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8章 想睡覺就有人送枕頭
北魏菜市場。
小販熙熙攘攘,人來人往。
今日的菜場比起往日來說,要熱鬧許多,小販與百姓們聚在一起討論今日要發生的一件大事兒。
“聽說,咱們皇上抓了一個妖皇,那妖皇,長的跟個妖怪一樣,白色的長髮就像是女鬼一樣,還有一雙大若銅鏡的眼睛。”
“大若銅鏡那那個妖皇一共有幾隻眼他的臉得有多大”
“他的臉跟銅盆一樣大,兩個銅鏡一樣的眼珠子瞪着,光是被他看上一眼,就會橫死。”
“天啊,這也才嚇人了,那他是怎麼被皇上給抓到的”
“皇上是真龍天子,自然不會被妖皇所傷,爲了咱們百姓的性命,皇上決定將那妖皇放在這兒處決,可謂是大快人心啊”
小販們這樣說着,一邊拍着巴掌,彷彿墨子鯪真的是做了一件爲民着想的大事兒。
一個頭戴白色帷帽的白裙女子站在附近,她身影苗條嫋娜,就算是不看臉,光看着這麼一身打扮,都吸引了不少視線過去。
“小娘子,你也是來這邊看妖皇是怎麼被處決的麼這妖皇死了可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兒,你說對麼。”
一個賊眉鼠眼的男人蹭到那女子身邊,就要伸手抓上她的胳膊。
卻不料他的手還沒碰上她的衣袖,就感到手腕一疼。
“啊”
一陣尖叫在人羣裏響起,地上赫然躺着半隻血臂。
男人抱着自己的斷臂痛的倒地打滾,一邊啊啊大叫:“殺人了,殺人了”
頓時之間引去了不少人注意。
“啊,這是發生什麼了”
“天啊,斷臂”
男人在地上打了個滾兒,一邊叫嚷着:“我的手我的手啊這個毒婦救命”
“毒婦”
圍觀羣衆四下看了一眼,剛剛他們還看到有個帶着帷帽的女人站在這兒,如今連半個人影都沒了,看樣子,這個男人的手就是被那女子斷掉的。
有人在看到男子的面容後,低聲罵了一句:“原來是那個淫賊,估計是想欺負剛剛的小娘子,卻沒想到那小娘子性子潑辣,這才丟了一臂,砍的好”
戴着白色帷帽的女子此時正站在角落看着這一切。
風兒吹動,掀起擋在她面前的面紗,露出那副傾國傾城的容顏。
“閻王,你在這兒”
黑無常悄悄來到角落,看着戴着白色帷帽的安以繡輕輕拱了拱手。
“嗯,剛纔遇到個不長眼的,給了他點教訓,留在原地難免多出事端,就過來了,那邊怎樣了來人了麼”
聽到安以繡這般問,黑無常急忙掩住嘴巴小聲回答:“我剛剛看到有個鐵絲箱子裝在囚車裏運過來,如果不出意外裏面應該是歐少爺,閻王,我們現在要動手麼”
安以繡輕輕擺手:“先不急,如今最重要的便是確定裏面的人到底是誰。”
上次她帶懸命閣成員去天牢解救歐少天,最後卻被墨子鯪擺了一道,在天牢的暗牢裏關了一個神似歐少天的人。
當時險些遭到暗算。
喫一塹長一智。
如今運到刑場的囚車裏擺了一個鐵絲箱子,全然遮住了四面,在沒有確定裏面就是歐少天的時候,萬萬不能再擅自行動,否則便是暴露了他們現在所有的勢力,到時候便會變爲他們在明而敵在暗,只能處於被動狀態。
“對了,另外看一下墨子鯪是否在暗處布控,最好悄無聲息的把他們解決掉,換上我們自己的人頂替上去。”
黑無常表示明白,和安以繡微微點了點頭,退至旁邊與擁擠在人羣裏的懸命閣成員傳達安以繡的命令。
那邊,墨子鯪坐在一頂相對來說比較簡易的灰色轎子裏。
這頂轎子被擺在小巷的角落,因爲顏色低調,並未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怎樣有沒有發現什麼可疑人”
一個全身身着黑色衣服的男人站在轎子外頷首:“回主子,確實有習武之人擠過來。”
“盯緊那些人,若有人劫囚殺無赦。”
“那若是娘娘呢”
墨子鯪在轎子裏冷哼一聲:“你說呢”
聽到墨子鯪語氣不善,那男人身子一抖,瞬間明白墨子鯪的意思:“遵命主子,屬下們一定不會傷娘娘一根汗毛。”
“嗯,將她完好無損的帶
回皇宮。”
男人只覺得有些爲難,那位娘娘武功出神入化,主子卻不讓他們傷娘娘一根汗毛,這若是對上了那位娘娘,他們也只有被動受傷的份兒了。
因爲所有的人們都對傳說中的妖皇極感興趣,菜市場這條路差不多都被百姓和小販們擠的水泄不通,就算是有人要從這邊路過,也只能被迫擠在人羣裏出不去。
聽說歐少天還在慢慢過來的路上,安以繡抽身進入菜市場旁邊的小酒館,付了銀子讓小二上了壺好酒,隨後站在二樓憑欄上向下眺望。
二樓並沒有多少人,只有安以繡和另外一個壯漢,可謂是很清靜。
看到安以繡這般行事,那個在旁邊喝酒的壯漢忍不住過來和她搭話:“姑娘,你這是在看什麼呢”
安以繡睨了一眼那人,並不打算和他說話,那人卻並不覺得尷尬,反而猜測起安以繡的想法:“姑娘,你是想站在二樓看那個妖皇吧我看你站在這兒應該也看不到什麼的。”
“嗯怎講”
聽到面前這個女子迴應了他的話,那壯漢更是侃侃而談起來。
雖然這姑娘的臉被面紗矇住,但從她淡潔的氣質來看,這姑娘的面容也定然不凡,畢竟這種一眼就能看出來的貴族氣息可不是尋常的鄉野村姑能有的,所以,他願意把自己知道的消息分享給這個姑娘。
那壯漢指了幾個地方給安以繡看:“姑娘,你看,皇上對斬殺妖皇一事極爲在意,所以在這四周都佈下了暗樁,一旦妖皇被人送來,這些暗樁就會圍過去形成一堵人牆,至於行刑,那根本就不可能讓我們見到,只會在事後丟出妖皇的腦袋給百姓們看看,此事就算了了。”
安以繡視線掃過壯漢指給她看的那幾個地方,確實站了幾個行爲有些鬼祟的人,雖然身着百姓的常服,但那一身衣服也擋不住他們身上與衆不同的嗜血氣勢。
“你又怎麼證明你說的是真的”
安以繡特意裝出一副並不相信的模樣,以此來套這壯漢的消息。
果然,壯漢被安以繡這麼一激,頓時急了起來,急忙向安以繡自證身份:“怎麼可能不是真的,你知不知道我的身份,我可是”
壯漢的聲音越來越大,或許是想到了什麼,他說到一半聲音突然弱了下來,安以繡看向他輕笑道:“你是什麼身份”
那壯漢伸手揉了揉鼻子,搖了搖頭表示不再繼續這個話題:“總之,我說的都是真的,絕對不可能騙你的。”
安以繡聳了聳肩膀,帶着笑意道:“罷了,不過是些誆騙稚子的話,兄臺還是去一邊喝酒罷。”
聽到安以繡話中的嘲弄,那壯漢哪裏還能忍得住,伸手捂住嘴巴和安以繡小聲道:“姑娘,實不相瞞,這些暗樁都是我安排的。”
安以繡眼珠子微微動了一下,帷帽白紗下的嘴角輕勾:“你這麼說來,你還是爲皇上做事的人我看不像,若你真是爲皇上做事的,又怎麼可能跑到這個小酒館呆着,還不得去下面一同守着”
那壯漢見安以繡始終不相信他的話,覺得自己的真實身份被人質疑,心裏只覺得咽不下那口氣,在腰間掏出來一塊金銅色令牌在安以繡面前晃了晃:“姑娘,你看,這下你相信了吧。”
安以繡仔細看着他手中的那塊令牌,上面刻了一個大大的“令”字,下面墜着墨綠色的穗子,風兒一吹,隨風飄蕩。
“這是什麼”安以繡裝出一副並不瞭解的模樣,等着這壯漢將接下來的話和盤托出。
那壯漢想着這女子不過就是一個女流之輩,就算是和她講了也沒什麼大不了,反而還能引來她對他崇拜的視線,以此滿足他的虛榮心,那又何樂而不爲呢
“這是皇上賜給我的暗衛令,可以調動那些暗樁,所以說,這下你相信我的身份了吧。”
安以繡笑着點頭,向他伸手:“原來是皇上身邊的大人,我從來沒有見過這種令牌,可以給我看看麼”
見安以繡要看令牌,壯漢卻是起了警惕心:“這個不行,這是御賜之物,不能給外人看。”說完這話,他將令牌重新塞回腰間。
安以繡撩起擋住面容的白紗,莞爾一笑:“不管如何,還是多謝你了。”
在看到安以繡的面容後,那壯漢雙眼瞬間睜大,伸手指着安以繡結結巴巴道:“你你”
“我怎麼了”
壯漢是暗樁統領,雖然安以繡沒有見過他,他卻有幸在暗處見過他們皇后娘娘的面容:“你是,皇后娘娘”
安以繡頷首,衝他說了兩個字:“多謝。”
壯漢還沒明白安以繡爲什麼這麼說是,他只覺得自己眼前一黑
只見安以繡迅速在壯漢後頸敲了一下,將他打暈。
看着手中的暗衛令,安以繡輕輕笑了一下:困了就有人送枕頭,這感覺着實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