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清脆悅耳的女聲在沐淵白耳邊響起,沐淵白條件反射的望向聲源,只見那小傢伙穿着一身金絲線流雲白袍站在不遠處,估計是肚子太大,造成她的負擔太重,她一手放在腰後撐着,一手擱在腹前,輕
笑的看着他。
就連天上最亮的星都比不過她那一雙神采奕奕的杏眼,此時那杏眼之中帶着一絲不透入眼底的笑意,驀然讓沐淵白覺得身子有些發寒。
“娘子,怎麼來了”
在安以繡看不見的地方,沐淵白回頭惡狠狠瞪了剛剛過來和他彙報消息的絕殺殿成員,怎麼看到那小傢伙來了也不和他說一聲
那絕殺殿成員只覺得自己特別委屈,看着沐淵白悄悄的聳了聳肩膀,表示他也不清楚。
沒有功夫一直和絕殺殿成員計較,沐淵白看向安以繡,一雙桃花眼裏滿是含情脈脈,看的安以繡覺得身上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我剛纔聽到某人要用處理事務的理由躲我所以過來看看。”
看到安以繡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沐淵白只覺得一陣心虛:“娘子剛纔一定是聽錯了,爲夫怎麼可能躲着王妃呢走吧,時間不早了,咱們現在回去睡覺。”
沐淵白說話之時一直將雙手藏在衣袖之內,避免雙手露出讓這小傢伙發現被纏着紗布。
安以繡皮笑肉不笑的音調微微上揚:“哦”
她視線在沐淵白身上掃視一眼,沐淵白只覺得身上的衣服都要被那小傢伙的視線給統統扒掉。
“爲夫知道自己貌美如花,但娘子也不用如此餓狼一般看着爲夫,爲夫怕自己受不住。”
安以繡憋不住臉上的笑意,捂住嘴撲哧一聲笑了起來:“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走吧。”原本安以繡過來就是爲了過來看看沐淵白到底在幹嘛,不論如何她都相信他並沒有做壞事,既然現在看到沐淵白在這裏,他不想說自己剛剛爲什麼要找理由離開,她也不想多問,畢竟夫妻之間,不是所有
事都需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
見安以繡輕而易舉的便放過了他,沐淵白倒很有些意外,見她擡步要離開,他急忙跟了上去:“娘子今天喝了爲夫給你煨的雞湯麼覺得味道如何”
看到沐淵白一副獻媚的表情,安以繡嘴角不自覺揚起了笑意:“你自己沒嘗嗎”沐淵白倒是在後廚嘗過一點點,試了一下味道,他自我感覺這一次的雞湯味道確實不錯,鹹淡正好,也有挺濃郁的香味兒,他好不容易熬這麼一次好雞湯,便沒有再喝,打算剩下的雞湯也都留在後廚,等
着明日再給她喝。
“這不是更想知道娘子對雞湯的評價麼”
“這次的味道確實不錯,值得表揚。”
安以繡說完這話璀璨一笑,在沐淵白看來就像是世間最好的美景,手上的燙傷在這一刻覺得非常值得。
“爲夫還需要多多努力。”
回到廂房之後,沐淵白便讓人送來洗澡水,但是話說到一半他似乎
是想到了什麼又揮了揮袖子:“罷了,今日便不用送水了。”
安以繡扭頭看着沐淵白,他向來愛乾淨,每日是必須要洗澡的,怎麼今日突然不洗了
看到安以繡有些詫異的目光,沐淵白選了一個蹩腳的理由:“爲夫今日突然覺得特別累,一天不洗澡也沒什麼的,只希望娘子不要嫌棄。”
哪有什麼嫌棄不嫌棄的,這段日子有身孕,據說孕婦不要經常洗澡,安以繡也放棄了以前天天洗澡的執念,經常是不洗澡就躺在牀上,也沒見沐淵白嫌棄她啊,沐淵白一天不洗澡,她又怎麼會嫌棄呢
只不過他這樣說確實有點奇怪了。
“如果你實在累的話,我今日可以幫你洗啊,當做你爲我煨湯的獎勵。”
“算了,娘子肚子也大了,還是不麻煩娘子了。”
以往安以繡沒有提這種事兒,沐淵白都巴不得讓安以繡替他洗,怎麼如今他卻推脫起來了
安以繡看了沐淵白一會兒,見他也不想和她解釋什麼,便撇了撇嘴:“不洗就不洗好咯,快睡吧。”
但沐淵白又半天坐在牀上,沒有任何動作,不由引來安以繡的側目:“王爺,你還不寬衣睡覺”
沐淵白卻表示:“爲夫先坐一會兒,娘子先睡。”安以繡這就覺得奇怪了,看着沐淵白,在他身邊來回轉了轉:“王爺,你今天似乎有些奇怪耶不是說困了嗎,怎麼困了又不趕緊睡覺你是在等什麼,難不成真的是在我孕期看上了什麼其他的漂亮姑娘
”
這可是污衊,沐淵白絕對不會背下這個鍋,當即反駁:“娘子貌美如花,還有誰能比得上娘子的容貌”
“那我以後要是老了,沒有了這副容貌,你還會如此喜歡我呢”
安以繡手指尖輕輕轉着自己的髮梢,目光炯炯的看着沐淵白。
畢竟沐淵白總是誇她美,萬一他真的就如說的這番話一般膚淺呢那等以後她人老珠黃了,她豈不是被他棄如蔽履
“就算人老珠黃了,娘子也依然是爲夫唯一的小傢伙,快睡吧,別瞎想了。”
沐淵白吹熄蠟燭,把手縮在衣袖裏,隔着衣袖扯着安以繡的胳膊,將她帶到牀邊,和衣躺下,一隻手搭在安以繡身上,在她額頭輕輕印上一吻:“快睡吧。”
安以繡輕輕一笑,翻了個身,往沐淵白懷裏拱了拱:“嗯。”
卻不料她正好撞到沐淵白的傷手,他倒吸一口涼氣。
被安以繡聽在耳中,急忙起身,看着沐淵白:“你怎麼了”
“無妨,就是”
“不對,你肯定是瞞着我什麼了”
安以繡重新將蠟燭點燃,目光上下左右的打量着沐淵白,試圖從他臉上看出點什麼東西來。沐淵白下意識將手背到身後,察覺到沐淵白的小動作,安以繡一把手拉住他躲在袖子裏的手,一副看穿了他的表情:“別躲,你袖子裏藏了什麼東西給我看看。”