止。”
“結果,其中一人只是出了一掌。”
“呵呵,只是一掌,就將我打得吐血昏迷。”
“我醒來後,秦家內只有一片血光,再無一個活人。”
“我的駝背,就是那一掌造成的。”
秦風的聲音顫抖,身體也跟着發抖,似乎那一掌的陰影再度籠罩在他的頭頂。
秦郎咬牙道:“發生了這種事情,就沒人出面主持公道嗎?”
秦風慘笑一聲:“主持公道?”
“是清除餘孽吧!”
“連那些蒙面武者的身份都不知道,怎麼主持公道?”
“前些年,時不時會出現一些爲秦家喊冤的家族。”
“可是,誰又能保證那些家族不是一個個誘餌呢?”
聽到這些,秦郎心中陰雲密佈,不知該說些什麼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