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2章 味道濃重的解藥
等安以繡進了客棧房間,小怪物跟在後面進去。
“在這邊休息一晚,明天應該就可以到那個北魏了,我也就不用忍受這種臭氣熏天的味道了。”
“把這團屎放到窗子外面散散味兒吧,不然真受不了。”
這糞石獸的糞便是她好不容易從千紙崖弄來的,安以繡到底是沒按小怪物說的把竹筒放出去,擱在靠窗的桌上散味兒。
竹筒味道太大,臭味瀰漫了整個房間。
憋的小怪物揚言要離開房間去睡大街。
但到底小怪物還是沒有出去,只是一臉嫌棄的呆在安以繡身邊,給自己做催眠:“還好,只需要再忍一兩天,就能遠離這個味道,忍爲上。”
到了晚上,安以繡突然聽到一陣悉悉碎碎的腳步聲在客房內響起。
她猛然睜開雙眼,拿起枕頭下的匕首向窗邊那個黑影衝去。
那黑影也是被她這番舉動給嚇了一跳,畢竟做賊心虛,那黑影立刻向窗邊逃竄。
但因爲他剛剛進這客房,什麼東西都沒撈着,這小偷只覺得心中有些不忿,順手拿過窗邊桌上的竹筒向下跳了去。
安以繡瞪大眼睛,立刻追了上去。
若是這小偷偷銀票倒也算了,她也懶得費那心思去追他,可這小偷,什麼都不偷,偏偏順手拿走了歐少天的解藥,這她萬萬不能放過他
小偷將順來的竹筒塞在自己的衣襟裏,奮力向前逃竄,不知道爲什麼,他總覺得一股臭味如影隨形,怎麼也揮之不去。
從剛剛進那間房,他就覺得臭味撲鼻,還沒仔細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呢,那人就醒了,嚇得他趕緊順手拿了東西就跑,估計他是拿了什麼寶貝,後面那人一直在追他,真是可怕。
小怪物在安以繡跳下窗的那一刻跟着跳到她肩上。
這麼多天以來,它都以安以繡身上太臭爲由離她遠遠,如今再一次挨近她,倒覺得很是親近。
“你說,那個人要偷一坨屎幹嘛”
小怪物疑惑,安以繡也覺得不解。
估計那小偷是誰隨手將竹筒拿走,卻看到她緊追不捨,這才覺得懷中拿着的是什麼寶貝,更加飛速的逃跑。
安以繡隨手從樹上扯下樹枝用力擲到小偷背上,小偷身形一個踉蹌,往前面摻了好幾步,最終還是因爲站立不穩而跌到地上摔了個狗喫屎。
被他藏在懷中的竹筒也因此滾了出來。
木塞在跌撞之下鬆動,一股不言而喻的臭味瞬間瀰漫四周。
那小偷這纔看到裏面是一坨黃色的屎,被薰的受不住,最後居然翻了個白眼直接暈了過去。
安以繡屏住呼吸把竹筒重新蓋上,踹了那人一腳離開。
連屎也偷,太沒節操了吧。
因爲這人偷屎,安以繡追趕了一路也沒心思再去睡覺,索性把行李拿走繼續騎馬趕路。
等回到北閣分部,北閣分部門口守着幾個人,瞧見安以繡急忙迎了上來:“閻王,你終於回來了,歐少爺快不行了,你快去看看吧。”
聽到這話,安以繡沒來得及休息,直接往歐少天所住的房間趕了過去。
“到底怎麼回事”
那個懸命閣成員急忙和安以繡彙報:“閻王,自從你那次離開,沒過一天歐少爺就咳得不行,每天吐血,整個人眼見着就瘦沒了,本身他就夠瘦了,那麼一吐血,他越來越瘦,沒幾天就比之前更瘦了,彷彿就是就是皮包骨,屬下這話沒有誇大,閻王你一會兒看了他,就知道了。”
“每日咳血怎麼回事”安以繡加快了步伐。
那懸命閣成員回答:“是的,就是每日咳血,歐少爺突然就這樣了,屬下也不知道,如今歐少爺還撐着一口氣,估計是想着見閻王額,最後一面”
安以繡目光陰沉下來,那懸命閣成員見安以繡神色陰騭,也不敢再多說什麼,只管着在一旁帶路。
當來到房門口,安以繡就聽到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懸命閣成員衝安以繡點了點頭,表示裏面正是歐少天。
安以繡一把將房門推開。
見到歐少天牀前的地上是一灘暗黑色的血,看着如此赫人。
聽見房門的動靜,歐少天擡起頭看了過去,在瞄見安以繡之後,他費力的撐起身子坐起來,努力的扯出了一個似哭非笑的表情。
“妹妹妹,你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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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歐少天聲音乾啞發澀,一句話剛剛說完,又是一口黑血吐了出來。
懸命閣成員說的並沒有誇大,此刻的歐少天完全就是一個乾癟的骷髏頭,蠟黃色的皮膚緊緊貼在骨頭上,看着讓人無比心酸。
安以繡幾步跑到歐少天牀前,輕輕扶着他的身子,讓他將全身的力氣放在她身上。
“哥你別急,我帶了解藥,你先別說話。”
歐少天微微瞌着雙眼,如木頭般枯細的胳膊費力的搭在安以繡胳膊上:“妹妹,你回來,就就好,我我”
“咳咳咳咳”
安以繡皺起眉頭,急忙從腰間拿下那個帶着味道的竹筒遞到歐少天面前:“哥,別說話,先把這個喫下去。”
早在碰到安以繡的時候,那個懸命閣成員就聞到自家閣主身上帶着一股子不可說明的味道,但出於對閣主的尊重,他不敢表現出任何異樣,只能在說完話之後立刻將腦袋撇到一邊呼吸新鮮空氣。
如今他看到自家閣主從腰間拿出來的那個竹筒,他似乎明白了什麼,莫非這個竹筒裏的正是閻王給歐少爺找的解藥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
懸命閣成員眉頭止不住皺起來,彷彿感同身受。
他聞着這個解藥的味道都覺得臭的無法呼吸,彷彿比屎還要臭上百十倍,如果真是這樣,那歐少爺怎麼把這解藥喫下去
當安以繡扒開木塞的那一刻,一股臭氣充滿室內,就連歐少天都止不住乾嘔一陣,接着又吐了幾口黑血。
安以繡替歐少天順着後背,把竹筒遞到歐少天面前:“哥,這東西能救你命,不論味道再怎麼難聞,你也得喫下去”
說完這話,安以繡朝那個懸命閣成員招了招手:“拿個靠墊過來。”
那懸命閣成員在給安以繡遞靠墊的同時,出於好奇瞄了一眼安以繡竹筒裏的解藥一眼。
屎黃色的,黏糊糊的東西
看着怎麼那麼想一灘屎
那懸命閣成員不可置信的看了安以繡一眼:閻王還不會是給自己親哥喫屎吧,然後拿這個屎騙歐少爺說是解藥,讓歐少爺心理上少點擔心
這個想法在腦中成型就很難移除,那懸命閣成員目光怪異的看着安以繡,最終飛速跑出了房間。
“馬面”
馬面嗯了一聲,看着那一臉支支吾吾的懸命閣成員:“怎麼了有什麼話直接說。”
那懸命閣成員把手俯在馬面耳邊,小聲道:“我剛剛看到閻王給歐少爺喫屎”
馬面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一巴掌立刻拍在那懸命閣成員頭上,大聲訓斥:“你不要命了,瞎說什麼閻王怎麼可能給自己親哥喫屎”
那懸命閣成員斬釘截鐵的說:“馬面,我真沒騙你。不信你去歐少爺房外站着,絕對可以聞到一股子的屎臭味兒。”
出於好奇,也爲了證實那手下說謊,馬面當下就跟着那懸命閣成員去了歐少天的屋子。
還沒靠近那屋子,馬面就聞到一股不言而喻的味道,捂緊鼻子衝那懸命閣成員點頭:“確實是屎味兒不過,不管如何閻王都有她自己的打算,把嘴巴閉嚴點”
“是”
但最後也不知道是誰傳的,不一會兒,閻王在房內喂親哥喫屎的謠言就傳遍了整個北閣分部。
當然,對於外面他們的這些傳聞,安以繡並不清楚,她正端着竹筒和歐少天做鬥爭。
哪怕歐少天如今病的不能怎麼動彈了,在知道解藥是屎之後,他如何也不肯張嘴。
沒有辦法,安以繡只得把歐少天的胳膊綁起來,但歐少天如今瘦的可憐,胳膊就是骨頭外面包着一層皮,只要稍稍用點力都能把他胳膊折斷,安以繡也不敢用太大的力氣,和歐少天鬥了好一會兒纔算是把他制服。
看到歐少天不聽話,小怪物在一邊瞪了他一眼:“我們歷經了九死一生,好不容易給你找回來的解藥,你現在居然還不喫你是要上天呢給我張嘴”
歐少天聽到小怪物的話後,發現安以繡身上的衣服破的破,壞的壞,再想到他剛剛那番行徑,不由也有些臉紅,身子一卸力放棄了抵抗。
那冰冷的屎進嘴的那一刻,歐少天立刻乾嘔起來,吐的眼淚都流了出來。
具體怎麼喫下的那解藥,絕對是歐少天今生都不願意回想的一幕。
將滿是臭氣的空竹筒扔到一邊,安以繡提到心頭的一顆石頭這纔算是放了回去,剛剛靠坐在椅上,外面突然響起了一聲輕笑。
“爲夫剛過來就聞到一股濃重的味道,沒想到是娘子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