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1章 刺死三寶
沐淵白騎馬來到這兒,就聽到沐淵鴻淒厲的叫聲,他忍不住擡手掏了掏耳朵:“在這兒”
衛一點頭回答:“是的主子,之前咱們的人就查到沐淵鴻在這一片。”
沐淵白頷首,駕着馬兒來到草坪上,只看到一個渾身髒兮兮的泥人站在泥溝邊上,捶足頓胸。
他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聽到一陣馬蹄聲,沐淵鴻欣喜的轉過頭去。
這個地方居然有人他可以讓那人帶他離開這兒他實在是不想繼續走下去了
當沐淵鴻看到來人之後,他瞳孔驟然放大。
這個人這個人
沐、淵、白
他怎麼會在這兒
沐淵鴻下意識就想叫身邊的人護駕。
喊了幾聲“護駕”之後,身邊沒有人響應,他四下看了一圈,才發現自己已經孤家寡人沒有一個下屬,心中不由膽顫心驚起來。
他伸手指着沐淵白,步步向後退去,裝出一副兇狠的模樣以此來顯示自己並不好惹。
“沐淵白你怎麼在這裏”
沐淵白騎在馬上,居高臨下的看着沐淵鴻:“看到我很喫驚”
沐淵鴻定在原地怒目瞪着沐淵白,一字一句道:“你現在過來是要做什麼朕告訴你朕是你的皇兄你”
沐淵白嘴角上勾微微一笑:“皇兄”
他駕着馬兒向前踏了幾步,逼近沐淵鴻。
“你在綁架本王兒子時,可有想過你是本王的皇兄你在用本王兒子逼迫本王的王妃到北魏時,可有想過你是本王的皇兄”
聽到沐淵白句句逼問,沐淵鴻眼神閃爍了一下,不敢和沐淵白對視。
沐淵白說的是事實,可是可是他有苦衷
若不是沐淵白把他從皇位上逼下來,他又何至於落到如今這種地步
對一切都是沐淵白都是沐淵白的錯
給自己做了這麼一個心裏建設之後,沐淵鴻頓時覺得自己有了底氣,挺直了背看着沐淵白,彷彿做錯事情的是沐淵白,而不是他。
“不論怎樣,朕都是你的皇兄咱們的血緣關係是無論無何也不能磨滅的”
沐淵白冷笑一聲,懶得和沐淵鴻多作廢話。
看到沐淵白朝自己擡了一下下巴,衛一就知道沐淵白這是不想和這個皇兄多說什麼。
他立刻翻身下馬,拿着刀劍擱在沐淵鴻的脖子上:“跪下”
聽到衛一的冷斥,沐淵鴻梗直了脖子站在原地,愣是不肯彎下雙膝,他瞪着一雙大眼緊緊盯着沐淵白,伸出食指指着沐淵白,破口大罵道:“沐淵白你,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讓朕向你下跪”
沐淵白眯起眼睛看着沐淵鴻指着他的手指:“把他帶回去。”
他縱然可以把沐淵鴻一刀砍死在這兒,但是沐淵鴻在死之前也該像她做過的事情賠罪。
看到衛一凶神惡煞的來到自己身邊,把自己的雙手扭在身後,沐淵鴻瞪着雙眼看沐淵白:“沐淵白你這個樣子對朕你還知道尊卑麼朕是皇上朕是西涼的皇上”
沐淵白看着沐淵鴻被衛一綁到馬上,這才淡淡開口:“曾經的,如今的西涼早就是你兒子的天下了。”
“那是朕的兒子那就是朕的天下,你這般對朕你不得好”
不等沐淵鴻把“死”字說出來,衛一就拿了給馬兒擦屁股的髒抹布塞到沐淵鴻嘴裏。
沐淵鴻扭着頭嗚嗚嗚的直叫喚,卻沒有任何人理他,他叫的累了,最後居然在馬上睡了過去。
好歹不在需要他走路了,既然有馬兒帶着他,他也不擔心沐淵白會殺了他,畢竟他那麼多次都只是對他做個樣子,充其量就是再把他關到那個院子裏,他不怕,他總有機會再從那裏逃出來的
想到這裏,沐淵鴻睡的更是香甜,就連鼻子上都冒出了一個個混濁的泡泡,夾雜着鼾聲,讓坐在沐淵鴻身後押着沐淵鴻的衛一止不住的皺起了鼻子。
真臭又吵
沒幾天,沐淵白回來了,還帶了一個讓安以繡意想不到的人。
看到沐淵鴻的那一刻,安以繡眼中迸發出怒火。
若不是沐淵鴻派人到北平王府,王府的人根本不會全部被滅
她至今還記得當初王府的水池之中排列整齊的一百多具屍體,所有人的脖子上都是一道鮮血淋淋的刀痕,甚至還有的人連腦袋都被割了下來,場面血腥,讓她記憶猶新。
若不是沐淵鴻,團團不會被綁走,險些出事。
若不是沐淵鴻,她不會被逼着去北魏,還冠上一個
墨子鯪皇后的稱謂。
沐淵鴻
就算他萬死也不能抵上王府百來人的性命
看到安以繡彷彿要喫人的眼神,沐淵鴻覺得有些害怕,忍不住向後縮了一下脖子。
看到安以繡對沐淵鴻恨意滿滿,沐淵白只覺得心疼自家媳婦兒受了那麼多的罪。
沐淵鴻還強裝鎮定的和安以繡說:“你你憑什麼這麼看着朕”
安以繡嗤笑一聲,看向衛一:“把他帶到王府衆人的墓碑處。”
當初王府全府被滅,安以繡下令將所有遭此劫難的王府衆人悉數埋葬到王府後山的某一處林中,也算是還他們最後一片安寧。
既然沐淵鴻這個罪魁禍首被抓來,那自然不能再讓他逍遙法外。
聽到安以繡這個命令,沐淵鴻當下不樂意的瞪起眼睛:“你要幹什麼朕不走朕不過去”
在安以繡下令的那一刻衛一就抓過沐淵鴻的胳膊將他緊緊按在地上:“老實點走”
沐淵鴻不配合,衛一也不繼續說什麼,直接提着沐淵鴻的兩條腿將他頭朝下放在地上拖。
沐淵鴻穿着的衣服本來就破爛不堪,如今被衛一這麼一拖,有些露着肉的地方立刻蹭在地上,不消一會兒他身上的皮膚就火辣辣的疼,他揮舞着雙手,不停的叫喊着:“放手,你放開朕,朕自己走啊鬆手放肆”
縱然沐淵鴻大呼小叫,衛一就像沒有聽到一般,自顧自的拖着他往前去,甚至還暗地裏加快了步伐,更讓沐淵鴻加大了幾分痛苦的叫聲。
等沐淵鴻被拖走之後,安以繡看着笙玉:“去準備幾樣東西過來。”
“夫人,你要什麼東西啊”
“白綾,匕首鶴,頂紅。”
聽到安以繡這麼說,笙玉不由有些震驚,她看着沐淵鴻消失的方向,努了努嘴巴:“夫人,這些東西是要給那位用麼”
安以繡頷首,目光冰冷的看着沐淵鴻消失在眼中的背影:“他作惡多端,是時候向那些無辜的亡靈謝罪了。”
笙玉也想到了那次的事情,眼中閃起了淚光:“好,我這就去。”
等笙玉去準備那些東西時,安以繡扭頭看向沐淵白:“王爺,我這麼做你會不會怪我畢竟那是你的血脈至親。”
沐淵白摸了摸她的頭頂:“這是他應得的。”
說起來他這次之所以將沐淵鴻帶回來,也是存着讓安以繡來定奪的心思。
血脈之情
沐淵鴻算計他,算計那小傢伙,算計他們的孩子,什麼血脈之情,早就已經在這些算計陰謀之中消失殆盡。
既然沐淵白也允諾這件事,安以繡自是放手去做。
沐淵鴻先一步被衛一帶到王府後山的墓碑堆。
所有的王府中人都被立了一塊墓碑,整整100多座,在沐淵鴻眼中只覺得異常陰森,伴隨着這一陣接着一陣的寒風,沐淵鴻更覺得這是那些冤魂來找他算賬了。
他嚇得臉色有些卡白,止不住的往後縮,衛一卻緊緊的抓住他的領子,不讓他後退半分。
“跪下”
安以繡斥了一聲,聽在沐淵鴻耳中只覺得自己的權威被別人挑釁,當下不悅的看向安以繡:“你說什麼你讓朕跪下朕跪天跪地,豈能跪這些賤民”
安以繡怒極反笑,向衛一使了個眼色,衛一按着沐淵鴻的肩膀將他用力的壓在地上。
沐淵鴻力氣本就在這些顛沛流離的日子裏耗盡,沒有喫沒有穿,他哪裏還有其餘的力氣和衛一抗爭,雙膝一軟就跪倒在地上。
“磕頭”
沐淵鴻自是不從,不等沐淵鴻說話,衛一就非常有眼色的抓着沐淵鴻的腦袋往地上按壓。
沐淵鴻怒急,卻不論如何,也無法掙脫衛一的鉗制。
“你們你們真是好大的狗膽”
安以繡撇開眼懶得看沐淵鴻,沐淵白也學着安以繡的模樣轉過臉去。
只留下沐淵鴻在一旁叫囂。
不一會兒,笙玉帶着一個竹籃過來,竹籃上是一方白色的帕子,看來笙玉已經把她剛剛要的東西全部都準備好了。
笙玉走到安以繡身邊,衝她點了點頭:“夫人,都準備妥當了。”
安以繡拿過笙玉手中的竹籃,將裏面的東西一樣樣擺在沐淵鴻面前,動作不急不緩,卻看的沐淵鴻一顆心都懸了起來。
白綾
匕首
金樽酒杯
這這是宮中刺死三寶他們,他們這是要讓他死啊
不等沐淵鴻想太多,安以繡的聲音就淡淡響起,彷彿是催命的喪鐘。
“自己選一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